《血缘线(骨科年下)(强制囚禁)》 望梅止渴h 夏季的烦闷燥热是独一份的,知了躺在树干上吱吱呀呀的叫把人烦的要死,湿答答的粘腻汗滴也是与之相配的。 特别是带着洗发露气味儿的汗滴从细长的脖颈上划落到白嫩的锁骨再深入进被薄布包裹着双乳的那个过程,这些画面已经深深刻在了靳柯屿的脑子里。 没错,靳柯屿最喜欢的就是夏天,但他的喜欢不是在于夏季的本身,而是在于望梅止渴。 比如现在。 “柯屿,这道题你听明白了吗?” 身旁的落地风扇还在因为转动而发出声响,转出的微薄凉风根本扩散不了紧挨着的两人制造出的热量,她的发丝粘在肩颈线处,一滴汗珠刚好滴落慢慢向下划着,从后颈流到了前颈,再从前颈流到了锁骨下方。 “嗯。”靳柯屿在靳柯絮抬头看他的前一秒便收回了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 “其实你现在不用那么着急的,毕竟你现在才刚上高二,这道高考题包含的很多零碎知识点你都还没学过呢。”靳柯絮知道自己的弟弟聪明,但是提前学那么多她很怕他吃不消。 “别小看我,姐姐。” 它流进去了,靳柯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旁坐的笔直的女孩儿,夏季的衣服比秋冬季的衣服领口要更大,布料要更薄,身体要更显形,比她高一头的人轻而易举的看清了两团被胸罩挤压出的细沟是如何吃进去了一颗汗珠。 靳柯屿硬了。 “我怕你会累,高中学业本来就比较多再加上你每天额外学习新课程休息时间肯定会更少。”靳禾絮怕习惯了,心细想太多的性格难免使她有点啰嗦。 “姐你还是每天操不完的心。”靳柯屿笑的露出颗虎牙,又抬起条胳膊搭在她背后的椅子上虚环住了她,他倒是挺享受这种被她叮咛嘱咐的感觉,从小到大都是。 这种感觉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些,丈夫出门前家里的妻子总是提醒男人要记得带钱包的那种场景,临走之前两人还要再互相亲一口,腻腻歪歪的。 知道劝不动弟弟,靳柯絮也只好轻声细语地道:“即使要学,你也要先好好打牢基础,地基不稳学再快也是没有用的。” 靳柯屿看了一眼她正在张合的嘴唇道’我知道了’眼神又扫到了桌前的那道压轴大题,心里满是不屑,这题出的真tm傻逼。 他听着耳边细细软软的声音伸手拿起了那张卷子,密密麻麻的红笔字迹清秀工整,字随主人,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尽显乖巧,他五分钟就能想好的解题思路硬生生被靳禾絮讲了二十分钟,理由是第三问太复杂取值范围太难确定。 笨姐姐,他笑了声。 “姐,以后我不会的题还能来问你不?”靳柯屿一脸苦恼的样子:“太难了我不会做。” 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不过你要注意时间,不要影响到白天的学习。” “当然,每晚一道压轴题怎么样?”靳柯屿比划了一根手指,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他决定明天拿一道五问的题目来问她。 夏天,她老是嫌热,写个作业两人隔了个十万八千里,也只有在讲题这个时间里他才能光明正大的吸吸她身上的香气,讲的时间肯定越长越好。 跟她谈条件总是很顺利,自打靳柯屿有记忆以来,他提的要求靳柯絮向来都是包容妥协的一方。 那我先回房间了,姐你早点睡。”靳柯屿站起身来,身下鼓鼓囊囊立着的一团显得更加显眼,此刻正毫无掩饰的闯入靳柯絮的眼帘。 她愣了一刻立马别过了视线,靳柯屿看着她的脸由白转粉,眼下又变的通红心里暗爽,他确实是故意的。 “你很热?脸怎么这么红”他伸手掐了下她脸上的的肉,肚子里都是坏水。 靳柯絮被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摸给吓了一跳,她更加不好意思了“没,没有,那个我要睡了你先出去吧记得把门带严。” “好,晚安姐姐。” “晚安。” 靳柯屿看着人躺到了床上这才离开,他打开隔壁房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房间味道跟她的完全不一样。 “啊,不香了。”他一头栽在了床上,无奈的看着身下剧烈的生理反应,他仰躺着,生殖器头高高的对着天花板,硬得生疼。 他认命般的脱下裤子,扯下的内裤还连带着下面分泌出来的体液,藕断丝连的,他擦了一把,心想要是靳柯絮能给他舔干净就好了。 柱身被弹起紧贴着肚脐,布满青筋的手从涨到发肿的肉红色龟头开始往下撸动,体液顺着形状流满了整个肉棒又伴随着动作飞溅的到处都是,频率越来越快靳柯屿难耐的仰头轻喘,汗珠也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回想起滑进姐姐胸里的那颗汗珠心理和身体都是忍不住的的亢奋。 靳柯屿性欲强,撸动着肉棒的手收的更紧自虐似的用力掐捏着棒身开始撸动,快感和痛感相互裹挟着,终于在手指用力擦过龟头的那一刻靳柯屿颤抖着射了。 “啊。”他被刺激的低吼,精液射在半空中成了精水注,又受重力尽数落在了他的大腿小腹上。 呼吸渐渐变得平缓,高潮之后的他有些失神,这样的排泄方式已经持续了两年,每次身体爽完之后便是精神上的无限空虚,靳柯屿知道造成这种空虚的原因是什么,归根结底是因为带给他这种快乐的是自己而不是靳柯絮 他想的是靳柯絮可以和他一起爽,爽完之后他的怀里还是她,可他现在身旁空无一人。 “操!”靳柯屿忍受不了这种落差,但他现在也只能忍耐,这种寂寞难耐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靳柯屿深吸了口气起身去了浴室。 隔壁浴室的水声响起,哗啦哗啦的水滴仿佛浇到了靳柯絮的心上,她将被子拉过头顶罩住了自己,但是‘砰砰’的心跳声怎么也罩不住。 她刚才什么都听到了,小到靳柯屿手掌撸动肉棒的摩擦声大到他一吸一呼的粗喘声。 作为姐姐,她很是欣慰弟弟已经长大,只是没有办法相信平时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竟会发出如此截然不同的声音,巨大的反差使她有些面红耳赤。 这也又让她想起之前靳柯屿射在她腿上的白灼。 那是两人上初中时发生的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靳柯絮才态度强硬的跟他分房睡。 遗精h 靳柯屿从小就黏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跟她呆在一起,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白天一起上学晚上一起睡觉,所以那时两人都还没有分房睡的这个习惯。 但自从靳柯屿上了初中,她就发现他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了,比如他睡觉的时候下半身总是无意识地往她身上蹭身体也远没有小时候抱着柔软甚至还硬邦邦的,还总是被他的骨头给硌的生疼,清晨睡醒时屁股上还顶着一根又粗又热的东西,粗重的呼吸声也吵得她睡不着觉。 这时候面色潮红的靳柯屿还会难耐的跟她闹着说:“姐姐我好热也好难受。” 上过生物课的靳柯絮当然知道这是青春期男性的正常生理反应,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弟弟解释,只能摸摸他的头表示安慰,可不合时宜的触摸只会让刚刚长大的男孩面色更加潮红。 于是在一个平静的夜晚,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在梦里梦到了在这十几年里都不曾涉世的领域:一具身体构造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女性裸体。 视觉的冲击让肾上腺素急速飙升以至于往后那么多年这些画面还是印刻在了靳柯屿的脑子里。 可以被一手抓满的乳肉,香饶的长发披散及腰,小腹延伸的三角地带,纤细均匀的大小腿,靳柯屿看不清她的脸,可眨眼间的功夫挺翘的乳头就被压在了男孩的胸膛间细微摩擦。 他想伸手推开却发现手腕和掌心都缠满了发丝,大腿环绕小腿交缠肌肤相贴,靳柯屿早已泄了力,私处被她的毛发扎的生疼,但身体莫名其妙的有些发痒,他开始乱蹭但却找不到发泄口,终于有只手抓住了他的生殖器往她的下体塞去,进去的那一刻他便被含出了一身冷汗,本能的向前顶可下一秒便射了出来。 眼睛也是从射出来的那一刻睁开的,湿润的裤裆让他有些不安,他连忙下了床打开了灯往床上看去,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姐姐白嫩的大腿上全是他刚刚射出来的精液,白灼的液体还顺着大腿往下流着,靳柯屿慌乱的抽了两张纸巾伸手往那里擦去。 “怎么了柯屿?”漆黑的环境突然变得明亮靳柯絮被动静声吵醒。 “姐姐我……”靳柯屿无措的抬头看着她,俨然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这时的靳柯絮也感觉了不对劲,顺着大腿上的湿意看了过去顿时瞪大了双眼:“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然后醒来就变成这样了”靳柯屿焦急的说道:‘对不起姐姐……” 这么一说靳柯絮便懂了,弟弟还小不懂事,怕他会因此害怕她先安抚好他的情绪:“没关系别害怕,你先去浴室把你裤子给清理了,这里我自己擦擦就好了。” 姐弟俩都在慢慢长大,身体结构也走上了两个极端,靳柯絮看着手上的液体和被精液浸湿的纸巾也意识到两人应该避嫌了。 组织了几天的语言之后,靳柯絮终于在放学回家的某一天向身旁并肩走在一排的靳柯屿开口:“柯屿,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能再一起睡了,从今天开始你回你自己的房间睡觉吧,床单什么的等晚上回家我帮你收拾一下。” 靳柯絮说完之后便没敢抬头看他继续埋头向前大步走着,不出所料,刚迈开步子就被靳柯屿抓住手腕扯了回来,脸色极其不好的靳柯屿朝她开口道:“那又怎么了?谁规定的长大了就不能一起睡了。” “这不是规不规定的问题,而是这样做不太合……” “我觉得合适得很!”靳柯屿打断她的话又上前两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真的我发誓!” “不仅仅是因为那件事。”靳柯絮就知道这件事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她放软语气的劝道:“柯屿,男女有别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啊,那总不能等到我们以后各自成家立业了也要睡在一起吧,这是要被别人笑话的。” “什么成家立业?你是我姐你要跟谁成家立业啊?”无名的怒火攻心靳柯屿一点便炸了:“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他便气势冲冲的走了。 靳柯絮有些头疼,但其他事她都愿意妥协唯独这件事。 等到她回了家,靳柯屿已经早早的在她房间里写起了作业,一副鸠占鹊巢的样子。靳柯絮没理他,抱了一床被子就要往他的房间里去。 “你抱着被子干什么去?”靳柯屿叫住她。 “明知故问”她回。 被子被丢在床上靳柯絮三两下便给铺好了,而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靳柯屿跑过来憋屈着嘴一把又给她掀乱了,靳柯絮只当他还在闹脾气又伸手给它弄平整,结果他还变本加厉抱着被子扔在了门外。 “我说了我不同意!” “等下你自己把它捡回来,不然晚上就没得盖了。”她说完又转头套起了枕套。 “你别套我不要跟你分开睡!” “那你自己套!”靳柯絮也有点生气了:“不分房睡以后就别叫我姐。”她回了房间将他的作业扔了出去反手锁了屋门。 这还是靳柯絮第一次和靳柯屿发脾气,他看着散落一地的书本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头了。 而后靳柯絮就听到外面敲门求饶的声音,这声音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靳柯絮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个动作重复干这么长时间的,等到声音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 果然是小孩子脾气,靳柯絮听到没动静了也就这么睡了。 一切相安无事,直到后半夜靳柯絮迷迷糊糊被渴醒准备下楼接水喝时,刚打开门脚下便倒下了一个人,把靳柯絮吓了一大跳。 是她那个傻弟弟,手里还攥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写的什么。 “姐你终于肯出来了…”靳柯屿立马起身抱住了靳柯絮的小腿道:“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你先松手,我没有不理你。”她现在有点动弹不得。 “那你不要离家出走。” “我只是去接水。”靳柯絮听了这话真的哭笑不得。 “那我帮你接。”说完他倒是屁颠颠跑下楼了,柯絮手里还被塞了张纸。 是刚才她看到的那一张纸,纸上还有个大标题,看清内容后靳柯絮笑了声。 《致姐姐的三千字检讨书》:“对不起我亲爱的姐姐我今天不应该吼你也不应该破坏你的劳动成果更不应该跟你发脾气,我恳求你能原谅我,你别生我的气我也不生你说要跟别人成家立业那些话的气了,虽然还是会有点生气但我会憋在心里的,我今天就回我的房间睡,只不过我就要独自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和冰冷的被窝了,我不祈祷你能心疼我但是你要是有空了就常来隔壁看看我。”正文就到这,后面就是清一色的“对不起”这三个大字,明显是来凑字数的。 后来靳柯屿上来之后果真信守承诺钻到自己房间里去了,这件事情也就此告一段落。只是每当靳柯絮回想起那信上的内容仍然会哭笑不得。 而现在缩在被窝里的靳柯絮想起之前做出的决定心里则感到无比的庆幸,人与人之间都应该有自己的个人空间,她想现在的弟弟肯定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3布局 隔天早上,靳柯絮按时起了床本打算照常去隔壁叫靳柯屿起床可经历了昨晚那一遭现在站在他的房门前竟然有点不好意思。 刚下定决心,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怎么不进来?站在外面做什么。”靳柯屿早就醒了,听外面的脚步声停在门口便不动了索性开了门。 “没,没什么就是看你醒了没有。”靳禾絮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赤裸着上身又低下了头道:“快迟到了你快点。” 靳柯屿被她这反应给可爱住了,他笑了一声随便捞了件短袖套了上去道:”醒了呗,现在就出发。” 学校离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但骑着单车二十分钟也足够到了,靳柯屿老爱骑着单车带着靳禾絮上下学,有时候故意颠簸几下姐姐的胳膊就自动搭在自己腰上了。 靳柯屿突然捏了下刹车,靳柯絮就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背上。 “骑车慢点。”靳禾絮被撞得鼻子生疼。 “那你搂好我。”靳柯屿回她道:“前面有个大坑。” “好,你也小心点。” “傻姐姐。”靳柯屿感受到腰上的重量看着前面平整的小路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有点听不清。”靳禾絮往前凑了凑。 靳柯屿大声道:“没什么,就是说要是我能载你一辈子就好了。” “那恐怕不行了。”禾絮笑了笑道:“因为很快我就要去上大学了。” “呲”靳柯屿面色一沉一下子把车给刹住了,车轮在地面摩擦出了一声巨响,而后靳禾絮就听到他强硬的语气道“留在这里上大学,你的成绩上海大的临床医学没问题而且就在家附近来回也方便。” 马上就要高考了,但他一直没有问她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是因为怕最后的回答不尽人意,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心里一直很没底,靳柯屿现在还没有能力掌握主动权,身边的鸟儿随时都有可能会飞走,但今天既然她主动提起,那他就必须试探试探她的想法。 靳柯絮收敛了眸色,神色因为答不上来话而变得不自然:“到…到时候再说吧,如果可以的话我会的。” 靳柯絮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现在确实没有明确的大学目标,现在日日夜夜的学习也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在这么做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在学校里只会显得格格不入,但她下意识觉得这座城市和她的家庭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好,想逃离但她又下不去决心。 “姐姐,只要你想,没有不可以的事情。”靳柯屿听到了她的答案面上恢复了几分温和,他重新踏上了单车道“我觉得姐姐也不舍得每年只有节假日才能赶回来看我的日子吧。” “那样太麻烦了。”靳柯絮下意识的说。 “就是很麻烦啊,所以姐姐还是报离我近一点的学校吧。”靳柯屿继续引诱道:“大学也可以办走读的,而且宿舍人多环境不好还有很多传染病,万一你在外地受欺负了也没人跟你撑腰,到时候我放学了依然可以骑车接你回家。” 回家?靳柯絮的嗓子仿佛被黏了胶水一样说不出话。 “就这么说定了,等到六月份你把志愿交给我我来帮你报,你就只需要呆在家里等录取通知书就可以了。” 其实比起这些问题,他更怕的是他最爱的姐姐在外面被某些野种给拐跑,因为前者他可以给钱让她搬出宿舍,后者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赶去陪他,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法都可以来源于他,他自己享有主动权,但是一旦两人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她那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万一瞒着他死心塌地跟别人跑了,那就是十个靳柯屿来这事儿也不好解决。 靳柯屿又继续让鱼儿上钩“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我也希望你每次在做决定之前能多多考虑我,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 “我会的。” ………… 靳柯屿把她送到教室后这才慢悠悠的进了自己班级。 “又送你姐了?”向北一把搂住了靳柯屿的肩膀说道。 “嗯。” “连上个学你都要亲自给人送班门口了才能放心,那要是以后你姐结婚了你能哭死吧。”向北打趣道。 靳柯屿听了这话一把打掉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转身回了自己的位上去。 “哎哎哎我开玩笑的,咱学校谁不知道你们姐弟俩关系好”向北连忙追了上去道:“今天我过来主要想跟你说个好消息。” “说。” 向北嘿嘿笑了两声后说:“上次我们市联考成绩出来了,你还是市里头第一,但我比之前进步了六万多个人次。” “所以?” “所以我及其感谢你当时对我敞开的选择题答案啊,而且今天早上班主任跟我说,周五的家长会,我要作为进步标榜上台演讲”向北说完又从怀里鬼鬼祟祟的掏出了个东西给他:“看,最新款的switch机,这次我妈特意奖励我的,说让我到时候好好给她长长脸。” “那恭喜,不过后天要开家长会?”靳柯屿问道。 “对啊,今天早上传出来的消息好像说的是三个年级都要同时开,而且你家长还要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分享教育经验。” “我家长?”靳柯屿皱了皱眉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因为班主任今早没见你人就托我跟你说一声,每次考试你都头筹,这次又是市里头第一,年级里肯定要拿出来给咱学校添添光,大家也都好奇你家长长什么样。;” 这有什么好好奇的,靳柯屿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家长没空,来不了。” 向北耸了耸肩:“那这你要跟班主任请示一下,因为今早我一进办公室就听老师们在议论这事儿,我看班主任那样子还挺重视的。” 此刻班主任也踏着铃声进来了,“反正你再考虑考虑这事儿,要是贸然拒绝了不小心得罪咱班主任也不太好。”向北示意道:“老班来了我先回去了。” “嗯”靳柯屿应了一声,转头看向了站在讲台上准备讲话的王茂。 他敲了敲桌子道:“想必大家都听说了,这周五下午六点半,全校各年级要举行家长会,这次市联考没考好的同学这几天在家里都表现好点。”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唏嘘声。 “为什么非要卡着放学的时间开家长会啊!” “老师我爸妈出差来不了。”一些刺头在后面喊叫着:“对啊对,我爸妈那天有事儿。” 王茂敲了敲讲桌道:“都安静点,这次家长会很重要市里头的领导都要来校视察,所以学校必须保证每个位子座无虚席,一些同学找的这种理由那种情况都不批准啊也不要私下来找我请假,就算是租,也要给我租来个父母。” “那老师,我能租你吗?”向北大笑道。 此话一出,台下爆发出了爆鸣般的笑声。 “向北!”王茂怒道:“我看你是这次考试进步了就开始膨胀了,目无师长二千字检讨明天送我办公室。” “啊!老师我错了能不写吗”不过回应他的是王茂的拒绝和教室里更此起彼伏的笑声。 4试探 晚上放学,靳柯屿到点等靳柯絮下课,高三要比其他年级晚放学半个小时,所以一到这个时候高三二班的门口就会站着个人,班里同学早已见怪不怪了。 王昭戳了戳同桌的胳膊避着老师说着悄悄话“你弟又在等你了。” 靳柯絮扭头向窗边看了一眼,视线碰撞,靳柯屿朝她笑了下。 “唉,我要是有一个对我这么好的弟弟我就死而无憾了。”王昭一脸羡慕的模样。 靳柯絮听了这话笑了笑道:“那你是不知道小时候他有多调皮,经常给我气哭呢。” “他?”王昭一脸不可置信地道:“大家都说他性格特别好啊而且看着人也特别稳重懂事,我以为像他这么优秀的人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巧巧的呢。”王昭看着窗外倚靠着墙抱臂站的人,长腿交迭肩宽腰窄,背靠着光的脸显得下颚轮廓锋利立体,花痴道:“活脱脱的骨像帅哥啊,没想到他也有反差调皮的那一面啊,不过小孩子调点皮也正常,我的弟弟要是长这么帅他天天欺负我都行。 靳柯絮被她的话给逗笑了,想起小的时候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个爱哭鼻子的跟屁虫,靳柯絮都后悔为什么当时没多拍几张他的照片。 “柯絮,你讲实话啊,你弟是不是在外面玩的特别花? “花?”见靳柯絮一脸不解的样子,王昭又补充:“哎呀意思就是他在校外是不是交过很多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那种。 靳柯絮想了片刻,他们每天的生活都是两点一线的,上学放学回家学习,即使到了周末也无非是出来买买菜泡泡图书馆,再不济就是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 这么一盘算下来,两人无时无刻都呆在一起,那弟弟这边有什么特殊情况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从小到大靳柯屿无论什么大事小事都会跟她说,小到跟同学聊了点什么大到他自己的理想抱负,如果有异常她肯定能感觉得出来。 于是靳柯絮很坚定的得出结论:“他没有谈过恋爱,应该也没有喜欢的人。”至少在柯絮的眼里,他还没表现出对某个人特别上心的样子。 “真的?!”王昭啧啧嘴说:“长得帅身材好成绩优秀还不乱搞,你们靳家基因都这么优秀的吗?每天对着他这张脸都要被帅呆吧。” “还好,习惯了。” 王昭都要羡慕哭了,她道:“柯絮,那你能问问你弟他最近有谈恋爱的打算吗?” “你要跟他谈?”靳柯絮看了她一眼。 “行吗?” “我可以帮你问问他。”靳柯絮想了想又补充道:“但是如果你真的想谈首先要考虑好,因为下个月我们就要高考了不能耽误学习。” “我保证!”王昭竖起了三根手指一脸坚定道。 下课铃声此刻也响起,同学们也都熙熙攘攘的收拾完东西离场。 靳柯屿逆着人流走进了教室:“好了吗?” 她刚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了书包里:“好了,我们走吧。” 靳柯屿随手接过了她的书包挂在了肩上,见两人要走,王昭在旁边急忙冲着靳柯屿摆了摆手道:“靳柯屿,再见。” 靳柯屿对她有印象,知道她是姐姐的同桌平时关系也挺好的,于是冲她点了点头礼貌的笑了一下。 “昭昭你早点回去啊路上慢点,我们就先走了明天再见。” “嗯好,明天见。” 靳柯絮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跟着靳柯屿走了。 两人并排走着,跟平常一样的回家路上却因为刚才的事充满了八卦的味道。 当然这味道只有靳柯絮能闻到。 “今天累吗?”靳柯屿问,他感觉今天的她有点心事的样子。 “还好不是很累,除了做卷子就是做卷子。” 她看着身旁比他高出一个肩膀的人,心想就是现在了。 她组织好措辞,试探道 :“柯屿,你现在16岁了吧,我看像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谈过好多恋爱了,即使不谈恋爱那大多数也有喜欢的人了吧?” 靳柯屿听了这话愣了片刻,之后缓缓道:“不清楚别人的感情生活,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靳柯絮斟酌道:“王昭人挺好的,性格什么的都蛮好的。” “姐姐交往的人自然都是好的。”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此话一出,靳柯屿的眉头立刻紧锁,也明白了她问的这些话的意思。 靳柯屿拧着眉头看向她,正好对上了一对期待的目光,她正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问这种话是什么意思?一脸期待的样子是给谁看?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他努力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稳定:“你希望我跟她谈恋爱?” “不是希望,肯定是要看你的意……” “那你倒是挺善解人意。”靳柯屿没忍住回了她一句。 傻子都听出来了这话里面有刺,靳柯絮默默的闭上了嘴,偷偷瞄了一眼,平时叽叽喳喳的弟弟此刻脸色不佳的闷声走着路,一步顶她两步。 “别走那么块啊,柯屿你慢点。” 靳柯屿满脑子都是她问的那话。 什么怎么样,就那样呗,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想让他夸出什么花来,现在知道让他走慢点了,刚才把他往外推的时候看着怎么那么干脆。 直到回了家还是一路无话。 靳柯絮看着胳膊下压着的卷子,脑子里全是一连串的“怎么办惹他生气了。”这几个字,或许是他已经长大了自己不应该擅自问他的私人感情生活?又或许是“说媒”的语气令人反感? 气氛变得有点微妙,靳柯絮看不进去卷子上的黑色印刷字了,她最后还是忍不住识趣地道了个歉:“柯屿,那个…抱歉啊,以后你要是不喜欢我打听你的私事那我以后就不问了。” 同样心烦的靳柯屿听到了她的话后瞬间停下了笔,道:“我喜欢你打听我的私事,但是我不希望问的过程中夹杂着第三个人,男的女的都不行。” 靳柯絮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不能提到第三个人?聊天过程中难免会牵扯到其他人啊。但是他现在在生气“我尽量吧。”她只能顺着他的脾气答应:“那你别生气了,我以后不问你这种事情了。” 靳柯絮很害怕别人生气,因为她下意识觉得惹别人生气是一件特别不好的事情而且大概率还要承担后果。 “我没生气,就是心里有点烦。”靳柯屿垂下眼帘,他现在清楚自己还没有生气的立场。无缘无故发脾气只会消磨两人之间的关系,他承认刚才有点冲动,现在有了台阶他不可能不顺着下。 “姐,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更不会谈恋爱,等我以后有了这种想法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靳柯屿低头跟正在安静看着他的那双杏眼道:“作为等价交换,等以后你有喜欢的人了能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当然可以啊。”靳柯絮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危机已经解除,相比他提出来的问题,她更在乎的是他终于不生自己的气了。 “外面的男人大多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靳柯屿道:“我不希望你的那颗心被人轻易地骗了去。” 靳柯絮听话的点了点头。 “不过没关系的姐姐,有我在,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突如其来的话语一时让靳柯絮不知道怎么回,她只得点点头。 5家长会 关于上次向北口中的家长会,靳柯屿就有预感王茂会借此跟他说点什么。 果真不出所料,一下课他就被人叫了出去 “柯屿,最近进步很大啊”王茂欣慰的说:“向北今早都跟你说了吧,这件事挺重要我希望你和家长都能够重视起来。” “我知道了。”靳柯屿低头礼貌的回道。 “靳庆荣是你爷爷?” 闻此一言,低着头的靳柯屿抬头看了他一眼,恰巧对上了那对充满打量的眼神。 是了,就是这副眼神,靳柯屿从小见到大。 在这个充满鸿沟的世界,下位者总会对拥有权力的上位者产生一种根源于自卑的簇拥感,他们会因为结识一个阶级高的人物而沾沾自喜,又或者会因为享受他们所施舍的权力而去簇拥下一个对其有帮助的上位者,这是人的社会价值和权力资源的附加值所决定的。 但不可否认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谈话间,言谈举止间隙中处处杂夹着针眼,一不留神就会扎的你满身疮痍。 人被扣上标签,王茂无疑正在毫无边界的打探靳柯屿身上的价值。 王茂可能察觉自己的话问的有些直白,笑了两声缓场道:“我就是听说靳老也要来校观光,你成绩又那么好,到时候也可以让你爷爷上去讲两句啊。” “他忙,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靳柯屿不紧不慢的说。 “也是,最近上面都在政查是忙了点,这不咱们李校长前脚刚递上去材料,后脚就要跑去盖章。忙的他都无暇顾忌我们基层教编升迁的事了。” 王茂的话说的意有所指,靳柯屿在心里掂量了掂量然后才缓缓道:“我爷爷平时不怎么把工作上的事带回家里说,他怕影响我们学习,不过我可以帮您问问这事,升迁的程序确实有点繁琐,李校长这段时间可能确实有点忙所以抽不出空来办这事。” 靳柯屿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小辈,长辈工作上的事他不能插手,王茂身为老师,作为学生靳柯屿看着师生情分可以帮忙提一嘴,但也仅仅只是提上那么一句,多的没有,人有价值才能有交换,靳柯屿不会做那个什么都帮的“好人脉。” 王茂自然是听出来了靳柯屿想表达出来的意思,他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道:“那这事就麻烦你了。” “没有,不麻烦。”靳柯屿笑着摇了摇头。茂客气了两声就转身走了。 所谓家长会,就是家长与家长老师与老师之间的较量。班级里出了个优秀的学生,王茂当然要借此来涨涨年终奖。 王茂一个电话就打到了靳国坤的手机上。 “儿子,你班主任都跟我说了你这次成绩不错,我告诉你爷爷了,刚好那天你爷爷也去你学校视察,稿子我懒得写你写一下,准备的好点,说不定他一高兴,我账上就又多了几个零,哈哈哈!” 这笑声让他有点反胃,靳柯屿一把给电话挂了,手机被扔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磕碰声。 “是他?”靳柯絮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问道。 靳柯屿点了点头,道:“还是家长会的事,这次爷爷也在。” “那就是说他必须要去了?” “算是,到时候我找两篇稿给他发过去,让他都给念了。” “好” 小时候,靳国坤从来都没有去给他们姐弟俩开过家长会,次次说次次缺席,有时候提醒他注意时间,还被他狠狠臭骂一顿,现在慢慢长大了,他们也养成了一听学校要开家长会就编理由拒绝的习惯,实在推不掉了,靳柯屿就雇人来,算来算去,这还是第一次有“真的”家长来给他们开会。 但两人都不希望他来。愁绪爬满了靳柯絮的脸,她看着面前的一等奖证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次是她运气好,上个月抽空参加的作文大赛侥幸拿了个第一,颁了证书领了奖也算是小成就,学期底,正是各班老师争奇斗艳抢钱的时候,班主任自然也是想搜集班里优秀的同学来作为她工作的证明,知道她跟靳柯屿是姐弟,便硬是要求靳柯絮让她家长分享完靳柯屿的教育经验后顺便带上她,美名其曰说是跟全校同学分享怎么培养孩子的作文素养。 靳柯絮不会拒绝人,就硬着头皮答应了。 网上这种发言稿一抓一大把,靳柯屿随意找了两篇,又把靳柯絮的那篇修改了一下一并给靳国坤发了过去,还附加了一段话:“到时候这两篇都念,第一篇是我姐的,第二篇是我的。”随后便闭了手机。 靳柯絮还在盯着证书发呆,靳柯屿看过去于是问道:“这次作文的主题围绕的是什么啊,拿了奖真的很厉害。” 房间静默了两分钟 随后靳柯絮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童年。” …… 周五那天学校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轿车,学校安保正在组织它们停放。 “人真多啊。”向北惊讶的看向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 ,他撞了撞旁边坐着的靳柯屿,问道: “哎,今天真是你那不靠谱的爹来给你开家长会啊?” “嗯。”靳柯屿点头。 “啧啧,你那超雄老爹这点风头也要抢啊。” 向北撇撇嘴:“我妈都跟我说了,主要是今天靳 爷爷也要来,估计他巴不得赶紧来跟靳爷爷展示展示他有多会教育孩子呢吧。” “狗屎。”靳柯屿不冷不淡的说,向北爆笑出声。 一些家长已经顺着地图找到了班级,三三两两正在教室门口等待,虽然学校内部的停车场不让外人使用但大门口乱停乱放的轿车也已经经过指挥摆在了正确的位置上,校门口的大路被清空还被放上了一排排的路障,像是要迎接什么人似的。 果不其然,车轮划过墨黑色的透水砖发出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三辆奥迪车排成一排被冠上重复的单号数字车牌,其中中间的那辆最为显眼,A结尾的省标清一色的八,低调却尽显奢华,周围路过的车辆都在有意无意的打量着这些统一的漆黑车壳但手握着的方向盘却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领头车的驾驶位拐进校门摇下车窗朝着保安亭点了下头,随即挡车杆升高一行车顺利进校,李保领及其主要人员已经站在那里等了许久,吸引了许多家长学生的目光,不少人也开始窃窃私语。 “谁来了啊,这么大阵仗。” “上面领导吧,谁家领导下来阵仗不大?” “我们交的学杂费李保领最好没贪污,不然查死他。” “万一他们是一伙的只是做做样子呢。” “车牌牛逼。” “听说是靳柯屿他家的。” “我去,高二那个惨绝人寰的帅哥啊,他不是还有个姐姐?听说长得还挺好看的。” “不清楚啊,我只认识他,没听说过他姐。” “无人在意,反正肯定没靳柯屿成绩好。” …… “哎哎,那是靳爷爷的车吗?”向北使劲拍着靳柯屿的肩膀:“你快下去快快快!” 靳柯屿手中的笔“滋啦”一声画出了老长一道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我改名叫《血缘线》啦!!!如果大家喜欢的这篇文的话多对留言 前夕 他顺着向北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瞄到了那辆熟悉的车,他放下笔起身下了楼。 “久等了。”靳庆荣振振有词的从中间的那辆车屈身下车,车里同行的还有一位穿着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 “没有没有,靳老久仰大名啊,我们一定配合工作。”李保领小跑来到车前,一手扶着靳庆荣推开的车门一手挡着车顶。 靳庆荣哈哈笑了两声,道:“李校长,可不是我要来工作,我只是陪着蒋书记来采采这市重点高中的光,不然往日这个点我还在家里喝茶呢。” 李保领也跟着笑了两声道:“哎呦靳老就别打趣我了,今天就当我李某欠您一顿茶,我这几天刚托朋友买了点特级黄山毛峰,改天我一定拿去给您尝尝鲜。” 靳庆荣的笑还挂在脸上:“我这无功不受禄啊。” “哪里的话,我这市重点的头衔都是因为我这里的学生优秀,我听说令孙也在这里上学次次成绩第一可为我们学校争了不少光呢。这不还是归功于您老教育有方啊。” “谬赞谬赞。” 靳柯屿下了楼就看见两队人面对面站着,他迈步走到了靳庆荣身边低头打招呼:“爷爷。” 等到靳庆荣嗯了声,他才抬头依次向身后的长辈问好。 “现在都长这么高了?”蒋卫看着这两年突然拔高的少年惊叹道:“跟你爷爷简直如出一辙。” “还好蒋叔,主要是因为好久没见了 。” “那有空多来家里坐坐,顺便教教蒋明怎么学习,那臭小子一天天的就知道玩。” 靳柯屿低头笑了笑,言语里满是客气:“好,等您有空了我一定去走走。” “我听说你最近得了奖,你爸还要来给你开家长会?”蒋卫说:“你爸可是个大忙人啊。” 这声“大忙人”怎么听也不像是好话,他笑了两声之后道:“是给我和我姐开,我姐比赛拿了奖,他刚好有空。” “你姐?”蒋卫倒是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姐姐。 “对,叫靳柯絮,今年读高三。” 不过认不认识也无所谓,不认识代表不重要这也不影响蒋卫表面说好听话:“基因真不错啊,姐弟俩成绩都那么好。” 靳柯屿谦虚道:“还好。” …… “柯絮,你爸真来开会啊”王昭有点子好奇,虽然知道她是单亲家庭这方面确实不太方便,但高中三年下来,王昭身为靳柯絮的朋友多少感受出来他爸不是个称职的家长,至少每次学校组织开家长会人从来不来,现在突然说要作为靳柯絮的家长发表教育感言,王昭还蛮稀奇的,一个连孩子家长会都不开的人还能有什么教育经验? “我爸不来我这儿,去我弟那里。”靳柯絮站在门口看着即将要坐满的教室,开口道。 王昭不解,语气中颇有点打抱不平的意味:“为什么啊,你爸不知道他有两个孩子吗,演讲稿他一个人也要读两份啊。” “嗯,柯屿给他了两份稿。”靳柯絮难为情的点了点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人的嘴脸,心里不适:“我本身也不想他来我这里,我弟比我强,去他那里更好。”至少她知道靳柯屿在靳国坤那里吃不上亏。 学校广播插线,年级主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那是家长会的开场白。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王昭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 “柯屿,你爸什么时候来?现在他已经迟到了。”知道他今天也要来学校,还要老子等儿子靳庆荣平时不展露情绪的脸此刻生出了几分不满:“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到!” “好。”靳柯屿掏出手机,刚拨过去那边没响几声就被挂断了,他交代:“挂了,应该是快到了。” 话音刚落,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刺声传入众人的耳际,发动机引擎声更是为前方开辟了一条道,前面车辆纷纷避让,与之前车队的低调不同,这辆跑车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谁似的,像只被拔毛的公鸡,横冲直撞的冲进学校。 那辆跑车就大大咧咧停在了大门口,一众领导的跟前,等到靳庆荣看清驾驶座上的人是谁后,恨不得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国坤这么着急跟我们打招呼?”跟靳庆荣同行的张领导调侃道,仅仅一句话就让靳庆荣脸面尽失。 真是他的好儿子啊,自己为人处世低调谨慎出行也只是标配一辆小小的奥迪,私下怎么样他都不管,结果当着里面领导的面开这么高调的车,言行举止没有丝毫的礼节,这不正正好好的打他靳庆荣的脸吗?是不想让他在政界混了吗? 靳柯屿也一同皱眉,打圆场道:“我爸第一次来学校可能找不到停车场了,我去看看。”他看了一眼靳庆荣,随后迈着步伐朝那边走过去了。 靳庆荣也是在那一刻脸色渐缓。 靳柯屿走过去朝窗户里边的人提醒道:“你这样停不合适,停到里面的停车场吧。” 靳国坤顶着个黑眼圈不耐道:“要保安干什么用的,来个人让他去停!” “是你爸让你停到那边的,他今天心情有点不好。”靳柯屿懒得跟他这么没脑子的人扯那么多,蠢得跟个被开水烫过的猪似的小脑估计都被烫萎缩了,搬出来靳庆荣他自然会照做,于是说完不再做多余的停留转身就走了。 检查过程牵扯税务财会问题,靳柯屿知道自己的身份跟着不合适,见一行人准备要去行政楼,于是他简单的做个了道别:“那爷爷叔叔,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我爸,到时候他过来我直接带他去教室。” 靳庆荣现在正好不想见靳国坤便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这儿大概没一会儿就结束了,之后还有个饭局你把人送到后先别着急开那家长会在大门口等着我你跟我一起去” “知道了。” 靳国坤火急火燎赶到时一行人已经走了只剩下靳柯屿站在原来的地方。 “妈的!”靳国坤感觉自己被无视了一时间脾气都压不住了:“他们人呢?不知道还有个人在吗!?” “不知道。”靳柯屿见人来了就自顾自的往前面走,对于他的怒火也是置之不理 “你都干什么吃的见你爷爷走了你就不能拦着点吗?” “领导不可能只等你一个人。你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老头子正在气头上,你现在去找他就是在撞他枪口。”靳柯屿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平静地说。 知道了是自己理亏靳国坤再生气也没处泻火了,昨晚点了两个鸡玩的有点晚今早起的时候也错过了五个闹钟。 听后面的人骂了一路靳柯屿也算是顺利给人带到了教室,广播正在念着优秀名单班里面人也已经坐满,大家都在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柯屿爸爸?”王茂最先反应过来走到跟前想和靳国坤握个手,靳国坤瞥了他一眼问道:“我坐哪儿?” 王茂讪讪的收回了手,道:“咱们先别着急着坐,你先去趟广播站,等名单念完各班安排发完奖状,就该轮到家长演讲这个环节了。” 靳国坤一听刚熄的火又燃起来了:“怎么不早说直接去广播站,这么热的天还要让我白跑一趟。” 没想到靳柯屿的爸爸如此不好相与,王茂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他干笑两声:“距离不太远,穿一条走廊就能到。” 靳国坤甩着脸子不情不愿的走了,依旧是靳柯屿在前面带路。 广播站是学校的嗓子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哪儿传播,所以一般除了学生处的人其他同学是不让进的。现在紧闭的大门里正传出广播里念着的内容,厚厚的隔音门隔绝了大量的噪音。 “高二年纪优秀代表:李晶,陈鸽,王进丰……” 靳柯屿推门而入,声音由小变大。 7广播 他们广播站里只有一个人在,一位男生坐在那里念着手稿看见有人进来眼神示意他们坐下。 靳柯屿倒是眼熟他,学生会会长赵瑞,靳柯絮班里的而且之前两人还做过同桌。 学习好就是人太死板凡事只认规矩流程,这一点靳柯屿没少在他这碰灰。 自顾自的找了个凳子坐,随后便大大咧咧的玩起了手机把靳国坤晾在了一边,广播连着线,靳国坤看着仅有的一个凳子最后还是没发作。 就这么呆了十几分钟,赵瑞念完了最后一个名字这才移开了麦克风,他闭了一下麦克风的开关键,没闭上,应该是使用时间长了线路没有闭合到位又俯身点了一下这才关闭。 “等会儿你们就可以开始开麦克风了,演讲时间要控制在十分钟以内因为梅个环节都有准确的起始时间点而且后面还有别的安排。我负责广播的流程你们不懂可以问我。”他简短的交代了几句又提醒道:“哦对了,学校网不好线路也有点老化,麦克风的开关键按一次关不上你们要再按一次。” “明白了,谢谢。”靳柯屿按灭手机屏幕礼貌说道。 赵瑞点了点头便坐在远处整理东西去了,房间陷入寂静。 “结束之后你回老宅还是他带你出去?”靳国坤看着旁边丝毫不想搭理他的人打破了这寂静。 “带我去个饭局。”靳柯屿漫不经心的回着,手指点开了和靳柯絮的对话框。 “等我一起,我有事找老头。”靳国坤说冷笑道:“呵,每次一见你不是让你回老宅就是带你出去吃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靳柯屿是他靳庆荣的亲儿子呢。” 靳柯屿正在想发什么信息给她,暂时不想回靳国坤他那点没营养的话。想了片刻,他动手扣着键盘编辑信息:“今晚老头子叫我所以就不回家吃饭了,晚上自己回家注意安全想吃什么在外面买点。”后面紧接着是一笔转账。 对面回的得很快,是一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这一看就是开会太无聊在偷偷玩手机。靳柯屿笑了一下,盯着那个猫猫头长按点了保存。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见”见靳柯屿翘着二郎腿笑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靳国坤低声嘲讽道:“在老头那装的那么乖巧懂事,怎么在你亲爹面前不装装啊。” “行啊,你想让我怎么装?”靳柯屿把手机踹进兜里站起来整了整褶皱的衣服。 “你……” 靳柯屿不耐地打断他:“老头子那边说挺长时间的,你要想去就在这儿等着,我到时候来叫你。”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车已经出库等着人上,靳庆荣就是陪各位领导去走个过场,表面账算清了那就是清了。靳柯屿拉开车门坐进去,一行人就这么走了。 靳国坤还在那儿坐着等演讲,他瞅了眼远处一直低着头写东西的人问道:“那谁,还需要等多久?” 赵瑞看了眼表:“差不多就现在。” “慢死了。”靳国坤起身走到桌子旁边清着嗓子准备接下来的演讲,他轻咳两声打开麦克风。 烟抽多的嗓音传到了学校的每个角落:“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我是高一六班靳柯屿的父亲,很荣幸能成为此次的家长代表……” “这你爸?”教室里,王昭碰了碰身边人的胳膊问道。 靳柯絮点了点头,听着广播里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育儿经验,可笑又嘲讽,什么维护孩子的自尊心啊尊重孩子的想法啊。 现实却是连嘴都不能还稍微一点不如他意就要被拳打脚踢。 班主任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大家都可以学习一下靳柯絮家长的教育理念,靳柯絮同学的成绩一直不错,孩子的成功离不开家长和孩子的共同努力。” 家长们纷纷好奇的转头看向靳柯絮。不少人从进教室门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这个长相出众的女生。 耳边还能听到有家长夸她成绩好长得好看的也有说羡慕靳国坤有一对成绩优秀的儿女的。 真他妈讽刺啊。 手机屏幕把靳国坤的那张得意的脸照的发亮,高中都没毕业的他现在居然在这里给各位甚至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家长分享经验。他不仅有点感慨这辈子他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生了个有出息的儿子。 五分钟后演讲完毕,靳国坤按了开关准备起身。 见状赵瑞叫住:“家长,还有一篇你还没念呢,是给靳柯絮同学的演讲。” 靳国坤反问:“她也是市里头第一?” 赵瑞说:“不是,这次她作文大赛拿了奖,平时成绩也不错能保持在年纪前一百名。” “那就是一般呗。”靳国坤眉头皱的老深:“还没我儿子成绩好有什么好讲的,一个废物耽误我的时间怎么算,她给我发钱?”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靳柯絮同学虽然成绩没靳柯屿好但是以她的成绩也一样能上个好大学。”赵瑞多少有点为昔日同桌维护的意味,但更多的也是为这位家长的言论而诧异。 “你这么替她说话是喜欢她?”靳国坤的意味为很明显:“也是,脸漂亮嘛身材也不错这点随她妈,小时候经常有男的找到家门口给她送这送那。怎么你也被她勾引住了也要给她送东西?” “你要是见到她小时候被我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你还会喜欢她吗?现在是靳柯屿护着她所以我没再动手。”靳国坤一脸得意的样子:“不过要是你想看我可以挑靳柯屿不在家的日子。” 赵瑞这种老实人还是头一次见这种人,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靳国坤,从未吵过架的他被气的支支吾吾也只从嘴里蹦出了一句话:“靳柯絮人这么优秀但怎么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家长呢!”说完便摔门出去了。 靳国坤看着被他气出去的背影得意极了,平时在自己的这个圈子里卑微惯了,凡事不敢招惹不敢得罪心中的恶无法发泄于是在面对比自己弱的人他总是要毫无忌惮的欺凌他们以此来满足自己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什么人物还敢教我怎么说话。”靳国坤踢倒了赵瑞坐过的椅子之后便双脚交迭伸在了桌子上等待着靳柯屿来找他去饭局。 靳庆荣不喜欢他但是喜欢他生的儿子啊,他不知道靳庆荣的行程但他儿子知道啊,他为了这次饭局可是不少买了烟酒下了不少血本,要是巴结上了一个领导那商场的税务问题肯定能减半一倍不止啊,他已经准备的够完美了现在只差靳柯屿了。 算盘打着打着,广播站的门被用力推开发出巨响。 赵瑞喘息着慌忙的冲了进来。 8布娃娃 赵瑞冲进广播站,一脸慌张的疾步跑过来关了麦克风:“你麦克风没关好我们刚才的话全部被播了出去!” …… 内容被全校的人一字不漏的听去,一个人一个班一个学校的小声惊讶讨论声成吨的砸破了靳柯絮的耳膜。 “我去!有这么当爸的吗?” “优秀的弟,家暴的爸,单亲的家庭和破碎的她。” “可别,人还有个有钱的爷。” “我怎么感觉她爷只重视她弟呢,刚才我看见她爷带着靳柯屿跟那群领导握手打招呼的,现在又坐车提前离校了也没想着带她。” “重男轻女啊我去 我之前还羡慕她呢现在看还是算了。” “她真勾引人啊,这么清纯的脸不应该啊。” “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靳柯絮现在仍然被全班的家长同学们炙热的注视着,只不过这次不是羡慕的好奇的惊艳的而是审示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 靳柯絮的身体猛的一僵,随后脑子“轰”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众人的眼神像无数只针扎进她的毛孔也轻易的贯穿了她这几年亲手筑的心理防线,汹涌的浪水仿佛拌着靳国坤的拳脚将她淹没,直到靳柯絮被猛呛了一口才发现,这是她那时流的眼泪。 “靳柯絮同学,呃……”围绕靳柯絮的话题被戛然而止,班主任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尴尬神情。 王昭最先反应过来,她朝着班主任示意了一下搂起靳柯絮去了厕所。 她的腿有些站不起来了,一步一步都好像踩在了荆棘路上,出教室的这几步真的好漫长,直射过来的视线平铺在地板上成了她的减速带,她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她想找地方把它们藏起来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遮羞布,她最后把双手藏进了口袋里。 看不见就没事了。 “我没事,昭昭。”靳柯絮说,语气平静到没有半点情绪。 “那你……”王昭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满是无法言尽的酸涩感。 “我现在就是想回家。”靳柯絮轻轻推开她的胳膊道:“你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吧,我有点想睡觉就先回去了。” “你先等等,给你弟打电话让他送你。”王昭走不开但又放心不下她。 “他现在在忙,我可以自己回去,别担心了昭昭,你晚上回去也注意安全。” 王昭的话到底憋在了嘴边,她看着前方那个单薄的背影心头涌上了无尽的心疼。 像靳柯絮的条件,理应是张扬的明媚的甚至是骄纵的蛮横的。正如王昭第一次见她对她的第一印象。 但自从有过交集以后,王昭认识的她却是坚强的,敏感的,温柔的甚至有时会是小心翼翼的。 她会在遭到一些女生的嫉妒孤立后反思自己的为人处世,也会在遭到男生的骚扰造谣选择淡然置之不理。 即使说到现在了她还在关心别人,王昭之前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脾气那么好,但今天她明白了。 因为最差劲的事她都已经经历过了,她的温柔是被痛苦打磨来的。 她就像是被烧过的陶瓷罐子,灰耙耙的泥土待在烈火灼烧的窑里被打磨被塑性被折磨,她的痛苦被火焰生生吞噬掉,最后好不容易熬过来,却又要被工匠拉过去集市上被对比被挑选,最后没有达到他们的满意于是又被他们气急败坏的摔碎。 她慢慢的一点点的拼着自己的碎片,但碎都碎过了怎么拼也跟之前不一样了。 那也就这样吧。 …… 靳柯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打开家的大门的,三十多度的天气手心却是冰凉的。 推开门的那一刻那些幼年时的记忆仿佛如同丧尸般争先恐后的想要把她给推倒,那些殴打那些谩骂仿佛历历在目,这早已不是家,而是痛苦的寄生地。 她去厨房想做点吃的,但番茄切到一半这才想起来柯屿今晚不回家吃饭了,于是她想把切过的番茄扔在垃圾桶里,但转身一看碎掉的番茄竟被她扔在了洗手池里,切成渣的番茄在池子里流淌着血红的汁水,看的她好反胃。鼻子里也充斥着了腥臭味儿。 “呕…”靳柯絮支撑着洗手池吐了起来,但一下午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只有肚子里面仅存的水。 她很痛苦,但现在却哭不出来。她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但她现在又什么也做不好。 她才不是废物呢。 可是她现在连地都拖不好了,拖把在地上划拉了一下又一下,可眼前的水渍却越来越多。 应该是眼花了,她伸手抹了下眼,两行泪被抹了下来。 还好只是眼泪模糊了眼,不是她连地也拖不好了。 她还是有点用的,意识到这一点的眼泪如决堤的河水般哗啦啦的往下掉。 那些目睹她囧状的视线仿佛跟她回了家。 动了动嘴唇想张口说话嗓子眼里却呼出了冒着烟的白气,他们一个接一个挣扎着扑过来,将她的身体扒开一看,原来是里面被烫熟了。 开膛破肚的状态不好看,甚至有点丑。 后来有人给她递上针线,她低头把身体缝缝补补,抬头想道谢却看见了靳国坤那张脸。 于是布娃娃身上又多了一道伤疤。 伤疤套上了衣服,又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人。 靳柯絮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被打后靳柯屿蹲在旁边陪着她哭的场景,嘴里好像满是他递来的水果糖香味,在这空气仿佛都带着刺的时刻,靳柯絮竟然捕捉到了其中的一丝香甜。 她现在很想靳柯屿,印象中,每次在她低谷的时候他老是在一旁笨拙的安慰人,但她怕打扰他,在饭桌上打电话总是不礼貌的,她不能让他为难。 真的好恶心啊,她恨不得在他的记忆力把自己给抹掉,有他在的地方靳柯絮真的待不下去了,甚至连带着这个家这个城市,海市才多大啊,待一秒她就能想到小时候的自己待一刻都有随时碰到他的风险。 她算着时间眼神空洞的盯着墙上的挂表转着一圈又一圈,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沙发上默默掉眼泪,单薄的肩膀随着抽泣微微起伏。 靳柯屿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那窄窄的肩膀已经承受不住巨大的痛苦显得摇摇欲坠,心疼已经爬满了少年的全脸。 靳柯絮再见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如决堤的河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柯屿……” 他冲过去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手附上她的脑袋安抚摩挲:“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在接到向北电话后,靳柯屿恨不得立刻飞到靳柯絮身边,看到她哭的上接不接下气的样子时,他又恨不得把靳国坤按在地上爆锤。 无法想象她当时自己一个人在听到靳国坤的那些话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无法想象她自己是怎么面对全校的流言蜚语的,更不敢想她当时是怎么一个回家的。 “为什么不跟我打电话?”一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她自己哭着从学校走回家,他的心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靳柯絮抓着他胸前的布料摇了摇头,说出口的话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忙,你忙……” “傻瓜,我再忙也不会把你排在后面,”靳柯屿紧紧抱住她说:“怪我,我应该在那儿看着他的。”如果他盯着靳国坤,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靳柯屿给她擦眼泪,可眼泪却越擦越多,听着怀里人压抑的哭声擦的他眼圈也微微发红。 每次一出事都是因为他,次次都是他。 “妈的。”靳柯屿喉结酸涩的上下滚动,这件事他一定要让靳国坤还过来。 “一切有我在。”靳柯屿捧起她的脸,那双带有灵气的眼此刻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了。 “不哭了好不好?”靳柯屿轻声哄道:“不然待会儿眼睛会难受。” “喝点水行吗?眼泪都快流干了。” “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不想吃那睡回儿,我抱你去卧室。” 靳柯絮终于有了反应,靳柯屿见状打横抱起。 9家暴 靳柯屿把靳柯絮放在床上,抽了张湿巾给她擦脸。 躺在床上的她情绪慢慢平复:“柯屿,等我睡了你再走好不好?” 靳柯屿看着她依赖的眼神,心里软的不成样子:“好,不要怕。” 空气似乎变得安宁,安全的环境让紧绷了一天的靳柯絮眼皮逐渐发沉。 正当靳柯屿看着她的眉头渐渐从紧蹙到平缓时。 “嘭”重重的摔门声打破了这一切,靳柯絮被吓得哆嗦。随后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一轻一重的。 意识到是谁后靳柯絮声音有些发抖:“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靳国坤一身酒气嘴里骂着脏话已经爬上了两人所住的二楼:“妈的,都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去tm的死狗腿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靳柯屿的脸色已经沉到了极致,他没有想到靳国坤今晚居然还敢回来闹。 靳柯屿和靳禾絮的房间挨着,靳柯屿的房间靠外贴近走廊一上楼梯便看得见 靳国坤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大吼:“死崽子外面的人瞧不起我,那我看看你是不是也不把我这个亲爹放在眼里。” 他今天可是在广播站足足等了两个小时,直到家长会结束,学校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知道他被耍了。 隔壁房间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这是看不见人恼羞成怒了。书架被人踹倒靳柯屿听到了明显的书本散落的声音。 额头上的青筋炸起,靳柯屿捏着拳头起身准备开门。 靳柯絮慌忙起身握住他的拳头道:“你干什么去,你别出去。” 他回头看她,那双哀求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靳柯屿看不得她用这种眼神看他,于是伸手抹了一把她的眼睛:“你别管,回去睡觉。” “我求你了,柯屿,”靳柯絮带着哭腔的声音好不可怜:“他会打你的。” “都给我滚出来!”靳国坤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急了,找不到出气筒他捞起床头的台灯狠狠摔在了窗户上,“哗啦”的一声,里面的玻璃应声而碎,玻璃碎片从半空中坠落砸在地上又碎成了玻璃渣子。 靳国坤还嫌不够解气,又将衣架推倒在地。 声音很大很刺耳,每一声响靳禾絮心就颤一下,那些暴力仿佛都无声的砸在了自己身上,她呼吸有些不稳。 “操。”感受到身后人的颤抖,靳柯屿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拨开牵制住他的那双手,转身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到了床上。 靳柯絮奋力挣扎着,在他准备要离开的那一刻死死抱住他的腰,豆大的泪珠沾湿了他胸膛的那片布料,她哭着道:“算我求求你了柯屿,我们再忍忍吧,我,我不想让你受伤……” 她的身体死死贴着他的,靳柯屿身体一僵,随即抬手附上了环在他腰上的那双手。 “如果爷爷知道了你对他动手,他会怎么想?”靳柯絮哽咽:“他眼里最容不得沙子了。” 靳柯屿摸了摸她充满泪痕的脸道:“我不在……” “可我在乎。”靳柯絮温热的眼神充满坚定,她道:“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靳柯屿一时间无言,他静静看着身下人脸上滑落的一颗一颗泪,嗓子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发不了声。 两人就这样较劲般的默默注视着对方。 靳柯絮的泪无声地流着。 靳柯屿败下阵来:“好,不哭了我不去了。” 靳柯屿从来都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没用,在面对她被受欺负的关键时刻,他居然什么都做不了,他深吸了口气压住了心里那股怒火,把门锁了后从后面环住了蜷缩在一起的人,他伸手将被子扯上来罩住了她的头,全身都被他和被子裹在了一起。 靳柯屿搂的更紧了,隔壁的谩骂声还在继续,伴随着靳国坤自虐式的扇巴掌声。 “养了两个白眼狼,都下去陪你妈吧!” 这种声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才渐渐停止,靳国坤解开裤裆朝着靳柯屿的床撒了泡尿这才大摇大摆的下了二楼。 确定没了动静之后,他怕闷着她小心翼翼地扯下被子把她的脸漏了出来:“他走了。” 靳柯絮睁着眼睛还是一声不吭,明显是被吓的不轻,“改天我向他拿回来家里的钥匙。” “好。” “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靳柯屿蹭了蹭她的头发,安静的夜里只有怀里人不太平稳的呼吸。 …… 烟灰缸里的烟头堆砌了一根又一根,阳台的空气已经被尼古丁的气味侵占,靳柯絮刚睡着,他心里烦就出来冲冲风。 往上飘得烟气熏得靳柯屿半眯着眼,狭长的眸子紧盯着手机屏幕,一根烟结束,页面里弹出一个电话。 靳柯屿勾了勾唇,在意料之中,他接起了电话放在耳边等对方开口。 “我想通了。”是道女声:“但我要十万。” “没问题,我先给你五万,事成之后再把剩下的给你。”靳柯屿陈述。 “希望你不要食言,这可是用我的脸面换的。” 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靳柯屿正琢磨怎么整那个畜生呢,结果对面直接把弹子寄到了家门口,还是包邮的。 靳国坤又犯了混账事,把公司的一个小姑娘带到饭局灌酒强奸了,事后不仅没给人补偿还把人给开了。 靳国坤永远都管不住他那根几把,看见个女人就想上看见个洞就想插。 可那姑娘是财务部的,靳国坤给员工工资实发四千却把个人所得税上报成九千,偷税都选择这么低级的手段,这女孩想举报,可次次不见结果。想报警告他强奸,又怕靳国坤上面有人她吃白亏。 那这事别人不管,靳柯屿可就管了。 “一定,我有税务局征管部门领导的联系方式,这个上任领导可是死板清廉的很,新官上任三把火到时候你把证据直接发给他就可以了。”靳柯屿按灭了烟,说道:“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但前提是我交代给你的事你必须要办好,动静越大越好。” 畜生尾巴不藏好被别人看到了也别怪人踩两脚。 靳柯屿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十万给靳国坤添个堵他觉得值的很。 夜幕万千灯火通明,周围小洋楼透着的光把靳柯屿的脸照的忽明忽暗,明明隔得很远,但靳柯屿好像也能够听到他们家里热热闹闹的熙攘声,这么一比,他这儿倒是显得有点冷清了。 但感觉还好,有姐姐的地方就是家,即使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靳柯屿也只会庆幸他的身边还有姐姐陪。 “叮”手机收到消息,看清内容之后靳柯屿勾起了唇。 10舌吻(微h) 是靳庆荣的:“这件事我会解决,要是下次他再闹直接还回去,不用忍。” 上面紧挨着消息的是一张找好角度的卧室照片,照片里一片狼藉,任谁看都会不适。 他回:“我知道了,爷爷你也早点休息。” 五万的流水从账上流过,他就坐等明天的火上浇油。 屏幕的微弱亮光熄灭让环境回归漆黑,凉风吹在裸露的上身带着微微的寒意,靳柯屿避着夜风拉开阳台门回了卧室。 卧室很热,靳柯屿随手看了空调。睡梦中的她依旧蜷缩成一团,枕头深深的埋住了脸一副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要闷死了。 靳柯屿把她的脸弄了出来。手臂扶着背将她板正平躺在他的手臂和胸膛之间。 巴掌脸上还挂着水渍,不知道是泪还是汗,伸手抹了一把,视线停留在鼻尖,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 “真可怜。”他说,眼神又落在她一张一呼的嘴唇,那里也肿。 他伸手拨弄,下嘴唇翻动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唇肉,受惯性合上后又发出不轻不响的 “啵”声。 洁白的牙齿被包上,靳柯屿又捏住她的下颚往下掰。这下门牙不仅漏出来了还连带着里面的舌尖,小巧的舌头上覆盖了层口水在台灯微弱的光亮下一闪一闪的,看得他眼热。 被迫张开的嘴唇形状也是好看的,他伸出手指插入那湿漉漉的口腔,长长的手指挤进那么小的口,色情的视觉冲击让靳柯屿再次想起了前不久做的春梦,那也是粗长的一根强硬的塞进了窄小的缝隙中。 他使坏般的揪住那圆润的舌尖,湿湿的热热的,刚揪住又调皮地滑走了。 好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他俯下身张嘴含住,猩红的舌头伸出舔着下面的小舌舌面,软软的滑滑的,舌苔相互摩擦爽的他头皮发麻。 他的吻无师自通,舌尖像条灵活的蛇任意的钻入她口腔的每一方位,他闭着眼享受着身下人带给他的触感。 他不敢想这么柔软的地方要是把自己的鸡把插进去会有多爽。 将舌面的口水舔干净后两条舌头交缠,他像是久逢甘露般的搜刮她分泌的口水,一个深吻结束后他已经硬的发疼了。 他难耐的喘了口气,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胸脯。 “怎么长的啊,好大。”靳柯屿在细缝里深吸了一口叹喟:“也好香。” 他伸出舌头朝着细缝里舔了一口。又把耳朵贴在那里听心跳,没见过似的这儿舔舔那儿亲亲,想把脸埋在她胸里面一天都不出来。 但他现在硬的腰疼。 他轻手轻脚的把她放下进了浴室,边撸边发誓迟早有一天让她撅着屁股给他干。 正常人装久了也只有在发情的时候才能露出点禽兽尾巴。 他既害怕靳柯絮发现他见不得人的情愫,又每天幻想她知道后的反应。 如果惊悚的表情出现在她那么单纯的一张脸上那该有多精彩啊,他光是想想就激动的不行。 到时候她肯定会哭着求他放过她的。 可他这辈子可以放过任何人,唯独她不行。 没有感情的撸动已经变得机械化,浓腥的白灼射出后又陷入了无尽的寂寞。 或许只有在被爱的时候才会让欲望的躯壳长出肉身。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现在自己还没有能力可以将她归为己有,等到金钱和权利匍匐在自己身下的时候,他才能站在更高的地方轻而易举地拿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只有在拥有话语权的时候才能有改变世俗的机会。 凤凰的羽毛怎么也比野鸡坚硬,她终究是要躺在他的麾下。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叫徐三园,你们有空可以留留言~求珠珠~谢谢大家! 11股份 下午三点,市中心国贸商场偏门。 商场安保体制疏松,仅有的四个保安都出动在了一个从半途中冒出来的小偷身上。那人砸碎了一楼的几家金饰店就落荒而逃了,什么也没带走。 小偷体型很大,四名安保人员才勉强制服。这一幕让众人纷纷驻足围观,这么大的一个商场碰到了一个小偷简直见了鲜。 本以为这件事已经够大跌眼镜的了,谁知商场正门口也正在发生一件更劲爆的事。 一个中年妇女跌坐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抽泣的年轻女生,这阵仗让不少人好奇的观望,身旁立着的是一张印满聊天记录的牌子,哭诉着自己女儿受到侵犯的过程。 “国贸商城有限公司的常务副总靳国坤,于五月三日晚上八点将我女儿约出,美其名曰带她参加饭局认识领导,却在凌晨十一点十分将我女儿灌醉后带入昌茂酒店实施强奸侵害,没有任何赔偿还无情的开除了我女儿来之不易地工作……” 那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有监控视频和聊天记录为证,报警无果后我们母女俩实在是走投无路,请大家动动微薄之力,帮我把这个畜生干的混账事传播一下让我们得到一个应有的交代!” 市中心的大型商贸中心是城市的心脏,跳动的血管每天涌出的都是新鲜的年轻血液,不少年轻人选择举起手机拍下这可以上头条的一幕,上传在社交平台上并配文吸引眼球的文案。刚发出便吸引了大量流量同时被顶上了同城热搜。 不少对家在看热闹,群众在吃瓜。有的摄像头对准了妇女哭丧的脸,有的摄像头又放大对在了那位年轻女生故意漏出来的脖颈吻痕。 现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助长了弱者的威风,女孩儿站了起来手里捏了张身份证:“我会为我所说的话负责,我在财务岗在任期间,靳国坤不仅对我以及多名女性进行职场性骚扰,还多次谎报员工工资来逃税漏税,公司的财务支出永远对不上账,公司流水一次比一次高。”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声更激烈了。 诧异的语气席卷了周围一大片:“我靠,偷税漏税这企业要亮红牌了吧!” “不一定,上面有人。” “有钱人还缺女人啊?犯得着强奸性骚扰吗……” “你们不知道吗,靳国坤这人的名声在圈子里已经烂透了,他干出什么事都不稀奇了。” 商场前的步行街已经济满了人,警笛声也由远致近。 几名警察下车疏散了人群走到母女俩身边。 “您好派出所,这边接到报案您存在扰乱公共秩序的不当行为,需要您这边跟我去趟派出所接受调查。” …… “啪”清澈的巴掌声贯彻了整个书房,靳国坤顶着个巴掌印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 靳庆荣要被这个逆子给气死了。分公司的股份才转给他没两年,企业不进反退就算了,自己的风流事还往事业上拖累。 靳柯屿也慢慢长大了,他这个做爷爷的总不能让孙子对外说他爹是个一事无成的混子吧? 本来就是看在他孙子的份上才转接到他手上的,这下倒好,前脚在孩子面前发酒疯,后脚又搞出丑闻拖累分公司,他靳庆荣的名声都快被拖累完了。 靳柯屿在书桌旁给老爷子沏茶,泡好的茶倒在了纯色的瓷杯中,他看着木质桌子上的股份转移书,古茶的醇香散发出了独特的香气。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耗尽什么手段,马上把这件事给我做好公关!” “已经在做了。”靳国坤那张老态龙钟的脸满是窝囊气。靳庆荣看一眼都嫌烦。 靳庆荣别过眼坐回主位,嘬了口茶道:“把柯屿住的那房子钥匙留下,你去别处住。” 靳国坤终于抬起了头:“那房子是我的,我不住那儿我住什……” “我掏钱买的房子我说了算!”靳庆荣半举的瓷杯被狠狠地放在了桌面,他拿起手边的合同甩在了靳国坤身前,一句废话也不想多说: “把它签了,然后滚蛋走人。” 靳国坤拿起白皮纸张,看清第一页的内容后彻底急了:“什么叫只有两年的持股权限?” 他急切的翻看,大体内容是。 靳庆荣要把他手下的股份在两年后划到靳柯屿名下,而且他的去留要经过那时的第二持股人的同意,也就是靳柯屿。 靳国坤的天都要塌了,他看着靳庆荣旁边站的端正的靳柯屿,才反应过来今天来这一遭就是爷爷给孙子出气的亲情戏码,一刹那之间两人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小时候被他任打任骂的对象此刻居然可以主宰他的工作。 这感觉就像养了多年的狗反咬了他一口,他不仅不服,还后悔为什么小时候没把他训的更听话。 靳柯屿波澜不惊的眼神扫过去,视线相撞,他勾了勾唇,无声的嘲讽。 自尊心强的人就像是易燃的炸药,稍微一点火苗就能爆炸,特别是像靳国坤这种没本事自尊心还强的人。极其好对付。 “笑你妈呢!”靳国坤把手里的合同砸在了他的身上, A4纸张拍在了靳柯屿的脸上之后慢慢散落一地。 这下靳庆荣彻底恼了,怒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他,顾不得茶壶的壶壁烫,攥起茶壶就往靳国坤的脑袋上砸了去,他最看不得靳国坤这幅鲁莽冲动易怒的样子,这无不展示着他对这个小儿子的失败教育成果。 靳庆荣被气的大喘气,靳柯屿见状扶住了他。 “你……你好自为之,不签合同你明天就离职。”靳庆荣握住了伸出的胳膊,明显被气的不轻,靳柯屿扶着他坐下。 靳国坤还在原地愣着,阴恻恻的看着靳柯屿。 “你不走我就让保安请你走!别让公馆里的人都来看你笑话!” 那人现在一脸狼狈,脑袋头发上都是滚烫的茶水,在中央空调大开的室内甚至头顶还冒着烟。 靳柯屿看见他就想起那天哭着回来的姐姐。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直到靳国坤不情不愿地走后,室内才恢复一片安详。 “我真是造孽啊,生了这么个儿子。”靳庆荣缓过来劲说到:“小时候被惯坏了,你那两个伯伯再不成器都比他强。” “别气了爷爷,血压又要升了。” 面前被递来了一杯崭新的茶水,靳庆荣看着在一旁默默烫着茶壶的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倒是比你爸懂事多了。” 思绪飘得有些远,靳庆荣不禁有些感慨:“书珍走得早,这些年苦了你了。” 突然提到母亲,身旁捣鼓茶具的手顿了一下。靳柯屿垂下眼眸,随后道:“我不苦,苦的是我姐。” 提到靳柯絮,靳庆荣一时语塞,毕竟统共没见过几面,没什么特殊印象。 “她今年要高考了吧,”靳庆荣问道:“成绩怎么样?” “挺好的,上个市里的重点应该没问题。” “倒不是无用之辈,”靳庆荣面色有些松动:“算算日子也好久没见了,下个月生日会你带她一起来吧。” “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珠珠宝贝多投点珠珠叭 12前兆 “五百九十一,啊啊啊我终于够到海大的分数线了!”王昭激动地拍着靳柯絮的胳膊:“柯絮你想好去什么学校了吗?要不咱俩报一块儿吧反正分也差不多。” “我还没想好,什么学校都一样的。”靳柯絮看着手中的成绩,五百九十三分比上次退了二十几个名次,她皱眉:“我成绩太不稳定了。” “那有啥的,再不稳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王昭看着她明晃晃的一百四十多分,感叹道: “你英语怎么那么好,我只能考个一百出头,那听力素材像加密了一样听都听不懂。” “多听就好了,我有几套听力磁带明天给你拿过来。”靳柯絮传授经验:“三遍起步,先听后写再背。” “谢谢宝宝!”王昭抱住她的肩膀说道:“我家柯絮就是人美心善大好人。” 靳柯絮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都,“坐好坐好,老师马上就要来了。” “嗯嗯。” 班主任踩着高跟鞋上了讲台,靳柯絮被王昭立马坐端正的动作给逗笑了。 “同学们,距离高考只剩下九天了,大家现在手中应该都拿到了自己的联考成绩,不论成绩好坏与否我都想告诉大家,调整好自己的心理问题不要受到外界影响。”PPT被翻到了第二页,她指着大屏幕说道:“这也是本次班会的主题。” 靳柯絮看到屏幕上的几个黑字,便想起了那件事过后老师在办公室给她做的心理疏导,也无非是讲一点字面上的大道理。 伤疤再次被揭开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她还是挺感谢老师浪费这么长的时间为她磨嘴皮子的,学校里的流言蜚语确实多但所幸她平时没有得罪过太多人入耳的话也没有恶毒到听不进去的程度。 办公室里的老师明令禁止自己班的同学以后不许讨论那件事,周一到学校的时候同学们也默契的当那件事没有发生。 路上倒是有好几抹同情的目光,这是靳柯絮想有意忽视的。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心里也已经麻木了,反正也死不了,生活还要继续往下过,她最擅长把苦难轻松化,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如果不把阿q精神发挥到极致,那她的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 靳柯絮盯着黑板上的大屏幕,PPT往后翻入目的是各个名牌大学,它们都是位于首都或各省省会。 细想想,她长这么大居然哪里也没有去过,内心封闭的像只老鼠。 “大学,开放且包容的代名词,社会上最具有活力的群体都聚集在这里,有人说大学是思想最先进的地方,高知分子的思维逻辑碰撞都发生在这里。” 班主任面露感慨:“我建议同学们在年轻的时候多出去走走,多见见外面的世界,我大学就是在首都上的,一千多公里的距离确实让我感受到了各种文化差异,但这种差异带给我了许多感想与进步,其中最让我感受到的,是自由。” 那里真的是自由的吗? 靳柯絮突然想起了半个月前她在办公室对自己说的话:“柯絮 我很心疼你的遭遇,如果这里的一切每天让你惶恐不安,那就试试往别处走走吧,你的成绩足够,未来的路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不想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但这个念头在脑袋里刚浮现就被打断了。 靳柯屿是肯定不会同意的。靳柯絮低下了头,手中的铅笔芯受外力断裂。 …… “首都,经济文化政治中心……”靳柯絮盯着手机屏幕里的标志性建筑,宏大雄伟的建筑仿佛冲出屏幕伫立在了眼前。 她看得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慢慢走近的人。 “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靳柯屿刚从大开的房门中进去,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她正在专心致志的翻看着手机。 突然听到声音的靳柯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关闭手机压在了枕头下面,“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那还犯得着藏藏掖掖的? 靳柯屿看了眼枕头,狐疑道:“有事瞒我?”他大步走到她身边掀起枕头就要拿起手机 “我们之间不存在秘密。”靳柯屿一把抽走了手机,他看着那些城市标志建筑物,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喜欢这地儿?”靳柯屿说道。 “还好。”靳柯絮没说实话。 “那里的大学都挺好的,教育水平跟咱们这比不相上下。”靳柯屿意有所指。他双眸紧盯着她的脸,不肯放过一丝神情。 “一般般,都一样。”两双眼对视,靳柯絮被他盯得浑身不舒服,她不得不补充了一句: “王昭想报那里的大学,我好奇就搜了搜。” 听到这话的靳柯屿眼神里的压迫消散了些,他把手机扔到床上,道:“她想报哪里是她的事你不要被她给影响了,朋友都是阶段性的你们现在关系好那说不定到时候等她上了大学遇到更好的朋友后就把你忘个一干二净了。” 靳柯絮听着那些话,莫名的有点难堪。 “北方冬天那么冷空气又干,南方人去了很难适应的,而且……” “柯屿!”靳柯絮心里烦躁出声打断了他。 见靳柯屿怔愣的脸色,她又瞬间后了悔:“我…马上高考了我压力有点大,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靳柯屿被吼的有点说不出话,她很少用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怀疑的种子埋得越来越深, 他真的很想今天就问个清楚。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他不想再因为还没有确定的事跟她生气。 “好,那你先睡,我回房间了。” “嗯。” 靳柯屿看着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人,心里的那支风筝摇摇欲坠。 13 一周的时间不长,对高考生来说更是转瞬即逝。 “姐,明天高考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靳柯絮不轻不重的地点了点头。 “准考证身份证放好,不要弄丢了。” “嗯。” “闹钟也要定好,迟到了就麻烦了。” “定好了,柯屿我先去睡觉了。” 又是留他一个背影。 两人还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而冷战,准确来说靳柯屿觉得是她单方面的对他进行冷战。 每天上下学的路总是安静的可怕,问一句她简单答一句,不问就不答。 明明有搭理他,但靳柯屿心里还是不舒服,那天晚上他也不过是多说了几句,他想了好几天还是想不透她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他很讨厌她用这种爱搭不理的姿态跟他讲话,这让他感觉自己对于她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如果他有操控人意识的魔法就好了,起码这样他就能牢牢地占住她的心了。 滴滴答答转着圈的闹钟吵的靳柯屿心烦意乱。他今晚不打算睡了,以免明天靳柯絮睡过头。 以她的性格现在估计还在紧张的睡不着觉。 靳柯絮翻了个身,眼睛盯着天花板,她确实睡不着,但也不全是因为明天的考试。 两姐弟脑子里各怀鬼胎,直至高考的闹铃响起这才打破这些思想伥鬼。 三年以最后的两天为结尾,靳柯絮说不紧张是假的,直至坐在考场上的那一刻,她才切切实实感受到时间是世界上最把握不住的东西。 索性出的题目都不难,靳柯絮做的也还算顺利。两天下来靳柯絮紧着的一口气也总算是松下来了。 靳柯絮刚出考场就看到了远处树下抱着花站着等她的某人。 梧桐树下阳光漏出星星点点,散散的打在少年略显青涩的身体上,他此刻正张望着向前看去,就像是情窦初开的纯情男孩在等心爱的姑娘。 他这两天疲惫不少,黑眼圈重的一看就没怎么休息,明明是她高考他却把自己弄的如此疲惫。 她不禁有点愧疚,自责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而冷落了他,叹了口气朝他跑去,靳柯屿的眼神也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亮了起来。 阳光撒在她穿着裙子的身体勾勒的凹凸有致,发着光的发丝往空气里飘动,那张灵动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闯入他的视线,美的他呼吸都要停滞。 “题型我都见过总体来说不难,英语作文我们老师还压对了。”靳柯絮笑着对他说。 靳柯屿喉结滚动,这么多天来他终于看到了她笑脸盈盈的样子了,他忍不住弯腰抱住她。 靳柯絮被突然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欣然的回搂着他。 靳柯屿抱得紧紧的,她的身体好软又好香,腰细的就那么一点点他一只手就能搂全。 考生行人纷纷路过,都在惊呼这对小情侣的登对。话传靳柯絮耳中未免有些尴尬。 两人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抱了好一会儿,准确来说是靳柯絮觉得差不多行了但他抱着不放。 他的鼻息靠近她的脖颈喷洒着热气,敏感部位被冒出的胡渣扎的身体有些奇怪。 “柯…柯屿,”靳柯絮痒的不行。 她的扭动无意间蹭着与自己相贴的那副身体,分分合合磨磨蹭蹭靳柯屿难耐又享受。 轻微挣扎片刻后靳柯屿终于放开了她。 “好香。”靳柯屿看着她那张红透了的脸说。 “啊?”她的脸更红了:“咱们用的不是同一款沐浴露吗?” “我说花。”靳柯屿坏笑:“恭喜啊姐姐,脱离苦海了。” “哦哦。”靳柯絮误错意思了尴尬笑道:“谢谢。” “考完想去哪里玩,我们去旅个游?今天就可以出发。” “我没什么想去的。” “真的?”靳柯屿弯腰凑近看着她眨巴眨巴的眼睛,道:“一天天在家里憋着不无聊吗?” “在哪里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呢?” “…” 靳柯屿看着她一脸为难支支吾吾的样子,道: “那不想去就算了,但今天晚上这么重要的日子总要出去一趟吧。” 他在她坐在考场上的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带她去哪里玩了,路线已经规划好了餐厅也都提前预约上了。万事俱备只差她的一个点头。 “恐怕不行,王昭今晚还约我出去玩呢。”一连两次拒绝靳柯絮有些难为情。 “都谁?带我一起去。”靳柯屿大言不惭的提出要求。 “不行。” “你倒是拒绝的挺干脆。” “……”他的声线冷凝,靳柯絮看着他嬉皮笑脸的神情被拉直的嘴角取代,一时不敢抬头看他。 “这不行那不好的,她在你心里比我重要?”靳柯屿紧盯着身下露个头顶的人儿心里不痛快道:“还是说你单纯不想跟我一去?” “不是!”靳柯絮觉得他这话就是扯淡,意思被曲解她抬头看他:“是因为今天晚上王昭请客,客不带客而且去的人都是我的同学你又跟他们不认识。”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合群?”靳柯屿横眉冷对说出的话都带着刺。 靳柯絮被呛索性不说话了,这是她逃避的标准态度,靳柯屿看她不说话也就这么跟她耗着,路过的行人纷纷注意到了这冰冻的气氛,嘀嘀咕咕的说着小情侣之间的情绪就是多变。 时间过去了很久直到靳柯屿渐渐没了耐心,“你爱去就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他嗤笑一声随后掏出手机退掉了今晚的预约,话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靳柯絮憋着一肚子闷气,气到心里反而不想跟他说那么多了,她不懂为什么这么小的一件事他都要生气,跟他出去玩的机会还有很多但是同学们都要毕业了这或许是彼此最后一次见面了。他现在也不小了还总是跟她玩小孩子脾气。靳柯絮觉得他太过依赖自己并不是一件好事。 手机铃声作响是王昭打来催她去饭局的,至于靳柯屿,小孩子脾气回去哄哄就好了。 她随手拦了一辆的士,弯腰上车向师傅报去了地址。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bb们迟来的更新 弟弟的敏感 彭通”大门被用力摔上,随后漆黑的客厅瞬间被灯光打亮,刚到家的靳柯屿直奔冰箱拿出了瓶冰水就往嘴里灌,五度的冰水都浇不灭肚子里三十七度的怒火,冰水一点点下肚短短几秒的时间靳柯屿脑子里就蹦出了五百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是姐姐的优先选项…… 为什么他的话在她那里不管用…… 为什么姐姐不像小时候那样无条件的包容他了…… 为什么不想跟他一直呆在一起…… 越想靳柯屿就越崩溃。 “啪嚓”手里的冰罐子被他用力摔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玻璃渣子靳柯屿还是无法解气,他挠着头皮一手叉腰烦躁的原地踱步,死活想不通为什么姐姐不能无条件的以他为主,明明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可以排在第一位的,为什么他可以轻松做到的在她身上却那么难实现。 前几天对他爱搭不理的,现在又扔下他跑去跟别人出去玩,他只想跟她好好吃顿饭说说话,她就要拒绝。 还没上大学就这样,那等到去了大学离了家认识更多的人,那还不得马上就把他这个弟弟给忘干净了? 到时候再认识几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她那么单纯,岂不是三言两语就被拐跑了? 万一那个男的又穷又丑又缺德的,把她拐到穷乡僻壤的乡下去,每天逼她洗衣做饭生孩子还不给她钱花,晚上甚至还要跟她做爱,逼她跪下来给他舔鸡巴。 光是想想这个画面他就要崩溃了。靳柯屿一下瘫坐在地,眼眶渐渐变的通红。 到时候姐姐心里住个人肯定马上就会把他给忘了的,在她心里自己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真的忍受不了这种事的发生,如果哪一天这真的变成现实了,那他一定会把那男的给捅死的。 眼泪模糊了眼眶,靳柯屿现在就像条被抛弃的小狗,眼巴巴的等着主人回来爱抚。 他抱着膝盖出神的盯着地上的玻璃渣子,脑子里全是今后她跟别的男人亲热的画面。头上的灯光射在玻璃渣子上显得更加的刺眼了。 手机屏幕里的红色小点已经定了有一小会儿了,定点是一家餐厅,她应该已经到了地方。 不行,靳柯屿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现在就要去跟着她,靳柯屿擦干眼泪利索的站起身来,临近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拿起扫帚清扫了地上被他摔碎的瓶子。 收拾完后外面的天已经大黑,海市临海昼夜温差大,他随手捞起了一件外套就往哪里赶。 靳柯絮确实是刚到地方,班里统共来了有十几号人,看了一圈基本都是她平时能说得上几句话的人,不然她今晚也不会来。 她坐在了王昭和一个男生之间,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应该叫陈勋,他是高三半途插班来的靳柯絮倒不怎么搭过话,唯一的印象就是挺老实的带个黑框眼镜内向不爱说话。 好在饭局里大多都是像王昭这样外向的人,一句话梗抛出去就有成串儿成串的话茬接,笑点太密靳柯絮的嘴角都没下来过。 现在又聊到学校的八卦,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几名同学聚众斗殴被开除的,又或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一个男生脚踏两只船被女朋友当场抓包被拍大头照发到学校表白墙的。 靳柯絮倒是没想到这重点高中还有这么多不学无术的学生,这些八卦她倒是喜闻可见。 聊起表白墙,话题还莫名其妙的牵扯到靳柯絮和靳柯屿的身上了,只因俩人老上表白墙,不是这个匿名表白的就是那个求联系方式的,把靳柯絮说的面色一红。 有人起哄道:“今晚来怎么不叫上你弟?我们大家都想认识认识这大帅哥呢。” “啊?”靳柯絮实话道:“我不让他来,同学聚会我带个他多不礼貌啊,又不是我请客。” “我还差这点钱吗!”王昭立刻来精神了,插话道:“靳柯絮咱俩啥关系啊,你还跟我客套上了。” 此话一出周围爆出笑声,靳柯絮情急之下连忙糊弄道:“没有没有,这个点他也应该和朋友出去玩了,下次有机会了一定带上他。” “感情淡了就直说。”王昭趴在她肩膀上撅嘴,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样。 “真的没有啦,这不是不想让你破费吗。”靳柯絮逗她:“我弟饭量可大了,一次能吃下十头牛,你请他一次饭他就能直接把你给弄破产。” “噗”这招确实很有效,王昭一下就被她给逗笑了。 正当靳柯絮想再接再厉的时候,身边响起“啪嚓”一声,两人闻声看去,靳柯絮脚边突然多出了一个手机,凑近看并不是自己的,她正疑惑想要弯腰捡起,就被一旁的陈勋客气阻拦。 “没事同学,我自己来就好。”陈勋弯腰拱进桌布下伸手够手机。 手机掉在了靳柯絮这边,于是她就动了动腿往王昭那边靠了靠给他腾地方便他捡。 或许空间太小,陈勋在桌布下面摸索了好久,等他出来的时候连忙跟她道谢:“谢谢啊,刚才手机不小心掉了。” “没事,手机没坏就行。”靳柯絮点了点头。 “柯絮,快尝尝这个菜。”刚才她跟人说话的功夫王昭就淘到了一个好菜,她火急火燎的夹了个球状物体放在了靳柯絮的盘子里。 “鳕鱼球啊。”靳柯絮一下就吃出了这个味道:“我弟他老爱吃鱼了。” “是么?”王昭调侃道:“那怪不得你弟这么聪明呢。” 靳柯絮被逗笑了:“聪不聪明不知道,反正鬼点子一天天的可多了。” “哈哈哈那多有意思了,我也得让我爸妈给我生个弟弟妹妹玩玩。”王昭开玩笑道。 “闹心。”靳柯絮笑着摇头。 想起靳柯屿,也不知道现在他在家吃饭了没,估计又是一直打游戏懒得吃饭。思来想去她还是问一嘴吧,这菜不错她打算打包带份给他,靳柯絮打开对话框发了条信息过去。 刚到店门口的靳柯屿就收到了信息,他看了眼内容嘴角再也压不住。 不错,还知道关心关心自己吃没吃饭,证明在她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弟弟的,出去玩还不忘牵挂着他,说明在她心里他还是挺重要的。 靳柯屿这么多天的委屈一下子就释怀了,说不定前几天姐姐对他爱搭不理的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所以心情不好才这样的,那也可以理解。 他单手插着裤兜一脸得意样的拍了张饭店门前的照片给她发了过去,还打了行字。 “打包多麻烦,还不如让我直接进去吃。” “??” “出来接我,告诉你那同学,今晚我请客。” 作者有话要说:靳柯屿超绝反差性格哈哈哈,别看我们柯屿成天跟着爷爷混这个场那个局表面精明的要死,但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十几岁的缺爱宝宝哈,在面对心爱人的“忽视”也会破大破防的,原生家庭造成的缺爱敏感的这一面只会给姐姐看 偷拍 看到消息的靳柯絮着急忙慌的跑了出来,出了门就看到大门口蹲着的某人。 “你来之前就不能跟我说声啊。”靳柯絮赶紧把他拉起来道:“待会儿腿麻了。” “我要是说了你还能让我来吗。” “你还是小学生啊,走哪儿跟哪儿。”他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给靳柯絮气的够呛。 “那我不管,我没在身边要是你出事了咋办。” “光天化日之下能出什么事。” “现在是晚上!” “……” 靳柯絮懒得跟他磨这些嘴皮子了,拉着他的手就把他往里扯。 她在前面带着路,向前走向后飘的馨香发丝,牵着他的软热小手,他一下就能笼罩的纤细背影,他渐渐红了脸,靳柯屿真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包厢里王昭听到消息就让服务员安排上了一个椅子,两人进来的时候刚好挨在一起坐。 靳柯絮推开门带着他进来,不少好奇的目光打量在靳柯屿的身上,手中的馨软抽离,靳柯屿意犹未尽的搓了搓手心。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靳柯屿,咱们柯絮的弟弟。”王昭等他们落座时适宜的介绍暖场。 “咱班没人不认识吧?老是在我们班门口等咱们柯絮上下学,都混眼熟了哈哈哈。”有人起哄道。 “那可不是 中国模范式好弟弟。” 靳柯屿刚进来话头就被抛向了他,他礼貌敷衍了几句有意终止话题,余光全在跟王昭一起凑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她身上。 也不知道叽叽咕咕的在说什么呢? 靳柯絮朝王昭感激一笑,低声在她耳边道:“不好意思啊昭昭,他突然来提前也没跟你打声招呼。” “有啥,都是朋友一起玩呗。”王昭用肩膀碰了碰她,玩笑道:“你又开始跟我客气了,我伤心了啊。” “别,我错了。”靳柯絮笑,端起桌前装满果酒的杯子道:“我自罚三杯喽。” 这还喝上酒了?靳柯屿拿起桌子上的果酒瓶子看了几眼。 还好,度数不是很高,能喝。 靳柯屿眼神环顾一圈,饭桌上大多都是女生,男的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视线绕到终点靳柯屿看到了陈勋。 他没来之前就这男的坐她旁边?靳柯屿把他从头扫到尾。 傻逼吧,长得一脸猥琐样。 陈勋感受到身旁人直勾勾的眼神,转头一下子就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靳柯屿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他。 靳柯屿本就长着一张痞气的脸,此刻面无表情的打量着人盯的陈勋心里发怵,他强壮镇定的转回头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神却一下又一下的瞟着靳柯屿,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他长得有那么吓人吗? “做亏心事了?”靳柯屿恶趣味顿时上来了。 陈勋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吓了一跳,眼神更飘忽不定了,身边的人压迫感极强,他一时有些受不住便起身离开。 看着身边的空位靳柯屿嗤笑一声,淡淡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怂货。” “什么?”靳柯絮刚跟王昭结束话题,一扭头就听到他在讲话。 “啊?”靳柯屿立刻看向了她,笑道:“没事。” 靳柯絮点点头,她刚才还以为他在跟她说话呢,“没事就行,我去个厕所啊。” “我陪你。”靳柯屿也跟着起身。 厕所就在包厢的对面,过道也窄,这距离近到在厕所都能听到包厢里时不时传出的笑声。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靳柯屿从口袋里拿出了从家里装的纸,递给她:“上厕所别用外面的纸。” “好。”靳柯絮接过,仰头朝他甜甜一笑。 “去吧。”靳柯屿看着她小跑的背影心情好极了。 他哼着小曲转身朝着镜子拨弄着头发,看着与靳柯絮相似的眉眼,眼底的笑意更是藏不住。 来往的行人看着他在镜子前莫名其妙的笑,都以为他是个自恋狂,瞥一眼便都急匆匆的走了。 靳柯屿不屑。 这叫夫妻相,懂吗? 他随意洗了把脸,慢悠悠的走到了男厕进了个隔间,这饭店次的很隔音一点也不好,耳边冲水声接连不断,脚步声关门声来回吵的头疼,这会儿靳柯屿又听到隔壁有人在里面打电话的说话声。 话是悄悄说的,但穿到靳柯屿耳朵里是清清楚楚的。 “对对,二百块钱一张,哎呦赵哥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这绝对童叟无欺啊,要不你先付一半的定金,照片发过去您再把剩下的钱给我,咱们各退一步嘛。” 在厕所里做上买卖了?靳柯屿挑眉,卖照片的能是啥好生意。 他自顾自的解开拉链掏出器物,淅沥沥浇到马桶里的水声竟比隔壁说话声音还大。 “肯定漂亮,我们学校不少男的都喜欢她呢,人还特高冷,不然我也不会在同学聚会上动手,平时没机会” 这家店也有其他学校来聚的吗?靳柯屿眼球转了转。 “害,那还能怎么动手,当时坐一块儿来着,我把手机往地上摔了下捡的空隙偷摸拍了一张,不过后来中间夹了个人,所以没机会再动手了。” 这下靳柯屿手里的动作彻底停了。 “我靠当时她弟死死看着我,我当时还以为我露馅了,给我吓得够呛。” “嘿嘿,真是骚死了,穿了个裙子贼好拍了,还没穿打底裤。” “行行,那不说了回去发你,我也得想个理由溜走了……没问题那我挂了” 隔间门被推开,陈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对他来说这钱挣得太容易了。买卖成功心情自然好极了。 “妈的……”这下靳柯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怒火从心口往四肢逐渐蔓延,他随意擦了擦就把东西囫囵塞了进去,随后一脚踹开了门。 靳柯絮也刚出来,迎面便撞上了陈勋,他们不熟,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两人无声在洗手池里搓着手。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把靳柯絮吓了一大跳,随后她便看到靳柯屿怒气冲冲的从男厕出来。 靳柯屿在看到陈勋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顿时维持不住了。 就是他了。 他上前抬腿猛的朝他肚子上踹了一脚,陈勋防不胜防一下被踹到在地。 “柯屿!” 生气 靳柯屿额头的青筋暴起,抬脚往他的脸上身上猛踹,揪住他的头发就往地板上磕。 “我说你他妈为什么这么害怕呢,原来是干亏心事了啊!” 陈勋的鼻梁骨直接被踹歪了,脱落的牙齿流出鲜血,他痛苦的发出惨叫。 “你真是想死啊,你拍的谁啊给我看看,你有种给老子看看啊!” 靳柯絮反应过来后连忙扑上去拦他。 “冷静一点,柯屿!”她抱住他的腰,没两下就被他轻易挣脱。 “我让你别打了,你听话!” “别拦我!” 靳柯屿把陈勋的手机抽了出去,吼道:“密码是什么!” 动静声极大,包厢里的同学听到声音后都出来凑热闹,一出包厢就看到靳柯屿坐在陈勋身上对着他猛砸拳头,给他们吓一大跳。 服务员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够呛:“哎呀快别打了,赶快…赶快报警!” 众人合力将发疯的靳柯屿从陈勋身上给拉扯了下来,靳柯屿看着他那张可恨的脸,恨不得给他打死。 …… 海市警察局 王昭现在正陪着靳柯絮坐在审讯室外的凳子上,她这会儿眼已经哭肿了,王昭安慰道:“别担心了,这不靳爷爷的人已经来了吗,他肯定能出来的。” “他都快把陈勋给打死了!你说他要是进去了该怎么办啊。”靳柯絮声音闷闷的,脑海里闪过陈勋躺在地上那半死不活的模样。 “他确实冲动了,不过那陈勋也是活该,谁能想到平时看着他本本分分的,竟然私下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王昭翻了个白眼,愤愤道:“那可是整整一百多个女孩的私密照啊,不敢想他都是通过什么手段拍下来的。” 靳柯絮闭了闭眼,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 这时审讯室的门从里推开,靳柯絮闻声站了起来,举止间都透露着着急。 推开门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秦律师!”靳柯絮看了眼他身后一直低着头的靳柯屿,焦急问道:“事情解决了吗?” “已经解决了。”秦律点头道:“陈勋家属那边已经同意私了,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后续只需赔偿点医药费就可以了。” 靳柯絮听完明显松了口气:“谢谢啊,大晚上还让您跑一趟。” “没事,职责所在。”秦律看了眼腕表温和道:“时间也不早了,我送完你们之后也要下班了。” “好,麻烦您了。” 一行人出了警局,秦律在前带着路,靳柯絮和王昭挽着手走,靳柯屿就这么跟在她后面默默的跟着。 刚才他找靳柯絮说话,她故意没理。他知道刚才吓着她了,她在生气。 王昭当然感受到了两人现在不对劲的磁场,她知道现在靳柯絮心情不好,也识趣的闭嘴。 靳柯屿看着窗外飞驰往后的夜景,心里特不是滋味,他每次离意外就仅差一步之遥,这次是,上次也是。 他要是早到一步还能给那孙子偷拍的机会? 他连饭店的门都不会让那畜牲多进一步。 王昭家近,五分钟就到了。 “昭昭,你上楼给我发个信息。”靳柯絮把车门打开,对着她说。 “OK。”王昭下了车,又凑近对她悄悄说:“别生气了奥,你弟从上车到现在脸都没白过。” 靳柯絮回头看了眼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副驾驶跑到了后面坐。 “我走喽!”王昭摆手道。 “嗯。”目送她的背影走远后,靳柯絮才慢吞吞坐了回去。 车内又陷入了寂静,静到只能听见车子轰隆隆的引擎声。 “晚饭吃饱了吗?”靳柯屿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 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 靳柯絮环着臂扭头盯着车窗,不予理会。 “姐…”靳柯屿低垂着眉,言语间都带着几分卑微:“你理理我呗…”说着他就去够她的手。 可刚摸到就被靳柯絮用力甩开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那当时我说话你听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快把陈勋给打死了!你跟暴力狂又有什么区别?” 他最后成暴力狂了? 车子刚好停到了家门口,靳柯絮连谢谢都忘了说下了车就闷头快步往前走。 靳柯屿连忙追上去拦住她,他现在提到陈勋就来气,更气事到临头了她不仅莫名其妙生他气还关心那个烂人。 “我打死他又怎样!你现在还有闲心关心他?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亲弟弟是个暴力狂你还想跟我断绝关系?” 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靳柯絮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眼泪又蓄力似的往眼眶里攒。 “你哭什么哭。”靳柯屿看她红了眼眶底气明显变得不足,“是你…你先吼我的啊,我还没哭呢,你倒是先…哎你怎么还打人呢!” 靳柯絮伸出拳头死命的往他身上砸。忍了一路的眼泪成股成股的往下流。 “你就是暴力狂!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把人打死了你要面临什么,万一你进去了怎么办,万一你打不过他受伤了怎么办,万一你留案底了怎么办…” “你总是那么冲动,万一警察把你抓进去了,你有想过我以后该怎么活吗,你就打算把青春白白浪费在监狱里吗!” “你知道我当时快吓死了你知道吗!我看着陈勋往外吐血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手上沾上人命吗!” 一晚上的委屈靳柯絮一下子哭诉了出来,情绪激动的导致她手都在颤抖。 靳柯屿听着她说的话呼吸渐渐急促,暖意从四肢涌到心口,他一把将靳柯絮拥进怀里,伸出指腹温柔擦着她脸上的泪,“不哭了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冲动了,不气了乖。” 他把她的脸埋进了自己的胸膛,任她的眼泪往自己身上蹭,他轻抚她的头道:“当时我听他说拍了你的私密照,我恨不得把他撕碎。”他蹭了蹭她的脸委屈道:“他今天也打我了呢,给我脖子上的皮都给抓烂了,好疼的…” 听他这么说,靳柯絮忙上前检查 果不其然,七八道破皮的红痕印在他的脖颈上,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显眼。 “你活该,疼死算了。”靳柯絮挣脱他的怀抱,开了家门转身去了置物间。 “你明明就心疼死了。”靳柯屿看着她一闪而过的心疼神色,狗皮膏药似的揪住她的衣尾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蹲下。”靳柯絮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棉签,道:“靠近点。” 靠近点?那靳柯屿可太行了啊。 留学 他往里埋了一大步,蹲下的他脸蛋直直的对着她的大腿。 好香啊,他再往里挪了挪。 “也不用那么近的……”靳柯絮看着脸都快贴到她大腿根的某人,伸手推他。 “哦。”靳柯屿不情不愿的往外移了一小步。 “再移。” “哦。”又是一小步。 “还是太近了。” 靳柯屿只好不情不愿的移到了安全距离,他瞥了一眼靳柯絮手里橘黄色的碘伏棉签,窃窃道:“离这么远能给我擦着吗?” “少废话。”靳柯絮抬起他的头,凑近看他脖颈上的伤口 “他怎么下手那么重!”靳柯絮看着他缺一块少一块的皮肤,心里顿时涌上心疼渐渐红了眼。 “就…就是。”靳柯屿被迫仰着头,看着她瘪着嘴又改口:“哎呀只是看着严重,其实一点都不疼。” 她离的很近,说话的气息扑在他敏感的脖颈上,引得他一阵痉挛。 微凉的碘伏触碰到他破开的口子,疼的他下意识一颤:“嘶” “还说不疼,你忍忍好不好…这难免会痛。”靳柯絮的手搭上他的后脑勺,防止他下意识的往后躲。 “那你给我吹吹。” “吹吹就能不痛吗?” “你吹就不会痛。”靳柯屿得寸进尺的往前靠了一步,笑嘻嘻的抱住了她的大腿,模样很是乖巧。 一副年幼的弟弟找长姐撒娇的温馨场面。 靳柯屿的手轻车熟路的摸索到了她的大腿皮肤,柔软温热的软肉跟自己身上坚硬硌手的肌肉截然不同。 给靳柯屿上着药的她全然没感受到不对劲的流氓手,一心直想着他痛不痛。 温热的气扑到伤口上,夹杂着棉签摩擦伤口的刺痛感,捏在她大腿上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俩人离得太近,靳柯屿甚至能看见她清晰的毛孔,她刚哭过,眼睛鼻头都泛着红,此刻嘟着唇对着他吹气,像一只被凌虐后的小猫。 她的眼睛因为专注睁得大大的,眼球里也映的都是他。 “姐,你以后别结婚了,我也不结。”靳柯屿痴痴望着她:“咱俩过一辈子。” “好。” 这句话靳柯絮已经从他嘴里听过无数遍了,小时候说,长大了还说,她现在已经能很自然的给出他想要的答案了,不然说错话又要闹她。 抚平创口贴的最后一角,她的视线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扫了一大圈。 还好,除了胳膊上有些抓痕的红肿,其他都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她暗暗松了口气。 “平时的饭果然不是白吃的,一天天劲儿全使打架上了。”靳柯絮看着身前一米八的大块头,嘴里挤兑眼里却是无奈和纵容:“倒是没让自己吃亏。” “那是,我只允许在姐姐这里吃亏。”靳柯屿坐在地上,把头埋在了她的小腹前感受着她的体温。 这一刻的美好被电铃声打破,靳柯屿不想接,动也不动,闭着眼都知道是谁。 “电话响了。”靳柯絮推推他的脑袋。 “我知道。” “怎么不接?” “不想。” 靳柯絮掏出他口袋里的手机,她也猜到了是靳庆荣,她把手机递给他,道:“别任性,快接。” 靳柯屿不情不愿的坐正,看着她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听话。”靳柯絮摸摸他的头。 他这才不情不愿按下接听键。 果然,他刚接通就被教育了一番。 “下次不会了,这次给您添麻烦了。”靳柯屿照往常说着面子话。 “下不为例。”靳庆荣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进入正题:“我这次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通知你一件事。” “您说。”靳柯屿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这几个月把雅思考下来,九月份去伦敦读金融吧。”靳庆荣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靳柯屿攥紧了手机,他看了眼身旁坐着的靳柯絮,起身走到了阳台。 六月的风依旧燥热,他拉上露台的门,靳庆荣的声音愈发清晰。 “英国本硕连读四年内就能拿到毕业证,但你在国内这一套下来就要耗费七年,这多出来的叁年足以让同龄人把你甩在后面。” 靳柯屿强行压住心里的那团火,语气强硬:“我去了那我姐怎么办。”他转过身,看着沙发上安安静静坐着的她,“我不想跟我姐分开。” “你难道要跟着你姐一辈子吗?” “为什么不行?”靳柯屿表达的很清晰,“要么我不去,要么我必须带上她。” “我的要求很简单,是你九月份必须出现在学院里,剩下的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带谁不带谁靳庆荣不想管,靳家不差靳柯絮多出来的那点学费。 耳边传来电话挂断的忙音,靳柯屿按灭手机抬头对上靳柯絮关心的眼神,他隔着玻璃门朝她笑了下。 开始 前几天靳柯屿刚说完这事隔天就给靳柯絮买了一大堆雅思资料,她的基础本来就好现在就只需要加固一下词汇量,这两天靳柯絮抱着本词典就开始啃,王昭听说她要出国了还老约她出去玩说是以后就没机会聚了。她伤心了老大一会儿靳柯絮费了半天劲才哄好。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搞这么伤感干什么。”靳柯絮苦笑不得。 “你去国外一待就是四五年,到时候估计早就把我给忘了!”王昭哭丧着脸:“你肯定会认识更多朋友的。” “不会的,即使遇到再多的人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真的?” “嗯。”靳柯絮心里分的极清。 靳柯絮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有朋友,即使有那也只是阶段性的,她们总能有各种各样的疏远理由,比如她不够热情,不够付出真心。 可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算是足够的真心呢。 在她小学的时候,她因为性格内向没人愿意跟她玩。 在她初中的时候,她迈出了社交的第一步,那个女孩很热情,就像个小太阳,她开朗外向随意说出口的话也会引得众人大笑,靳柯絮很羡慕她,她身上有靳柯絮身上所没有的。 她会拉着靳柯絮聊八卦,会带着靳柯絮干十几年来都不敢干的疯狂事,更会在自己情窦初开的时期毫无保留的告诉靳柯絮自己的儿女心事,靳柯絮被她拉着送成对的千纸鹤给那个男生的时候,那天的夕阳照在她泛红的侧脸,那是靳柯絮第一次见如此明媚的太阳。 在她生日的时候,靳柯絮把自己的零用钱全部换成了一对手镯,在她踏入金饰店的那一刻,便一眼相中了这款。 它被摆在了店的最中央,跟靳柯絮初次见她时那样,耀眼夺目。 在去生日派对的路上,靳柯絮想了一路的祝福话,可话说到嘴边就被她的朋友们给拦了下来,靳柯絮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她恶心,说她是婊子。 那对镯子在推搡中被摔烂,里面的流苏散落一地,靳柯絮蹲下一点点的捡起自己的真心,此刻看,剩了个躯壳的镯子竟与平时的玻璃没什么两样。 她喜欢的男生喜欢上了自己。 在靳柯絮初一的这年,那个男生成了继靳国坤她最讨厌的人。 她揣着碎掉的一切回了家,靳柯屿还在墙角躲着吓她。 “姐!你怎么没被我吓到。”他不满道:“刚才去吓朋友没一个成功的,一点也不好玩。” 靳柯絮现在听不得朋友这两个字,都是一个妈生的,一个在同龄人里面混的风生水起,一个被唯一的朋友指着鼻子骂。 靳柯絮压着情绪没让自己哭出来,她蹲下牵着他的手看着他。 靳柯屿当然看清楚了她发红的眼圈,他一时气急:“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去!” “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我。 长辈喜欢你,同学也喜欢你。为什么。 “啊?”靳柯屿显然没想到她会莫名其妙问这个,他挠了挠头:“也…没有吧。” “不对,这不是重点。”靳柯屿脑子活,隐隐猜出了点什么,他一把抱住了靳柯絮,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他庄重又严肃的说:“姐,我喜欢你,你有我喜欢就够了。” 鬼头鬼脸又古灵精怪,靳柯絮破涕为笑。 也不怪大家都喜欢你,她回抱住他,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那件事发生之后,靳柯絮无可避免的孤立了,她人缘好认识的人多,那靳柯絮自然成了众矢之的,那段时间的靳柯絮在学校里没有朋友,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就是在家里一直黏着她的靳柯屿。 他倒是外向的很,每天她一到家他的那张嘴就没停过,之前还嫌他烦人,现在看他竟成了靳柯絮压抑校园生活唯一的寄托。 中考分流,靳柯絮如愿进了重点高中,而她去读了外省的一所中专,自此那个人永远的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 上高中的时候,靳柯絮遇到了王昭,她跟那个女孩一样性格外向外貌出众,靳柯絮总是能在她身上看到那个女孩的影子,并且勾起她那段不太好的回忆。 “讲真的,一开始我真有点排斥你。”靳柯絮坦白。 “我知道啊我根本不在乎,交朋友这事不主打一个你情我愿吗。”王昭笑道:“反正咱们最后不还是成为朋友了吗。” …… 九月,班里同学都陆陆续续的步入了大学的校门,王昭留在了本地上了一所政 法大学,靳柯絮靳柯屿的签证也顺利批了下来。 伦敦,这个离海市足足有九千多公里的城市。 在这里,没有人能约束他们。 出发前,靳柯屿以办理沃达丰的名义把她国内的电话卡给销毁了,靳柯屿眼睁睁的 看着她的通讯录成员一个个消失直至剩下他自己一个人。 “一切重新开始吧,姐姐。”靳柯屿看着身旁浅睡的她,心里异常的满足。 单间公寓 靳柯屿刚落地靳庆荣就给他打了一笔钱,说让他找一个地段好的房子买下来住。 第一是交通方便,第二是英国房产保值增值率在全球都是最高的,等他回国可以变卖,是一个不错的投资方式。 靳柯屿可没回国的打算,但是倒卖房产这个想法他还是有的,英一区的二室一厅和在郊区的独栋别墅价格没差多少,他选择了后者。 靳柯屿没成年无法登记实际业主身份,靳庆荣让他改年龄他不乐意,说嫌麻烦。 于是他就写了靳柯絮的名字,她不知道这事靳柯屿也没打算告诉她,现在这个阶段她手里越有筹码他就越无法掌控局面。 靳柯屿偷偷办完这一切后转头在市中心租了一个一厅一室一卫的小公寓。 “这…不太方便吧。”靳柯絮看着公寓的布局,吞吞吐吐道。 “凑合凑合吧姐,这边物价比咱们那儿高,那老头儿按照国内花销给的,汇率算下来不算多,这交交学费再顾上生活费剩下没多少了。”靳柯屿把行李一样样的安置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了一大堆:“这个地段能找到个像样的公寓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以我们的预算就只能跟别人合租了,合租搁国外可不行,这英国鱼龙混杂的指不定合租对象是什么妖魔鬼怪,到时候万一他半夜嗑药吓到你怎么办?” 这么听着也真的像那回事。 靳柯絮脑子里顿时蹦出了黑人流浪汉性别为男嗑药发疯的模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你说的是。” 靳柯屿这会儿正在忙着开行李箱,靳柯絮看着他一刻没停的样子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罪恶感。 自从他说完留学这事儿后,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忙前忙后,递材料印签证订机票找房子,包括现在整理东西打扫卫生,都被他一个人给揽下来了。 可是她刚才还在嫌弃他辛辛苦苦找的房子。 “柯屿,我来弄吧,你去休息一会儿。”靳柯絮拉住他,看着他满头大汗一脸愧疚。 “不用你坐着去,我来弄你不用管。”靳柯屿把她赶到客厅,从行李箱里找了件他的卫衣给她垫在了蒙着一层灰的沙发上:“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先把卧室收拾出来,待会儿你进去睡两小时,两个小时之后我带你出去吃饭。” 靳柯屿看了眼手表,转身抬着行李箱回了卧室。 “哎,我跟你一起弄啊。” “不用,我能行你歇着吧。” “库通”卧室的门被他关上,扬起了一阵阵的灰。 靳柯絮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心里万分感慨,他真的是长大了,她瘫倒在沙发上,感叹有个弟弟真好啊。她听着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可能是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确实有些没睡好,靳柯屿速战速决,利落收拾完之后出来就看见她睡着了。 蜷缩到一起跟个猫儿似的,靳柯屿笑了声,附身把她抱去了卧室。 “呜”靳柯絮被他的动作给弄醒了。 靳柯屿听到她哼唧心都要化了:“再睡会儿,我出趟门一会儿回来接你去吃饭。” “好,那你早点回来注意安全。”靳柯絮困死了,说完便又依偎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好。”靳柯屿给她盖上了被子。 他出家门之前特地把她的粉色夏凉被给带了上去,这个被她盖了好几年说和它都有感情了,靳柯屿虽然不懂女生为什么有那么多奇怪的感情,但她说他照听照做就行。 靳柯屿偷亲了她一口这才拿着钥匙出门。 对,家里的钥匙也就这么一把,他当然也不打算再配第二幅,以后他们都要一起出门一起回家。 靳柯屿出门去了一家4s店,刚进门就直奔一辆迈巴赫s480。 之前靳柯屿拿着一众汽车的拼图给她看,他记得很清楚,当时靳柯絮说了一嘴这个车型帅。 刚好那老头说给他置办个交通工具,那就提这辆。 “驾驶证给你弄好了,你到时候直接去DVLA取就行。” “行。” “钱给你打过去了,开车小心点别给我惹事。” “好。” “有事再给我打电话,去了伦敦不要给我玩物丧志。” “明白,谢谢爷爷。” 一通电话终于被敷衍完事,靳柯屿签完合同上完保险一脚油门就上了商业街。 靳柯屿必须提前认认路,免得以后带靳柯絮出来因为找路浪费时间,饿她肚子。 而且万一她那天迷路了,他站在一旁也啥也不懂,多没面子,他不想让靳柯絮觉得他没用。 车靳柯屿前两个月刚学会,现在开的也算平稳。在市区这么转悠两圈靳柯屿也认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靳柯屿简直自信的可怕。 两个小时后,靳柯屿准时出现在了公寓的楼下。 “姐,我回来了你收拾收拾下来吧。” “……” “嗯好,没事你慢慢整我等你。” 靳柯絮是在十分钟后上的车。 “怎么样?”靳柯屿替她拉上安全带随口问道。 “很气派,车身衔接的很流畅。” “那就行,你眼光不错。” “啊?”靳柯絮不明白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忘了?”靳柯屿笑道:“上次你说这个车型帅来着。” 靳柯絮想了片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哦哦。”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差点忘记了。” “想吃点什么?”靳柯屿打着方向盘侧头问她。 “你定吧,我都可以。” “那去吃中餐?这儿的白人饭不好吃。” “可以。”说着靳柯絮就要打开导航:“我搜搜附近有没有中餐厅。” “不用。” 靳柯絮疑惑抬头看她。 靳柯屿挑了挑眉,看起来得意的很:“我认得路。” 靳柯絮:“……” 作者有话说: 男人都这样,爱跟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装逼 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珠 在线求珠珠~ 气死我了po一直登不上,废我好大劲! 看乱伦片被发现(微h) l ia oyu xs.c o m 国外终究是国外,这顿中餐吃的一点也不对味儿。靳柯絮还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胳膊上长满了疹子。 密密麻麻的红点印在她瓷白的肌肤上,给靳柯屿吓的够呛。 现在涂了药,看着倒是比之前强了点,靳柯屿说带她去医院看看,她死活不去。 没辙,他也只能在旁边看着她。 她一有点风吹草动靳柯屿就得起身盯她一阵。把靳柯絮整的哭笑不得:“我就翻个身而已啊。” “嗯, 那就行。”靳柯屿讪讪坐了回去,又道:“渴了叫我。” “好,你忙完也早点睡。” “知道了。”靳柯屿现在正在写入会申请书,后天开学学校会招揽学生会成员。 混进管理层可对靳柯屿有大用。 靳柯絮现在已经睡着了,生了病睡眠轻,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靳柯屿怕吵醒她就抱着电脑去了客厅。 说是客厅,其实也不过是被一堵墙隔开的小单间,地方不大,只够放个单人沙发以及一个小茶几。 市中心朝阳,温馨且不隔音,地方小他也能一下子看到她在干啥,这房子完全中靳柯屿下怀。 叁千字随便编编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一个小时也就这么写下来了。靳柯屿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语法错误这才发到了学校的邮箱里。 九月的伦敦还不到凉快的那个地步,忙了一天靳柯屿出了很多汗,他简单冲了个澡就上了床。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 8b s.c om 靳柯絮怕地板硬不让他躺地上,于是就在床上多加了一套被子,说是等到手头不紧的时候再租一个大一点的房子。 那是当然不会有手头松的时候,靳柯屿扯开她的被子钻了进去。 被子掀开的那一刻迎面扑来的是女人身上独有的香气,靳柯屿的手臂如腾蛇般慢慢环上她纤细的腰肢,随后感受到的是比自己骨骼软一百倍的柔软身子,馨香的空气成股成股往靳柯屿鼻腔里钻。 “操。”根本睡不成,靳柯屿硬了。 他昨天刚撸完两发今天又这样了,他死命想压下去但是感觉来了就是来了,看着竖起来的鸡巴他只能又退出被窝。他不想去客厅撸,这里有她的味儿他乐意在这儿撸。 他褪下裤子,鸡巴立刻就弹了出来。 干撸没劲儿,他打开了电脑,里面有他存的片子。 都是一个女优拍的,他特别喜欢那个女优,因为她的眼睛很像靳柯絮。 眼尾上挑勾人而不自知,被操哭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跟靳柯絮哭的时候一模一样。可爱死了,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你更能激发靳柯屿的凌虐欲。 他随意挑了一部,连上了蓝牙。 女优的声音此刻也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啊~弟弟好棒~” “要被弟弟的大肉棒操死了~” “要高潮了啊啊啊~” “哧”靳柯屿嗤笑声,这女的真是骚死了。 不知道姐姐在床上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会叫的这么大声,腿是不是也会分的那么开。 最好比这个女的还要骚。 生殖器被靳柯屿把弄的红里透紫,他的喘息也越来越粗重。 身旁躺着的靳柯絮还在平稳的呼吸,殊不知跟他同床共枕的弟弟此刻正在看着她做些什么龌龊事。 靳柯屿一手与她十指相扣,一手撸动着肉棒。 几百下后。 “呼”靳柯屿深呼口气,终于射了。 刚洗完澡又出了一身汗,射了一身他的精液味道又很浓,靳柯屿皱了皱眉脱掉上衣裸着又去了浴室。 淋浴的水哗啦啦的往下流,靳柯屿洗着澡连蓝牙什么时候没电自动断开都不知道。 电脑就被他随手放在了床上,耳机一断嗯嗯呀呀的色情声音就从扬声器里传了出去,声音刺耳又销魂,此刻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异常醒耳。 靳柯絮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痛苦的呻吟,她动了动身体,声音却越叫越大。 她慢慢被声音吵醒了。一下子被吵醒的靳柯絮感觉自己头疼的很。 她按着太阳穴撑着床起身寻找声音的来源,黑夜里唯一的光源就在身后,靳柯絮转身。 一本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就静静的躺在那里。靳柯絮端详片刻,呻吟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什么啊?”靳柯絮伸手把电脑屏幕转了过来。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就这么不加掩饰的闯入眼帘。 靳柯絮瞪大双眼,慌乱之余她关闭了视频,页面被关闭优盘里的视频全都一列列的蹦了出来。 五花八门的视频封面清一色的“姐弟乱伦”标题,靳柯絮吓得呼吸都快要停滞,她实在是不敢相信靳柯屿平时都在看这种背德的视频。 撞破别人的私事不是件光荣事,她也更没办法去谴责他看这么不正经的乱伦视频。 靳柯屿现在也洗好了,他打开厕所门走了出来,靳柯絮听见动静都快吓死了,她随意把电脑摆回原位后又慌里慌张的躺了回去。 她听到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在床边停了下来。靳柯絮紧张的都能听到自己怦怦跳的心脏。 靳柯屿走到床边,在弯腰准备收电脑的那一刻身体愣了一瞬。 他盯着被动过的电脑屏幕,抬头看了眼背对着他的靳柯絮,随后笑了声。 汉普顿宫 托靳柯屿的福靳柯絮一晚上都没睡好,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刚睁眼就被只穿着一条内裤在房间里来回转悠的靳柯屿进行了视觉暴击。 下面鼓鼓囊囊的一大坨靳柯絮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给挖了。 “早啊,姐。”靳柯屿昨晚倒是睡得挺好,大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的,他来英国跟回自己家似的该干嘛干嘛也没啥不良反应,靳柯絮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疹子简直气笑了。 “给我看看胳膊。”靳柯屿跪到床边,只穿着内裤的身体大大咧咧的完全暴露在靳柯絮的面前。 靳柯絮被他一把拉起,直对着他的大腿和裆部。 靳柯絮面色通红不动声色的别开了视线。 她的弟弟真是长大了哈,跟小时候的萝卜丁完全不一样了。 “还行,比昨天强多了。”攥着她胳膊的靳柯屿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皱眉道:“脸怎么那么红。发烧了?” 带着他体温的手心被贴在了脸上,烫的靳柯絮下意识躲开。 “怎么了?摸还不让摸了?”靳柯屿看着被落空的手极其不满,他固执地把手重新贴在她的脸上,力道之大挪都挪不开。 “没有,你手好烫。”靳柯絮的脸往他的手心里拱了拱:“下次不躲了。” “这还差不多,”靳柯屿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脸转身下床:“行了,收拾收拾,今天带你出去转转。” “去哪?” “去了再说。”他随手捞了件长裤弓腰套上。 靳柯絮移开视线,奥了一声。 两人简单吃了个饭就开车出门了,车子一路开到了郊外。窗外高楼鼎立的场景也被一栋栋的小洋楼和田园取代。 “好美啊。”靳柯絮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叹道:“比市区强多了。” “那等有空了我们常来。” “好。” 车子最终停在了泰晤士河附近的停车场里。靳柯屿带着她走到了一座皇室官邸之前。 “汉普顿宫?”靳柯絮看着附近进进出出的游客道:“原来你要带我旅游啊。” “算是。”靳柯屿看了眼手表,十点半。 到时间了,靳柯屿抬头。 一支旅游小团恰巧就这么闯入两个人的视线。 “这皇宫原来是哪个王室住的?”靳柯絮看着面前金黄的建筑群感叹道:“好气派啊。” “那咱们跟他们一起走?”靳柯屿朝那边扬了扬下巴:“他们有导游,看看他们是怎么介绍的。” “好啊。”靳柯絮跟紧道。 靳柯屿跟着她走到了队伍的最终端。随着一行人进了皇宫。 旅游团里人不算多都是清一色的白人,导游说着一口正宗的美式英语,语速之快导致靳柯絮老空耳,靳柯屿见状就替她补充。 “什么王朝?” “汉普顿宫是都铎王朝的代表王宫,曾是亨利八世的居所。”靳柯屿抱着双臂淡淡道。 “亨利八世?”靳柯絮惊讶问道:“就是老婆有很多个的那个国王?” 靳柯屿点了点头。 “啧啧啧…”靳柯絮嫌弃道:“这种男人可要不得。” 靳柯屿挑了挑眉,问道:“为什么?” “不检点。” “噗”靳柯屿被逗笑了随即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道:“那哪种才能叫做检点的男人呢。” 靳柯絮显然是被问住了,她想了片刻,缓缓道:“恋爱谈得少的那种吧。” “那一次没谈过的那种算不算?”靳柯屿倒挺期待她的反应。 “如果有这种的话,那应该是…”靳柯絮在想怎么把脑海的话委婉的表达出来。 “长得丑或者…”靳柯絮说道:“那里不太行。” “……” 半天没人接她的话,靳柯絮正要抬头,就听到头顶有人笑了声,很轻的一声却被靳柯絮精确地捕捉到了。 “到底行不行你等以后的。”靳柯屿一把给她拉到身前。 靳柯絮被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一跳,没仔细听到他讲话:“什么?” “没什么。”靳柯屿附上她的背往前轻推:“跟上队别丢了。” “哦哦。” 一行人越向里走就越能见识到这位皇帝的奢靡生活和风靡艳史。 靳柯絮听导游说的奇事简直要惊掉了下巴:“这都是野史吧…” “是真的。”靳柯屿凑近她的耳朵,道:“而且还有比这个更夸张的,你想听吗?” “什么?” “你继续听他说。”靳柯屿示意她看导游。 一串串的英语长难句又钻入耳孔。 靳柯絮难为道:“我不想再做英语听力了。” 靳柯屿给她翻译:“他说,十六世纪的欧洲皇室是以乱伦为荣的,因为他们追求皇室血统的纯正,甚至到最后他们开始只准乱伦,必须近亲结婚。” 靳柯屿看着靳柯絮一副价值观被颠倒的模样,渐渐浮现出一丝兴奋的感觉。 “兄妹,叔侄,母子甚至是姐弟。”靳柯屿靠近,观察她的表情。 “这太难接受了。”靳柯絮深吸口气,道:“那他们生下来的孩子也是畸形的吧。” “那有什么?万一他们是真爱呢。”靳柯屿笑道,话语里带着一丝试探。 “会有真爱吗?”靳柯絮皱眉道:“有…点恶心。” 恶心?靳柯屿的笑一下子僵到了脸上,他看着靳柯絮纯白的脸蛋,眸子渐渐发冷。 “这就恶心了?那他们不仅要相爱呢?”靳柯屿冷冷道:“他们还要拥抱,接吻,做爱。” “别说了。”靳柯絮闻此突然想到昨晚电脑里的那一幕,一个事实又不可避免的在她的脑海里重现了一遍。 他的弟弟在背着她偷偷看乱伦片。 靳柯絮不禁打了个寒颤,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结束了这个话题。 靳柯屿舔了舔后槽牙,脑子里全是她说的恶心这两个字眼。 靳柯絮正朝前闷头走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些有的没的。 连前面有人都没看到。 “咣”她一下子扑到了一个白人女孩身上。 兄妹乱伦 “你干什么?眼睛被上帝挖出来了吗?”男人见同伴被冒犯用着粗糙的嗓音对着靳柯絮指责:“马上和我妹妹道歉!” 靳柯絮被眼前五大叁粗的男人给吓到了,道歉的话一时没能说出口。 靳柯屿闻声连忙赶来,“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靳柯屿将她扯在身后,面向他们道:“如果有其他问题,我们可以进行赔偿。” 男人刚想要说什么,就被那个白人女孩给拦住了:“没事的巴安,她就是轻轻碰了我一下,劲小不疼。” 那个女孩转头面对靳柯絮,笑道:“你来自亚洲的哪个国家?” “中国。”靳柯絮道,她看着眼前的白人小女孩貌似很和善。 “我叫莉安和我的哥哥来自伦敦,他脾气有点大刚才没吓到你吧?” 靳柯絮摇了摇头。 “那就行,你很漂亮。” 猝不及防被夸了,靳柯絮答道:“谢谢。” “你也喜欢古欧洲的历史吗?”莉安问。 靳柯絮礼貌回答:“还好,就是今天刚好有空随便出来转转,谈不上喜欢。” “那好吧。”闻此莉安遗憾道:“我很喜欢古欧洲的历史文化,但是我的哥哥就是个只会赚钱却不懂文化的机器人,每当我想跟他说一些历史事迹时他总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为此我迫切想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来讨论这些古事。” “抱歉,我不是很懂这些。” “没关系,我能邀请你和我一起转转吗?”莉安露出笑容:“我认为你很漂亮,想跟你交个朋友。” “啊?”靳柯絮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弄的有些晕头转向,她仰头看了眼靳柯屿,眼里全是不知所措。 “去吧。”靳柯屿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在后面跟着你。” “我跟她又不认识,这….”靳柯絮难为死了。 “你去了不就认识了吗?”靳柯屿怂恿她:“人家好心邀请你呢,离出口还有那么长距离你拒绝人家了同一屋檐下这不是很尴尬吗。” “…确实有些不太好。” 最后靳柯絮还是跟着去了。 这小老外就是热情,一路上揽着靳柯絮的胳膊说说这说说那,讲的都是关于某个王朝某个皇帝的某某事。 “你现在上高二?”靳柯絮很惊讶她小小年纪却懂得这么多东西。 “对啊,现在正值假期,哥哥带我出来玩。”莉安俏皮道:“我超级喜欢我的哥哥。” 靳柯絮回道:“能看出来你跟你哥哥关系很好。” “当然,巴安简直就是妈妈送给我的出生礼物。” 靳柯絮新奇的笑了笑,她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描述。 “姐姐,你有哥哥吗?”莉安问道。 “没有,”靳柯絮往身后指了指正在跟巴安攀谈的靳柯屿,说道:“不过我有一个弟弟。” 不过她这个弟弟在某种情况下可以当哥哥使。 “是他啊,我还以为他是你的男朋友呢。” “是弟弟啦。”靳柯絮纠正。 “我觉得他长得很帅,我很少见到有亚洲人五官这么立体的。” “他那张脸,”靳柯絮扭头看了他一眼,他此刻正侧头,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侧脸,“确实是。” “而且…” “莉安。”刚要开口说话的莉安被巴安叫住了。 莉安转头,看见巴安在跟他招手示意她过去,莉安见状说道:“那姐姐,我先过去一趟。” “好。” 莉安蹦蹦跳跳的跑去了巴安身旁,靳柯屿在旁边看着兄妹两个说话,时不时插一嘴。 叁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她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一起回来了。 “姐姐,我哥哥刚才说,起初对你态度不好他很抱歉,为表歉意他要请你们吃饭。” “这太不好意思了。” “好啊。”靳柯屿答应的倒是挺爽快,完全没有宰人家一刀的内疚感。 于是靳柯絮又被拉着去了。 地点位于一家西餐厅,兄妹两人提前点完餐就结伴去了厕所。 靳柯絮跟靳柯屿在位置上聊七聊八的。 “我觉得咱们屋里应该添置一张桌子。” “买了放那儿?”靳柯絮问道。 “放卧室啊,靠着墙角横着放。”靳柯屿跟她比划了一下。 “那能放下吗?”卧室的可用空间真不算充沛。 “能放下,我回去量量尺寸。” “那你看着买吧,别买太大就行。”靳柯絮接过服务员端来的盘子,抽空回道:“不然来回过路不方便。” “那你想想你还需要什么,咱们顺道一起买了吧。”靳柯屿从口袋里抽出了几张小费递给了靳柯絮。 她接过递给了服务员,回道:“也没什么需要的,到时候想起来再说吧。” “行。” 话题结束,两人安静地玩着手机等着兄妹俩回来。 可等了半个点都不见人影。 靳柯絮内急有些坐不住了,她攥着纸巾起身道:“我去个厕所,顺便去看看莉安。” “我跟你一起去。” “跟屁虫。”靳柯絮玩笑道 靳柯屿笑了声,道:“我这不是不放心吗,你要是丢了那咋整。”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跟。” “….” 这家餐厅的卫生间难找的很,在拐了不知道第几拐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厕所的图标。 “到了到了。” 她揽着靳柯屿的胳膊向拐角大步走去,边走边吐槽:“这家店的布局可真不合理…” 越走越近,靳柯絮的视野也越拉越大。直至越过拐角,眼前的场景才完全显现。 但靳柯絮愣住了。 面前的洗手台前站着两个人,他们正在接吻,情到深处男人托起女人的屁股将她托坐在台面上,空气里时不时传出口水搅动的声音。 明明是暧昧的气氛,但靳柯絮只觉得惊悚。 因为面前那一对男女是莉安和巴安。 靳柯屿反应快,一把将她扯到了墙角。 “他们….”靳柯絮看着他,那两个字没说出口。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靳柯屿点点头,压低声线:“他们在乱伦。” 靳柯絮今天的世界观完全被颠覆了。 “你现在能再忍会儿吗?”靳柯屿问道。 “什么?” “咱们去外面再给你找个厕所。”他说。 她嗯了声,之后就被靳柯屿拉走了。 破裂 最近的公共厕所离这里有叁四公里,靳柯屿开车带她去了一趟。 一路上靳柯絮都没有说话,显然是被刚才吓到了。 也是,一个循规蹈矩十几年的的人突然遇到了这种事情,一时难以接受也是应该的。 两人回到餐厅兄妹俩已经在餐桌上正襟危坐了,正经的仿佛刚才干出疯狂事的是另外两个人。 靳柯絮咽了咽口水,此刻才明白原来莉安口中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啊。 “不好意思啊,我一个东西刚才落在外面了,我跟我姐姐出去找了一圈浪费了点时间。”靳柯屿随便扯了个理由。 “没关系,快用餐吧菜马上就要凉透了。”巴安示意他面前的那一盘食物。 而靳柯絮从进入餐厅看到两人就感觉浑身不得劲,如果要用一种方式来形容出来的话。 就像是偷了人家的东西还要跟人家一起上桌吃饭的那种尴尬感。 她全程闷头吃饭,期间莉安时不时跟她搭话,她也就礼貌回几句。 靳柯絮从来没吃过这么漫长的一顿饭,直到接近尾声,靳柯絮才如释重负。 她也难免庆幸当时两个人没看见他们,不然这顿饭能不能吃下去还是未知数。 “今天玩的很开心,如果下次有空了姐姐再一起出来玩啊。”莉安热情邀约,语气真诚的令人难以拒绝。 “哈哈,看什么时候有空吧。”靳柯絮干笑两声回道。 四个人最后在餐厅门口交换了whats app,靳柯屿客套了几句就带着靳柯絮驱车走了。 靳柯絮坐上车看着后视镜里逐渐变小的兄妹俩,叹了口气。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没什么。”靳柯絮惆怅道:“就是感觉莉安年纪还这么小就已经误入歧途了。“ “你怎么知道是歧途?”靳柯屿的语气带了几分认真:“说不定对他们来说是救赎呢。” “如果乱伦是救赎的话,那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哧” 巨大的刹车声响起,靳柯絮疑惑看向他。 “这个世界早就疯了。”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 靳柯屿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姐,你对歧途的定义是什么?是道德层面的?还是法律层面的,又或是世俗层面的?” “什么?”靳柯絮不明白他为什么情绪这么激动。 “姐,对与错的界限有时候不必分的太开。”红灯变绿靳柯屿重新踩上油门。 “对于他们来说,只有爱才能抓得住。” 可他们的爱能叫做爱吗?靳柯絮没再吭声。 …… 也许是受兄妹俩这件事的影响,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靳柯絮觉得哪哪都不得劲。 特别是靳柯屿还靠的她那么近,一条腿死死压在她身上,脸都能蹭到她的肩膀。 一张床他自己占了大半,硬生生给她挤到了床的边缘处。 她不敢翻身,因为一翻身她就要掉在地板上了。 小时候也不见得他睡相那么差啊。 小小的糯米团子活生生的长成了现在五大叁粗的大小伙子。 靳柯絮受不了了。 但更让她受不了的是,早上她竟然是在他怀里醒来的。 睡衣的上摆不知道什么时候卷到了肋骨上方,隐隐漏出了胸罩下摆,他的手就这样毫无掩饰的搭在她的小腹上。 靳柯絮动了动身体,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醒了?”靳柯屿听见动静睁开双眼。 “嗯。”靳柯絮拍拍他的手臂:“你松开,把我当抱枕了啊。” 靳柯屿反而越搂越紧,收紧胳膊的同时又俯身亲了她一口。 “啵” 一个突破姐弟正常边界的吻印在了靳柯絮的嘴唇上。 靳柯屿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表情从一开始不可置信到惊讶,再从惊讶到愤怒。 “你干什么!”靳柯絮挣脱开他翻身下了床,她指着靳柯屿,生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知道啊。”靳柯屿撑着头,审视般的看着站在地上对着他大吵大闹的靳柯絮,平时可是很难见到这么鲜活的姐姐呢。 想想也是,再温顺的猫被挑逗狠了也是会咬人的。 靳柯絮一时语塞,她被靳柯屿理所当然的态度给弄的不知所措了。 她脑子很乱,乱到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她现在不想看到他于是只好收拾东西去学校。 靳柯屿见她动,也慢悠悠的起身开始收拾。 靳柯絮不想跟他呆在一个空间里,在他进卫生间的前一秒,靳柯絮赶在他进去之前洗好出去了。 早饭都顾不上吃,靳柯絮换好鞋就要开门出去。 “咔擦” 门把手按不动,靳柯絮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靳柯屿把门反锁上了。 靳柯絮要被气死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七点半了,你现在要是赶地铁肯定来不及了。”靳柯屿捧了把冷水往脸上泼了去。 “我说我要赶地铁了吗?”靳柯絮看着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心头。 “那你打车?”靳柯屿嗤笑一声,拿起毛巾随便擦了擦脸上的水珠,道:“你兜里有钱吗?” “我….”靳柯絮刚想反驳,却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的吃穿住行全靠的靳柯屿。 之前的时候,靳柯屿会把靳国坤和靳庆荣给他的零用钱存在一张卡里,卡就被他放在大门口的抽屉里靳柯絮可以随用随拿。 但自从来了英国,靳柯屿一分钱都没再给过她,就连递给服务员的小费也都是从靳柯屿兜里现拿的。 “把早饭吃了,然后坐在沙发上乖乖等我。”他现在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奇怪了。靳柯絮无奈失神的跌坐在沙发上。 摊牌 “你这是在逼我跟你乱伦吗?”靳柯絮捏紧拳头,她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姐姐。”靳柯屿弯下腰与她平视,开口道:“我只是想让你好好吃饭。” “别恶心我了。”靳柯絮现在只觉得眼前的人及其陌生,她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靳柯屿在听到她前半句话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了,他起身咬了咬后槽牙,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回怼道:“懒得装了的意思。” “从踏入英国的那刻起,我就没有要跟你分床睡的打算。”靳柯屿抬起手想摸她的脸,下一秒却被无情拍开,他也不恼,只是缓缓说道:“如果乱伦这个关系你暂时接受不了的话,你可以先试着接受金主与宠物之间的关系。” “学费,生活费,交通费,学杂费,房租水电,等等等等…”靳柯屿的语调婉转却又异常冷漠:“你离了我你还活的起吗?” “你不怕我告诉爷爷吗?”靳柯絮气得浑身发抖 “我上次进了警察局你不是给靳庆荣打电话了?谁接的?” 靳柯絮等待着他的下文。 “是那个律师,对吧?”靳柯屿看她一声不吭的,替她说道。 “其实那根本不是他的电话,他名下统共有五个手机号,但只有一个主号在自己使用,其他都是他助理管的。” 靳柯絮浑身的力气在听到这句话后仿佛被抽了个干净,她好歹也是靳庆荣的孙女,但直到现在她居然连他的电话号码都没资格知道。 “你国内的电话卡我早就给你扔了。” “你凭什么把我的电话卡扔掉!”这句话就像是火把,一下点燃了靳柯絮:“我的社交账号都绑的这个手机号,电话卡没了你让我怎么联系她们!” 靳柯屿才懒得管她怎么联系别人,不联系对他来说最好。 “你当时毫无防备的就把那张卡给我了,说让我替你保存。”他说:“我真的很高兴,你是那么的信任我。” “而且你就算告诉靳庆荣又能怎样,你能回国吗?你高考成绩已经作废了,不呆在英国把学制读完你的学信网上只有高中学历了。” “你的银行卡密码我也知道,别指望有人会偷偷给你转钱。” “你的各种证件都在我手里,你难道要离开我去当个黑户吗?” “你现在只能依靠着我,这是现实。” 这些话成串的重重砸在靳柯絮的身上,她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靳柯屿跟着他来英国,他现在既然能说出这种话那肯定是早就预谋好的。 靳柯絮觉得自己就像只等着被宰割的羔羊,而且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朝夕相处的弟弟居然就是那个刽子手。 靳柯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但话到嘴边她只会哽咽道:“你….你把我的弟弟还给我。” “我一直都是你的弟弟。”靳柯屿看着她一滴滴往下掉的眼泪,此刻的心脏仿佛被人揪了一把,他蹲下身给她抹着眼泪,轻声道:“只不过我不想只做你的弟弟。” “你别逼我。” “我没想逼你,”靳柯絮喉结滚了滚,语气带有几分恳求:“试着接受我,好吗?” “我不可能跟你干这种事的。”她说话颤抖着,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靳柯屿笑了一声,似乎在笑她的天真:“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 “如果你还想去上学,现在把饭吃了咱们去学校。” 学她一定是要上的,他如果拿这个威胁她靳柯絮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靳柯屿随便抽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饭。 真可怜啊,眼泪全掉在食物里了,边吃边哭身体一颤一颤的,鼻头就那么大一点还哭的红彤彤的,可能知道他一直在盯她,所以迫切的想把这一餐解决了,嘴巴被她塞得鼓鼓的,食物被她嘟着脸掉着泪没嚼几下就囫囵吞下去了。 靳柯屿心里暗骂一声,揣着烟盒走到大门口点了支烟。 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抽烟。 烟雾迷了眼,现在不仅靳柯絮心里乱,他也一样乱。 分针转了五圈整,靳柯絮背着包越过他出了大门。靳柯屿捏灭了烟锁上大门跟在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车仿佛谁也不认识谁。 车里安静的只有靳柯屿烦躁的滴喇叭声。他就不相信她能一辈子不跟他说话。 两个人不在一个专业,教室自然也不一样。靳柯絮现在肯定是不想跟他待在一起的,她一进校门就抱着手机单方面跟他分道扬镳了。 她这个路痴,现在要是能找到路那就怪了。 靳柯屿看着学校的平面图,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靳柯絮放大屏幕,看着地图停停走走的,她只会背书上的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但一到现实就完全分不清了,她现在只能看着地图里的标志性建筑,但地图里大多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教学楼,她站的这个方向看不见楼号,所以只能穿梭在教学楼中间。 靳柯屿看着她左拐右拐的绕远路,眉心直跳。 又看着靳柯絮红着脸一个个问路,却又被不耐烦的白人一个个拒绝。 这群白人一天天的都在忙什么呢,指个路的空都抽不出来吗?靳柯屿看不下去了,他叁两步的追上她,道:“我带你去,再这样绕下去人家都报道完了你还没到地方。” 他以她挣脱不开的力道攥着她的手腕往回走,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没反抗。 两人的体温通过这只手互相传递着,可走着走着靳柯屿又听到了身后隐隐约约的哭声。 靳柯絮知道他一直在后面跟着,也知道他全程目睹了她的无助和尴尬,更知道他肯定会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及时出手帮她。 “报道完我来找你,下午的新生活动你要是不想参加咱们就回家。”靳柯屿给她送到地儿,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靳柯絮失神的走进了教室,可刚进教室就被欢呼声给吓了一大跳。 陈阳 xi ngyu jiao.co m 25 “第十四名!” 靳柯絮应声停下脚步看过去。 “喂,亚洲女你是第十四名走入这间教室的人。”一个黄头发的白人男孩朝着她喊道:“我们规定,第十四名踏入这间教室的人必需要上台表演节目。” 靳柯絮现在哪里有心情表演什么节目,她打算无视绕过他。 可他们现在这幅样子显然是典型的国外青少年,黄毛一下子拦住了她的去路,被无视后他心里极其不爽,话里都带着刺:“我跟你讲话你听不懂吗,英语不好来留什么学啊。” “对不起,我没有才艺。” “那就现场创造才艺呗,”黄毛吹了声口哨:“你既然来了英国,那就唱首英国国歌吧。” 赤裸裸的为难人,什么国歌她压根没听过。 “快唱啊,不然就滚回中国。”黄毛提了提眼梢,这是一个带有种族歧视的动作。 她刚开学竟遇到了这种事,靳柯絮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男声制止了这场闹剧。 “尼克森,别欺负新同学了。” 靳柯絮闻声看去,入目的是一个也有着一副亚洲面孔的男生。 陈阳从座位上站起,随后走到靳柯絮的身前,用着一嘴流利的英文对着尼克森道:“教授一会儿就要来了,别让他对你留个不好的印象。” “你多管什么闲事?”尼克森双手一摊,一脸困惑:“这女孩跟你有关系吗?” 陈阳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揉了揉,凑近小声道:“给个面子呗,改天我借你上次喜欢的那款限量版篮球。” 蓝眼睛转了转,看了看靳柯絮又看了看陈清。 “成交。”说完他便转身一溜烟跑别处捣乱了。 陈阳转身对着靳柯絮道:“你别生气,我第一次见到尼克森的时候他也这样。”想看更多好书就到:uk93.com 靳柯絮摇摇头,道:“谢谢你啊。” “没事,都是中国人举手之劳。” 陈阳看了看身旁的漂亮女孩,往日学习的搭讪技术在关键时刻掉了链,他想了半天,最后问道:“你是哪里人啊,看样子你应该是第一次出来留学吧。” “嗯。”靳柯絮点点头,回道:“我是海市人。” 陈阳挠了挠头,表示遗憾:“好吧,我是湾市人,只不过小时候跟着我爸妈来英国定居了。” “那挺好的。” “确实。” 一轮话题结束,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我先找位置坐了。”靳柯絮开口道。 “坐我旁边吧,据我所知班里只有咱俩是中国人。”陈阳及时开口:“我从小在这边长大,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也算有个照应。” 坐哪里都无所谓,靳柯絮没有拒绝。 两人并排坐下,靳柯絮明显感觉到旁边的人有些拘束,但她现在懒得管因为她心里有更乱的事。 “叮”手机响了声。陈阳抓起桌面的手机看了眼。 翻了翻屏幕,没人给他发信息,“不是我的,是你的。”他说。 靳柯絮正在想事情,他出声给她吓了一跳,她回道:“哦,谢谢啊。” “没事。”陈阳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再说话。 靳柯絮打开手机,看到信息后睫毛眨了眨。 她盯着看了几秒,随后眼眶再一次被眼泪花了眼。 那是一份被做好的简易版地图,上面的路线清晰,从大门口到她所在的位置,从图书馆到教学楼,从食堂到操场抽象的建筑被他一个个标了清楚,细致到教学楼中的每个教室。 她看着发件人上靳柯屿的姓名,心里五味杂陈。 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弟弟,但又接受不了他的所作所为,如果两人发生了这种关系,那么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不懂事就算了她更不能助纣为虐。 陈阳听到她的抽涕声转过头来,问道:“你….你怎么了?” 靳柯絮抹了抹眼泪,摇了摇头。 “想家了?” 靳柯絮又摇摇头。 “你说出来我才能帮你解决啊。”陈阳最看不得漂亮女孩儿哭了,他道:“难不成是因为你刚来英国被抢劫了?” 也不怪他多想,这边抢劫的风气确实很严重,光他自己都见过不少被抢劫到身无分文的女孩抱头痛哭的场景。 靳柯絮没反应。 “我去,不会是真的吧。”陈阳顿时脑补出了一场大戏,胡子拉碴的黑人抢劫独身一人毫无反抗能力的少女。 陈阳愤愤道:“没事啊,你不用担心,我家有好几套闲置的房子,你要现在实在困难没处落脚你可以来找我!” 听到此话的靳柯絮终于有了反应。她抬头看着他,挣扎片刻后终于开口道:“我现在确实有点困难。” “什么?”陈阳问道。 “交了学费之后我现在身上没有一分钱。”靳柯絮哽咽道:“我也没有地方去。” 计划 “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陈阳看着周围眼花缭乱的社团活动,问道。 “没有,我不打算加入社团。”靳柯絮心不在焉的回答。 因为她放了靳柯屿的鸽子,报道完就跟着陈阳偷偷溜出去了。 “行吧,那咱们转一会儿我就带你去公寓。” 手心里的手机震了又震响了又响。靳柯絮知道是谁打来的,但她不敢接。 于是在第十一个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靳柯絮打开了静音。 “没事,你接吧。”陈阳笑道:“打了这么多,应该是有急事。” “不想接。”靳柯絮苦笑。 “吵架了?”陈阳看她脸色不太好,试探道:“男朋友?” “不是。” 靳柯絮不想多说,便转移话题道:“我能问一下,你知道哪里有打零工的地方吗?” 听到此话,陈阳不禁打量起身前的女孩儿,按理说一般能负担起留学学费的家庭是不会让自己的子女沦落到如此境地的。 但她身上的衣服不算便宜,算是小有名声的轻奢品牌,谈吐气质也跟普通人不一样。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陈阳想了想,那只有一种可能。 就是她家里突然破产了。 陈阳在英国住了十几年,身边见了不少同学家里突然宣布破产从而遣返回国的例子。 他皱了皱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未免有些太可怜了吧,举目无亲的来到异国他乡,刚怀揣着对大学的憧憬结果刚进了大学的门却被家里告知破产了。甚至还要自己支付留学期间的生活费用。 伦敦这边物价又高,想想陈阳就觉得难以承受。 他为了避免提及靳柯絮的伤心事,就没问那么多,只是说:“当然有,这片我熟我帮你留意几个。” “谢谢你啊,等我有了工作了我会付你房租的。” “不用,我不差这点。”陈阳爽朗道:“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与其空着还不如让你住进去呢,都是同学那就互帮互助呗。” “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第一次见面就帮我那么多。”靳柯絮吸了吸鼻子,眼里净是感激:“以后要是有我力所能及的事我一定会帮的。” 陈阳被她明亮的眼睛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他突然很想逗逗她,“你不怕我是坏人吗?第一次见面就敢跟着我回家。” 靳柯絮一下子被问的愣住了,她承认今天自己是有点冲动了,但是她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 她总不能晚上还跟着靳柯屿躺在同一张床吧。 而且她真心感觉陈阳不是坏人。 “被吓到了?”陈阳看她发愣,以为她当真了,就急忙解释道:“不是啊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咱们学校里可都是有监控的,你要是丢了那肯定第一时间来抓我的啊。” 靳柯絮看他慌乱找补的样子,说:“那你可要保护好我啊,不然我要是丢了警察真的第一时间怀疑你啊。” 陈阳被她难得的灵动给逗笑了,他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安全上下学的。” 靳柯絮抬头朝他笑了笑,陈阳低头与她对视,看了一眼便触电似的移开视线。 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好看的。陈阳蠢蠢欲动的想着,他今天帮了她那么多,说不定两人的关系可以就此近一些, 这样想着,陈阳说道:“那时间也不早了,我带你去公寓里看看吧,我特意给你安排了一套离学校近的房子。” “好。” 陈阳为了证明公寓的方便,所以两人是步行去的,总路程不过一公里简直可以称作为学区房。 好久没人住家具什么的都被白布罩着。 “这套房子还是我第一次来英国时住的。”陈阳挥了挥荡起的灰尘:“但是只够两个人住,后来我爸妈接我一起住了,就闲置了。” “挺好的,还朝阳。”靳柯絮走到落地窗旁俯瞰着下面的建筑群,道:“这地段,房价一定很贵。” “还好,因为比较小又离学校近所以客户都是一些留学生。” 靳柯絮当然知道,因为靳柯屿租的房子离这远不了多少。 “你知道哪里有收二手衣服包包的吗?”靳柯絮咬了咬唇:“我想卖了先应应急。” “那多了。”陈阳道:“我上高中的时候不少女生手里都有专门的群聊,今天晚上我回去给你打听打听。” “行。” 房子找好了,工作也有了着落,现在应急的钱也马上就要有了,靳柯絮暗暗发誓,她决不能当靳柯屿路上的绊脚石,他未来肯定会后悔的,但是一旦事情发生那他就没有回头路了。 轻则会受人诟病,重则靳庆荣会将他赶出家门。 他那么聪明,前途一定是无限光明的,她绝对不能让他一辈子背上跟亲姐姐乱伦的骂名。 想到此,靳柯絮压抑的情绪又有爆发的趋势,她深呼了几口气,用力抑制住要哭的冲动。 现在靳柯屿肯定找她找疯了。 想到此,靳柯絮告别了陈阳,他倒是没说那么多,只是把公寓里的钥匙塞在她手里告诉她什么时候住进来都行。 靳柯絮打开手机,未接电话已经增值了叁十多个。 这架势给靳柯絮一种她不接他就要打到死的错觉。 她只感觉到头疼,靳柯絮深呼吸,回拨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短短一篇文章卡文卡了叁天 真服了 对峙 靳柯絮攥紧了手机,想象中的怒吼没有落在她的身上,他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哪?”最后还是靳柯屿出了声。 “在外面。”说到此,靳柯絮赶回去的脚步越来越快。 “站在原地别动,给我发定位。”靳柯屿说完这一句就撂了电话。 靳柯絮心中忐忑,给他发了过去。 没过五分钟,引擎声就从远处传来。稳稳的落在了靳柯絮身边。 靳柯屿的侧脸从开着的车窗里显现,他紧绷着侧脸手握着方向盘没分给她一个眼神。 靳柯絮开门坐了上去,跟早上一样,车内异常安静。 可越这样靳柯絮越不安,按照往常以他的性格早就咄咄逼人的追问她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可他现在一句话也没说,只默默开着车。 靳柯絮觉得他在无形的给自己上着酷刑,一种会搞垮她心理防线的酷刑。 她在想要不要编一个合理的谎言来打破这场宁静。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她要是这样做会更显得她心里有鬼的。 于是她也就此作罢。 两人到了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扣着手机,一个人进了卧室开始翻箱倒柜。 她没经济来源,身上的东西都是靳柯屿拿着他的钱给买的,她手里不少黄金首饰,靳柯屿买的时候说它保值,于是靳柯絮偷偷地将那些都藏在了书包里。还有一些小的名牌手提包。靳柯絮依稀记得是他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动作放的很轻,整个公寓里都充斥着外面手游的声音。 这时陈阳给她发了个地址,她点进去看了看,是一家服装店。 正当靳柯絮不明所以,陈阳告诉她这家服装店是一个华人开的,可以回收一些二手奢饰品重新转卖。 靳柯絮看着装满的书包,提前松了口气。 出乎意料的,靳柯屿没有起疑也没有多问,靳柯絮准备的谎话也没能用上 她隔天下午正正常常的上学,逃课,转卖,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回学校上课。 不同的是,原来带出去的一书包衣服首饰现在全换成了一张张的美元现金。虽然不算多,但是这些足以让靳柯絮安安稳稳的度过几个月。 这一切顺利的有些过头了。 靳柯絮一直熬到晚上放学。这才放心把手机关了机。 再也不会有人电话轰炸她了,去公寓的路上,伴随着轻快的步伐靳柯絮的心情无比的畅快, 钥匙插入门锁,仿佛即将被打开的牢笼。 笼子被打开,她觉得自己就像只即将要回归自然的麻雀。 “wow!” “陈阳?”靳柯絮被吓了一跳,她看着屋内的人,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如果她没记错,他今天没逃课他们是一起放学的。 “刚到五分种而已,你走回来的,我骑摩托来的。”陈阳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给你个惊喜,我提前定的这家餐厅,老好吃了!” “让你破费了。”靳柯絮这次倒没再推脱,或许是刚刚有了个落脚的地方所以心情很好,语气都要比平常雀跃许多:“那你快坐,我先把客厅收拾一下。” “我帮你。”陈阳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了一块抹布。 他长得高,靳柯絮擦不到的地方他就搭把手,配合的倒是默契。 过程中他的嘴就没停过,说这说那,还说他小时候因为调皮把他卧室烧了结果被爸妈打的半死。 这调皮劲儿都能赶上靳柯屿了,靳柯絮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干嘛,嘲笑我啊。”他笑道,露出的笑容很是阳光。 “没有,就是想到了我弟弟。”靳柯絮想起靳柯屿小时候干完坏事的那张坏狗脸,说:“他跟你一样调皮,小时候可不让人省心了。” “你还有个弟弟?”陈阳问道:“那他没跟你一起来英国上学吗?” 这属实把靳柯絮给问住了。“嗯...他目前还在国内。” “好吧。” 陈阳看擦得差不多了,就跳下了板凳,“终于好了,我快饿死了。” “你都不知道,今天上午的时候尼克森都快给我打爆了,午饭都不给我吃下午直接给我绑到学校去了。” “啊?”靳柯絮往他身上看了眼,他这大块多颐的样子不像是被暴打一顿的样子。 “他那球技不知道跟谁学的,原来上高中的时候他根本就打不过我。” 靳柯絮捏了把汗,原来是打球啊。 “你跟他认识很久了?”靳柯絮问道,尼克森给她的印象真的算不上好,甚至算差。 “叁年吧。”陈阳给了句锐评:“素质低但是这哥们儿挺仗义。” “之前有一次...” 陈阳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我去,不会真来了吧?” 陈阳对上靳柯絮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尼克森知道我要来你这儿,非要我带上他。” “还真找上门来了?”敲门声越来越大,陈阳见状起身去开门。 陈阳打开门:“我不是说了...”他抬眼,声音却戛然而止。 不是尼克森,入目的是一个长相极为出众的男生,眉骨硬朗鼻锋凌厉还足足比他高半个头,陈阳打量他,这幅眉眼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你是?” 靳柯屿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他还想着能看到靳柯絮开门那一刻见到他时的表情,结果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会是一个男人开的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靳柯屿沉着脸越过他自顾自进了门。 “哎,兄弟这是我家。”陈阳拦住他:“你这样随便进别人家门不太好吧。” “你家?”靳柯屿觉得自己都要被她气疯了。 真是神了,刚到英国不过几天就能住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合着他这儿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靳柯屿咬了咬后槽牙,朝已经僵住的她那儿抬了抬下巴,沉声道:“滚过来。” 靳柯絮腿都有些发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可身体就是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有种预感,她要是跟他回家那她今天就要完了。 “要我过去请你?” 他一发话,她就机械般投降了,她拖着身体一步步走向他。 陈阳皱了皱眉,这架势两人像是认识的,但是靳柯絮明显不愿意。 “你们俩个什么关系?”陈阳攥住继续向前走的靳柯絮:“你要是不说实话我是不会让你带她走的。” 靳柯屿扫了眼摸着她的那只咸猪手,终于舍得分给他一个眼神,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气氛慢慢变冷,靳柯屿突然嗤笑声。 在陈阳灼灼的眼神下,靳柯屿将靳柯絮一把扯在了怀里,随后一个炽热的吻印在了靳柯絮的嘴上。” 强迫(h) 笼子被打开,但是麻雀的脚上仍然挂着锁链。 靳柯屿亲的很用力,用力到靳柯絮整个嘴都是麻的。 “宝贝儿,你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靳柯屿把这个难回答的问题丢给了她。 但是靳柯絮能怎么回答?上一秒还在说自己的弟弟在国内,下一秒就要告诉陈阳刚才跟自己接吻的就是她的亲弟弟? 靳柯絮彻底投降了,她不想再纠结这两天的努力是不是全部白费了,她现在只想让靳柯屿大发慈悲别说那些不该说的,她不想让陈阳知道站在他面前接吻的这两个人是一对亲姐弟。 “你要是不想说那我替你说?”靳柯屿的嘴唇贴在她的耳朵上缓缓道,这是一个及其亲密的姿势。 “不要...”巨大的羞耻感迫使靳柯絮埋在他的怀里,她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陈阳探究的眼神。 陈阳的那只手在两人嘴巴碰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松了。 “那还回家吗?”靳柯屿问她。 靳柯絮哭着点了点头。 靳柯屿朝陈阳笑了声,算不上友好,赤裸裸的嘲弄。他将她打横抱起,拿起她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门不轻不重的被关上,留下陈阳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儿。 “他妈的”合着压根不是她家里破产了,而是跟对象闹变扭离家出走了。陈阳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像只小丑。 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他就知道,漂亮的女人没一个可信的。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他愤愤的坐回去:“妈的,不吃我吃。” ...... 靳柯屿把她扔在了副驾驶,手里的书包沉甸甸的他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 “你等回家的。”靳柯屿指着她威胁道。 车速被飙到了一百五十码,靳柯絮蜷缩在副驾驶上,她真的快被他吓死了。 车子靠边停稳,他打开车门将她一把拽了下来,一路拖拽到家。 “你倒是挺有能耐,我还想着是你自己随便找了个房子住下,没想到你竟敢跟一个男的住一起。”他将她抵在鞋柜上,怒斥道:“那男的谁?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住他家里?” 靳柯屿见她低着头,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样子 心里更是窝火:“你tm哑巴了?这次是跟男的一起住?那下次呢?是不是就要跟他一起上床了?” 话越说越难听,靳柯絮的自尊心就这样被他用力踩碎。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勾引男人呢?在家只勾引我一个还不够吗?”靳柯屿正在气头上,说出的话都不过脑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听到这些话,靳柯絮再也没法强装镇定,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用着发红的眼圈就这么看着他。 她没想到靳柯屿会用那种恶毒的话来揣测她,之前那个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弟弟好像消失了,取代的是眼前的这个恶魔。 她用力想要推开他,愤怒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喷涌而出:“没错!你说的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只住进他家?我就是在勾引他我宁愿跟他上床也不愿意每天跟你在一起。你碰我一下我就恶心的想要去死!他长得帅身材好怎么看都比你这个逼别人跟你乱伦的畜牲强上一百倍一千倍!” 靳柯絮发泄完之后粗喘着气,怒视着面前的他。 “畜生?碰一下就恶心的想死?”靳柯屿掐住她的脖颈,细细的好像他一用力就能够将她捏死。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死的。”靳柯屿凑近她,像极了猛兽狩猎前对猎物的标记:“你要是死了那我以后还怎么操你?” “你与其费尽心机的想着怎么勾引他,不如待会儿好好想想怎么求我轻点儿。” 话音刚落,靳柯絮感受到自己的衣被他一把撕开,原本嵌上去的两个纽扣此时也不知道被崩到何处。 洁白的肌肤裸露在外面,两坨浑圆被包裹在深色的内衣中,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怕的,现在竟微微地上下颤动。 这是一副令他魂牵梦绕,朝思暮想,欲罢不能的少女躯体。 靳柯屿看的眼热,终是忍不住般凶狠的亲上那深深地沟壑。胸罩被他推在脖颈处,两个乳头颤颤巍巍的被完全暴露,靳柯屿用力含住其中一只,另一只被他用修长的手指捏弄把玩。 “啊!”私密部位被滚烫的口腔包裹,靳柯絮身体一阵寒颤,她死命推着他,可终是蚍蜉撼树毫无作用。 吃奶的兴致被她乱抓乱挠的双手打搅,靳柯屿一把将其反剪到她的背后固定住了,双腿也被他硬挤进去的身躯强迫分开,她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她此刻衣冠不整的被他困在一个小小的鞋柜上,上面的东西也因为巨大的动静被扫落在地。靳柯絮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火热黏腻的舌头游走在她的每一寸皮肤。 从乳肉到乳头,再从乳头到小腹,从小腹一路往下...... 裙子带着内裤被一同扒下。 “不要!”靳柯絮终于哭出声:“你滚,你别碰我!” 靳柯屿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大腿内侧靠近。 那处跟他之前梦到的一样,很粉很嫩看起来很饱满,稀疏的毛发透露出她的稚嫩,他分开她合着的两瓣阴唇,露出被包裹着的内芯,是一个粉色的小孔,太小了,小到不知道待会儿要怎么吃下他的鸡巴。 香香的,看起来也很好操。 他凑近伸出舌尖舔了它一口,它就跟含羞草似的往里缩了缩,靳柯屿感觉自己的小兄弟更硬了,索性将其全部吃进了嘴巴里。 从未被涉足的地方此时被人大口吞吐,还时不时发出滋滋的水声,靳柯絮哪里受到过这种刺激,屈辱感让她的身体更加的敏感。 她败下阵来:“呜呜呜…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靳柯絮甚至觉得自己对不起她那在天之灵的母亲,她如果在世肯定不想看到自己的一对亲儿女干这档子龌龊事。 “算姐求你了行吗?去找个女朋友,不要跟我干这种事…” “女朋友?” 靳柯屿终于从温柔乡里抬头:“你觉得我跟你做是因为我无处发泄?” “你现在年纪小,没怎么跟异性相处过,从小到大……”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你只跟我这个异性亲密接触过,所以产生了错误的感情在情理之中……我不怪你,只,只要你现在能放过我…” 靳柯屿被她一本正经的思路给逗笑了,他拉下裤链将阴茎放了出来,随后抓住她的手往那里按。 又粗又长又大又硬,浑身发紫还布满青筋,算不上好看甚至还有些吓人,靳柯絮刚碰上就触电般闪躲,但靳柯屿根本不给她那个机会。 “你以为我像是找不到女朋友的人吗?”靳柯屿带着她的手上下撸动着:“我这根鸡巴,就算别的女人脱光朝我分开双腿我也不会硬一下。” 他拖着她的屁股走进卧室,一把将她摔在床上随后欺身而上。 “但是对于你,”靳柯屿将她的双腿掰开压在她的胸前,道:“就算你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干巴巴的往那儿一站,我脑子里就能想出一百种操死你的办法。” “你还不明白吗?”靳柯屿握住阴茎对准她的小孔,“我是喜欢你啊姐姐。” 话停,鸡巴被他狠狠的一插到底。 操到姐姐的弟弟爽哭了h 初经人事的靳柯絮被插的愣了神,她长着嘴目光呆滞一副被插狠的模样。而靳柯屿也显然是经验不足,不懂得循序渐进就这么鲁莽的一插到底。 俨然靳柯絮已经疼成了泪人,靳柯屿现在也不敢动了。疼痛感让靳柯絮止不住的收缩穴口,靳柯屿被夹的也是进退两难。 无奈,他只能附身亲吻安抚,他的长舌钻入她的口腔,边亲还不忘威胁道:“你要是敢咬我那我现在就开始动,把你疼死得了。” 现在靳柯絮就已经快要疼死了,不敢想待会儿他要是再动能把她疼成什么样。 “畜生。”靳柯絮用手推搡着他的肩膀,却被他十指相扣攥在了床栏上。 “听腻了,换个词。” 靳柯絮的口水被他的舌头搅的哪里都是。她只要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的亲弟弟眯着眼意乱情迷跟她舌吻的模样。 靳柯屿带着情欲的吻一下下印在她赤裸的肌肤上,他的手指一路向下摸到两人的交合处,再凭借直觉找到那颗珠子。 他用力一捏。靳柯絮便咬着唇身体颤抖。 就是这里了。他如把玩橡皮泥般搓揉着她的阴蒂。 她哭的更狠了,他手一动她就呼吸急促甚至发出娇吟,靳柯屿像是抓住了她的命脉,手里的动作不停,他好奇的观察她的反应。 “这么爽?”身下的人已经成了熟透的水蜜桃,他缓缓开口:“如果那男的这么对你那你也会骚成这样吗?” “不过那男的肯定没我大。”靳柯屿感受到水蜜桃出了水,尝试着摆动腰臀。 “看着瘦不拉几的一看就虚的不行。” “那胳膊细的别说抱着你操了,我看他把你抱起来都费劲。” “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阴茎就着她出的水儿抽插就容易了许多,他起初慢慢的动着,适应的差不多了就越来越用力。 “你还敢跟他住一起?”他一手环着她的腰往他的身体上靠,一手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整个人牢牢的困在他的怀里。 两具赤裸的身体死死的贴在一起,靳柯絮被锁的无法动弹完全承受着他的顶弄。 “他要是半夜爬上你的床插你怎么办?”靳柯屿感受到自己的阴茎被肉壁柔软吸吮着,爽的神志不清。 “你只能被我干知道吗?”靳柯屿喘着粗气。 “可是、我、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是不道德的…”靳柯絮被他撞的支离破碎,话都说不完整。 “道德的本质是上位者为了整治下位者而制定的约束。”靳柯屿舔弄着她的耳朵,如魔鬼般开口:“但是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不是吗?” 靳柯絮的脸埋在他的肩膀上,死命摇头。 “我们可比那些杀人放火的罪犯要好多了,最起码我们没有伤害到别人。”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靳柯屿怜爱的从上到下顺着她的发丝:“其他男人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那名分呢?”靳柯絮一语点破,她近乎崩溃:“你能吗?你敢吗?你可以光亮正大的告诉所有人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听到此话,他的动作愣了一瞬,随后他默不作声的继续操干,动作明显比之前的更加凶狠。 “你还不如让我去死!”话落,靳柯絮猛的被他翻了个身,他从背后掐住她的后颈往下按,近乎疯狂般往她身体里撞。 “啊~你真是疯了…你滚开!”她的整个身体都快要被撞到床头柜上。 “你死了那我怎么办?”交合处的淫水被他捣成白沫,他的声音里带着受伤:“你死了那我也不活了。” 他的手指钻入她的口腔搅弄着她的舌头:“反正你要是离开我那我也没活的盼头了。” 她简单的几句真的戳中了他的心脏,他费劲心机最后还不是给不了她想要的名分? 这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着他,这是见不得人上不了台面的一件事。 靳柯絮大口喘息着,被操得失神的同时背上突然感受到几滴温热的,带有温度的水滴。 细微的抽涕声传开,她有些不可置。 背后是带有哭腔的声音:“你要是敢离开我那我就跳楼,没死成那我就喝农药。”靳柯屿边哭边操,一副不得理就一哭二闹叁上吊的小孩模样:“我说到做到,你要是想让你亲弟弟死那你就只管把我抛弃。” 靳柯絮不懂为什么他情绪转变的那么快,按理说该哭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啊。 “我把你操死算了,这样你就不会再天天说些我不爱听的了,”靳柯屿瘪着嘴,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也不会在外面勾引男人了。” “嗯…我要射了。”靳柯屿难耐的仰了仰头,马眼收缩着。 “不!不要射进去!”靳柯絮知道他没带套,慌忙的闪躲着。 可大手死死的掰住她的屁股往他的鸡巴上按。 终于,快感到达了峰值,靳柯屿哆嗦着全部射了进去。 滚烫的热夜冲刷着内壁,靳柯絮也颤抖着高潮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之前写的一段随笔丢了好伤心 独白一(番外) 我爷爷总共有五个孩子,两个女儿叁个儿子。 而我爸是整个家族里最废物的人,16岁学会了嫖女人,18岁学会了赌博,20岁因为差点染上毒品被我爷爷打断了叁根肋骨。 我爸很不懂事,在我爷爷还没年过半百的时候他的两个哥哥就已经学会了怎么讨好老爷子欢心,为了获得集团的继承权他们不惜将自己的亲弟弟带上歧途,送新鲜物送女人,我爸也是个蠢货,等到他真的废了的时候他这个这才反应过来,他那时已经快四十岁了,已经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他恨啊,但老爷子已经放弃了他这个小儿子,从当初的失望到现在的厌恶,一切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爷爷重男轻女,家里的产业只会留给男生,我爸废了,他就把希望寄托在我妈身上,他让我妈给他生个儿子,幻想肚子里的孩子能成为人中龙凤来给他长脸,我其实还有一个二姐,但查出来是个女生后我爸逼着我妈打掉了。 理由是“要她有什么用,生下来还要花老子的钱。” 流了不到叁个月,我他妈被射出来了。 我的命运也好似从啼哭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变的不幸。 我没见过我妈,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死了,我爸是个畜牲,听说直到我妈下葬之后都没流过一滴泪,反而因为终于生出个男孩在酒店里摆了几十大桌。 靳国坤立志要把我培养成为人才中的人才,这听起来很荒谬但也确实是。 自打我有记忆以来,他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责任,他窝囊懦弱易怒,在受到两个哥哥的讽刺之后只敢回家对着我和我姐撒气,每次的理由也就那么几个。 为什么我的月考成绩没有考到满分为什么我姐没有管教好我。 我对不起我姐,她自我出生以来就被迫接受了照顾我的任务,她只比我大两岁,却因为我承担了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 我是早产儿,小时候反应慢,说话比同龄的小孩儿都要不利索,但我姐不忙的时候都在教我说话,她很耐心,跟学校里老师不耐烦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教我的第一句话只有叁个字是画本里印的“我爱你。” 我指着画本问她为什么要教我这个,她眨巴着眼睛跟我说因为人没有爱就像天使丢了翅膀。 当时我根本没有领悟到爱到底是什么,但直到十几年之后的今天,这叁个字才给了我当头一棒。 等我上了小学,她四年级,小学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我在市中心上的先进小学,她在附近上的普通公立小学。 没人接送我姐上下学,但我有。 她怕我因为贪玩耽误上学又怕我在路上迷路被人拐跑,每一天早上,我姐总是绕一大圈把我送到学校后再跑着去她的学校,晚上放学我就坐在学校大门口,她也总是到人流都走光后才匆匆忙忙的赶来。 每次她看见我拖着下颚孤零零等待的样子总是自责自己来的太晚,那时候我还太小不懂怎么安慰人,只会扯着她的手塞给她我留了一天的水果糖。 我以为我和我姐的童年会是附有多巴胺的旋转木马和变形金刚。 但这所谓的童年美梦被靳国坤一次次的脏话暴力而打碎,取而代之的是充斥着酒精味儿的带妈脏话和姐姐隐忍的哭泣。 “姐,我们走吧,我不读书了咱们再也别回来了。”我小时候老是哭着跟她说我要离家出走。 可她只是摸摸我的头说有她在,让我别犯傻。 我不是从小到大都受人欢迎的,在我极小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有搬家。邻里家的小孩儿见了我们两个只会躲得远远的。 我爸名声不好,他的孩子也被迫扣上品行不端的帽子:“没妈的孩子。”“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孩子。”这是我们童年时听到最多的两句话,他们会告诫自己的孩子少跟我们接触,于是我和我姐只有彼此。 独白二(番外) 我很黏我姐,在我的小小世界里她就是我的全部,白天她会送我上学晚上我会拉着她陪我睡觉。 运气不好的时候,靳国坤会突然回家发酒疯,他会在我姐的床上撒尿,会砸坏屋里的窗户,这时候我姐只能用被子将我们裹住,明明自己都害怕的要死却还是压抑住哭声先赶忙捂住我的耳朵。 运气好的时候,我会钻她怀里听她跟我讲睡前故事。 那个场景温馨到直至现在我都还没有忘记,她那时候也小小的,环抱着我,台灯的灯光把我们笼在了一起。她的声音也还稚嫩。 “在童话界,从前有一对乌鸦和天鹅,它们从小一起长大性格互补关系十分要好。它们原本相约要在一起一辈子,但是乌鸦自古以来都被教堂视为不祥之物,教父也明确规定,为了保持血脉的纯净尊贵的天鹅不许与外族通婚,至此它们的感情不受世俗支持甚至一度成为了过街老鼠,但是重感情的天鹅在乌鸦的恳求下不顾一切的决定与其私奔去北海,起初很顺利,但是中途不幸被教父所发现,教父一怒之下割去了天鹅的翅膀,乌鸦也就此消声灭迹。” “心爱的人因他而死,乌鸦真的好可怜啊”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怜悯。 “但是乌鸦很懦弱。”我说:“他亲手害死了天鹅。” 我想如果我是乌鸦,我一定不会让天鹅受到一丝的伤害,我会亲自拔掉我黑色的羽毛,光明正大的陪在她的身边。 我上初中时,我姐上高中,高中是可以住校的,但她傻,行李都要拖下水泥地了但就因为我的几滴眼泪又被封锁回了落灰的储物间。 靳柯屿是我的名字,靳国坤看着顺眼起的没什么特殊含义。 不仅没什么含义而且在小的时候我还特怕有人叫我。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每当这叁个字响起后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就比如成绩没有达到我爸要求后他的怒吼:“靳柯屿!你是蠢货吗”随后就是脸上的灼痛和落在身上的抽打。 又比如我爷爷透露着精明的那双眸盯着你时的样子,这种压迫与紧绷感伴随了我整个童年:“靳柯屿,你身为靳家的一份子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要走你父亲的老路。” 又或者是小时候亲戚们带着“靳柯屿”前缀的轻蔑鄙视。 我不是缺心眼,一句两句入耳我难免会怨恨,我讨厌我的家庭讨厌我身边的人或事甚至我有时会在想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受尽这些折磨。 天道不公,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副被盲人乱涂的调色盘,底色不鲜艳点缀的再好也是一副烂透的作品。 但老天眷顾我,在我的调色盘里加了一抹光彩,那抹光彩眷顾我了十多年。 那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老天爷是公平的,我虽深陷泥潭,但是他却赐给了我一个姐姐。 于是我抱着她一起坠落。 我永远欠我姐的,我有我姐,但我姐什么都没有。 有的小孩儿一出生就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有的小孩儿就只能被一个不安破碎的家庭笼罩一辈子。 她是我幼时的避风港,但避风港需要迎接的却是狂风暴雨。 她站在风雨里,却没有人给她撑起一把伞。 别人家的小孩儿受了委屈会去找妈,而我姐受了委屈只能独自呆着一言不发,旁人都说如果我妈还在我姐肯定不会过的这么委屈。 我总是在怪自己,怪自己让我姐没了妈。 于是我疯狂的让自己变优秀,努力让靳庆荣欣赏我,提高自己在他面前的话语权,让我可以有足够抗衡靳国坤的能力。 我也想做她无依无靠时可以规避的避风港。 只有我多成长一点,她所承受的痛苦就能少一点。 我们本没有对生活的期望,但却都想让对方过得好,于是我们好死不如赖活着,睁着眼比较着到底谁才能让对方变得更好。 有时候我也会陷入无尽的纠结痛苦当中,也会时常的谴责自己的良心,她明明已经过的这么惨了,为什么我还要去强迫她,去逼她。 但从小到大陪伴我的是她,替我挡下靳国坤殴打的是她,让我情窦初开的人是她,跟我一起熬过那段黑暗时光的也是她。 我凭什么把她拱手让人。 我承认我自私,我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我私心作祟。 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 她缺爱敏感脆弱没有主见,而我刚好是想控制她一切的神经病。 她是雀那我就是为她而筑的巢,她是蝶那我就是永远包裹她的茧。 我希望我是我姐心里的那颗种子,让她用血浇灌,用爱供养,而我要在她身体里侵占蔓延,枝干钻入她的血管,树身做成她的脊梁。 我想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不会接下孟婆给的那碗孟婆汤,因为我想下辈子还要缠着她不放。 我们就像两条相互纠缠的血缘线。 两条交错、缠绵、爱恨交织又相互依附的血缘线。 生生世世烧不断剪不断。 怀孕(h)接29章 床单已经湿的不成样子了,靳柯屿抱着她一路来到了客厅。 两人下身还在连着,他每走一步靳柯絮就被里面的东西磨蹭着肉壁,滚烫的精液受重力往下淌着,一部分被阴茎堵进去的液体也在拔出后顺着逼口往下流。 靳柯絮被他放在地上,两腿之间的花心吐着他的精液,淫荡的一幕看的他更兴奋。 “你亲亲它,姐姐。” 靳柯屿赤身往沙发上一坐,命令着大腿中间的姐姐。 “把舌头伸出来,然后牙收紧了,像舔棒棒糖那样,从上到下舔它。” 那根阴茎被塞在靳柯絮的手里,她看着面前粘着精液淫水的怪兽,有些下不去嘴。 “我害怕….”靳柯絮的语气带着恳求。 “它不刚从你逼里抽出来吗?”开了荤后的他嘴里总是说些露骨话:“都已经亲密接触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靳柯絮没做过这种事,心里到底有着一层障碍。 情欲上头,看她磨磨蹭蹭的样子靳柯屿难免有些不耐烦。 他直接按住她的头往胯间送。 “不要….”靳柯絮撑着他的腿反抗着。 被抗拒的他又一改泪眼汪汪的模样,他沉声威胁道:“我射进去了,所以你要是不听话就别指望我会给你避孕药。” “虽说近亲生的孩子容易畸形,但总归是你生的,我们的孩子我肯定会爱屋及乌的。” 叁秒之后,靳柯屿满意的看着她缓缓张开小口含住他的龟头。 她动作青涩,牙齿时不时会磕碰着他。粉嫩的嘴巴跟他丑陋的生殖器形成鲜明的对比。 “嗯啊”靳柯屿又痛又爽。 热热的口腔包裹住他最敏感的地方,柔软的舌头时不时扫过他的龟头,靳柯屿差点爽的射出来了。 “快点宝宝..啊…”靳柯屿仰头喘息道:“用力吸!” 她太慢了,靳柯屿直接扣住她的头猛的的往下按,直接来了个深喉。 “啊..啊啊啊好爽姐姐。”靳柯屿肆无忌惮的喘息着,手上的动作不停,靳柯絮被干的发出干呕。 她艰难的吞咽,嘴巴被他的器物塞的鼓鼓的,滚烫的肉棒毫不怜惜的整根进整根出,她受不了了,流出痛苦的眼泪。 她这几天都没有不哭的时候,特别是今天眼泪根本没停过,可泪滴并没有激起靳柯屿的可怜之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终于操到了她,多巴胺冲昏了头脑,他只不管不顾的无限占有着她,根本无瑕兼顾她的心情。 两团囊袋拍打着她的脸,粗硬的毛发也扎着她的脸。 在她快要难受的翻白眼之际,嘴里的生殖器终于抖动着射了出来。 精液射了一嘴,她兜不住就顺着嘴角往下流。 “咽下去。”靳柯屿抽出疲软的性器后狠狠捂住她的嘴,不让他的精华漏出半滴。 满满的一泡精液顺着喉道被她咽了下去,这下她里里外外都装着他的东西。 病态的占有欲被满足,靳柯屿将她抱起死死的困在自己的怀抱里 独白一(番外) 我爷爷总共有五个孩子,两个女儿叁个儿子。 而我爸是整个家族里最废物的人,16岁学会了嫖女人,18岁学会了赌博,20岁因为差点染上毒品被我爷爷打断了叁根肋骨。 我爸很不懂事,在我爷爷还没年过半百的时候他的两个哥哥就已经学会了怎么讨好老爷子欢心,为了获得集团的继承权他们不惜将自己的亲弟弟带上歧途,送新鲜物送女人,我爸也是个蠢货,等到他真的废了的时候他这个这才反应过来,他那时已经快四十岁了,已经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他恨啊,但老爷子已经放弃了他这个小儿子,从当初的失望到现在的厌恶,一切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爷爷重男轻女,家里的产业只会留给男生,我爸废了,他就把希望寄托在我妈身上,他让我妈给他生个儿子,幻想肚子里的孩子能成为人中龙凤来给他长脸,我其实还有一个二姐,但查出来是个女生后我爸逼着我妈打掉了。 理由是“要她有什么用,生下来还要花老子的钱。” 流了不到叁个月,我他妈被射出来了。 我的命运也好似从啼哭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变的不幸。 我没见过我妈,因为我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死了,我爸是个畜牲,听说直到我妈下葬之后都没流过一滴泪,反而因为终于生出个男孩在酒店里摆了几十大桌。 靳国坤立志要把我培养成为人才中的人才,这听起来很荒谬但也确实是。 自打我有记忆以来,他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应该尽的责任,他窝囊懦弱易怒,在受到两个哥哥的讽刺之后只敢回家对着我和我姐撒气,每次的理由也就那么几个。 为什么我的月考成绩没有考到满分为什么我姐没有管教好我。 我对不起我姐,她自我出生以来就被迫接受了照顾我的任务,她只比我大两岁,却因为我承担了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 我是早产儿,小时候反应慢,说话比同龄的小孩儿都要不利索,但我姐不忙的时候都在教我说话,她很耐心,跟学校里老师不耐烦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教我的第一句话只有叁个字是画本里印的“我爱你。” 我指着画本问她为什么要教我这个,她眨巴着眼睛跟我说因为人没有爱就像天使丢了翅膀。 当时我根本没有领悟到爱到底是什么,但直到十几年之后的今天,这叁个字才给了我当头一棒。 等我上了小学,她四年级,小学我们不在一个学校,我在市中心上的先进小学,她在附近上的普通公立小学。 没人接送我姐上下学,但我有。 她怕我因为贪玩耽误上学又怕我在路上迷路被人拐跑,每一天早上,我姐总是绕一大圈把我送到学校后再跑着去她的学校,晚上放学我就坐在学校大门口,她也总是到人流都走光后才匆匆忙忙的赶来。 每次她看见我拖着下颚孤零零等待的样子总是自责自己来的太晚,那时候我还太小不懂怎么安慰人,只会扯着她的手塞给她我留了一天的水果糖。 我以为我和我姐的童年会是附有多巴胺的旋转木马和变形金刚。 但这所谓的童年美梦被靳国坤一次次的脏话暴力而打碎,取而代之的是充斥着酒精味儿的带妈脏话和姐姐隐忍的哭泣。 “姐,我们走吧,我不读书了咱们再也别回来了。”我小时候老是哭着跟她说我要离家出走。 可她只是摸摸我的头说有她在,让我别犯傻。 我不是从小到大都受人欢迎的,在我极小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们还没有搬家。邻里家的小孩儿见了我们两个只会躲得远远的。 我爸名声不好,他的孩子也被迫扣上品行不端的帽子:“没妈的孩子。”“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孩子。”这是我们童年时听到最多的两句话,他们会告诫自己的孩子少跟我们接触,于是我和我姐只有彼此。 独白二(番外) 我很黏我姐,在我的小小世界里她就是我的全部,白天她会送我上学晚上我会拉着她陪我睡觉。 运气不好的时候,靳国坤会突然回家发酒疯,他会在我姐的床上撒尿,会砸坏屋里的窗户,这时候我姐只能用被子将我们裹住,明明自己都害怕的要死却还是压抑住哭声先赶忙捂住我的耳朵。 运气好的时候,我会钻她怀里听她跟我讲睡前故事。 那个场景温馨到直至现在我都还没有忘记,她那时候也小小的,环抱着我,台灯的灯光把我们笼在了一起。她的声音也还稚嫩。 “在童话界,从前有一对乌鸦和天鹅,它们从小一起长大性格互补关系十分要好。它们原本相约要在一起一辈子,但是乌鸦自古以来都被教堂视为不祥之物,教父也明确规定,为了保持血脉的纯净尊贵的天鹅不许与外族通婚,至此它们的感情不受世俗支持甚至一度成为了过街老鼠,但是重感情的天鹅在乌鸦的恳求下不顾一切的决定与其私奔去北海,起初很顺利,但是中途不幸被教父所发现,教父一怒之下割去了天鹅的翅膀,乌鸦也就此消声灭迹。” “心爱的人因他而死,乌鸦真的好可怜啊”她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怜悯。 “但是乌鸦很懦弱。”我说:“他亲手害死了天鹅。” 我想如果我是乌鸦,我一定不会让天鹅受到一丝的伤害,我会亲自拔掉我黑色的羽毛,光明正大的陪在她的身边。 我上初中时,我姐上高中,高中是可以住校的,但她傻,行李都要拖下水泥地了但就因为我的几滴眼泪又被封锁回了落灰的储物间。 靳柯屿是我的名字,靳国坤看着顺眼起的没什么特殊含义。 不仅没什么含义而且在小的时候我还特怕有人叫我。 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每当这叁个字响起后就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就比如成绩没有达到我爸要求后他的怒吼:“靳柯屿!你是蠢货吗”随后就是脸上的灼痛和落在身上的抽打。 又比如我爷爷透露着精明的那双眸盯着你时的样子,这种压迫与紧绷感伴随了我整个童年:“靳柯屿,你身为靳家的一份子要严格要求自己,不要走你父亲的老路。” 又或者是小时候亲戚们带着“靳柯屿”前缀的轻蔑鄙视。 我不是缺心眼,一句两句入耳我难免会怨恨,我讨厌我的家庭讨厌我身边的人或事甚至我有时会在想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受尽这些折磨。 天道不公,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副被盲人乱涂的调色盘,底色不鲜艳点缀的再好也是一副烂透的作品。 但老天眷顾我,在我的调色盘里加了一抹光彩,那抹光彩眷顾我了十多年。 那也是我第一次觉得老天爷是公平的,我虽深陷泥潭,但是他却赐给了我一个姐姐。 于是我抱着她一起坠落。 我永远欠我姐的,我有我姐,但我姐什么都没有。 有的小孩儿一出生就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有的小孩儿就只能被一个不安破碎的家庭笼罩一辈子。 她是我幼时的避风港,但避风港需要迎接的却是狂风暴雨。 她站在风雨里,却没有人给她撑起一把伞。 别人家的小孩儿受了委屈会去找妈,而我姐受了委屈只能独自呆着一言不发,旁人都说如果我妈还在我姐肯定不会过的这么委屈。 我总是在怪自己,怪自己让我姐没了妈。 于是我疯狂的让自己变优秀,努力让靳庆荣欣赏我,提高自己在他面前的话语权,让我可以有足够抗衡靳国坤的能力。 我也想做她无依无靠时可以规避的避风港。 只有我多成长一点,她所承受的痛苦就能少一点。 我们本没有对生活的期望,但却都想让对方过得好,于是我们好死不如赖活着,睁着眼比较着到底谁才能让对方变得更好。 有时候我也会陷入无尽的纠结痛苦当中,也会时常的谴责自己的良心,她明明已经过的这么惨了,为什么我还要去强迫她,去逼她。 但从小到大陪伴我的是她,替我挡下靳国坤殴打的是她,让我情窦初开的人是她,跟我一起熬过那段黑暗时光的也是她。 我凭什么把她拱手让人。 我承认我自私,我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我私心作祟。 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 她缺爱敏感脆弱没有主见,而我刚好是想控制她一切的神经病。 她是雀那我就是为她而筑的巢,她是蝶那我就是永远包裹她的茧。 我希望我是我姐心里的那颗种子,让她用血浇灌,用爱供养,而我要在她身体里侵占蔓延,枝干钻入她的血管,树身做成她的脊梁。 我想如果我死了,我一定不会接下孟婆给的那碗孟婆汤,因为我想下辈子还要缠着她不放。 我们就像两条相互纠缠的血缘线。 两条交错、缠绵、爱恨交织又相互依附的血缘线。 生生世世烧不断剪不断。 也可以管我们叫爸妈 pow e nxu e5.c om 有这种爹的家庭养不出什么正常的孩子,靳柯屿就是个典型的疯子,而他姐表面正常,内心早已成了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就像现在,即使被自己的亲弟弟给操了,但还是少不了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是不是你从小到大没怎么接触过女生,所以才会对我产生了这种错觉。” “或许吧。”解释了许多遍,靳柯屿早已不想与她争辩,在情绪崩溃的边缘她或许只是想寻求一下心理安慰。 “都怪我,跟你相处的时候应该把握分寸的……”那天她躺在靳柯屿怀里哭着说。 靳柯屿笑了笑,他的宝宝真的傻的可爱。 自从他破了她的处之后,靳柯屿丝毫不担心她会跑。 因为靳柯屿告诉过她,她要是敢跑的话那他就吞安眠药。 为了证明话的真实性,他还真当过她的面往嘴里倒过劳拉西泮片。 给她吓得不行,哭着抱着他说自己不怪他了求他不要干傻事。 她就这一个弟弟,既然舍不得他死,那她就只能牺牲自己。 靳柯屿承认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不分黑白不择手段。 可那又怎样,他只要靳柯絮永远陪在他身边,这就够了。 十一岁之前,靳柯屿理所应当的享受着靳柯絮对他所有的好,甚至说只要受到一丁点的忽视敷衍,他就会无理取闹拿出一幅被惯坏的骄纵模样。 十二岁,他看不惯任何人与她亲密接触,在他的视角里,姐姐就应该每天围着他转。 十叁岁,靳柯屿无意间撞见她的裸体,少女的花苞已初见雏形。那晚,他一夜失眠。 十四岁,他第一次遗精,梦到姐姐被她按在床上操,那时的他还不懂为什么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十五岁,性的概念在他脑海里逐渐清晰,他情窦初开,开始以男性的视角观察身边所有的女性,包括他的亲姐。 十六岁,他多年来无意间被忽视积攒的情感终于达到了阀值,在某一天完全的喷涌而出。他一边营造着一个好弟弟的形象,又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以一个男人的身份意淫着她。 十七岁,他装不下去了,于是她被他带到了英国,亲自踏入了他亲手为她打造的牢笼。要看更多好书请到:q uyu shuw u.x yz 靳柯屿最喜欢他姐跪在地上给他口的模样,那张原本吞吐着教育弟弟话语的嘴长大后吞吐 着弟弟的生殖器。 这让靳柯屿感到很爽,每次看她含不住的祈求模样,他就恨不得把整根全塞到他的喉咙里,她嘴小,老是接不住射给她的精液,浓稠的液体从鼻尖一直流到下巴,再从下巴流到锁骨。 靳柯屿喜欢这种以下犯上的感觉。 他抚摸着眼神迷离的她,开口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乖乖地呆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 靳柯絮已经数不清这是多少个日夜了,自从上次被他带回家,她就被他关在家里不停的操干。 从之前的反抗到现在的默默承受,她也彻底屈服了。 她的手机被他收走了,每天除了做爱就是睡觉。 她只能看着窗外大亮的天空一点点变黑,再一点点变亮,有时被操狠了,睡的天昏地暗,醒来自己也不知道是第一天还是第二天。 “姐姐?”靳柯屿手上的力道加重:“怎么不理我?” 靳柯絮的身体颤了颤,她现在听见他叫姐姐就害怕,床上这个称呼叫多了,原本的意义已经变质了。 现在被他叫着,听起来像是在调情。 “你别叫我姐。”靳柯絮有气无力的说道。 “被操傻了?不叫姐姐叫什么?”靳柯屿把她抱在怀里,坏笑道:“那叫妈妈?” 靳柯絮简直要被他这不要脸的劲儿给气晕倒。 身体被满足了,靳柯屿心情极好也懒得计较那么多了,他一手勾住她的发丝把玩,一手捏着她纤细的手指。 靳柯絮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她的手,之前是现在也是。 之前跟他坐一起写个作业,他就要盯她的手盯上个半天。 现在更是肆无忌惮的塞他嘴里舔弄着。 靳柯屿认真端详着。 细白细白的,手指头细的仿佛他一用力就可以捏断。 只是指缝里有一层薄薄的疤。 时间一长痕迹虽然已经很淡了,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那是小时候靳国坤在冬天的时候逼她洗衣服,冻疮破皮留下的痕迹。 那时候他和姐都还小靳国坤也时常在家,靳庆荣因为靳国坤给他生了一个优秀的孙子,一高兴就给钱让他在市中心开了家大商场。 交通便利规模够大两叁狐朋狗友公子哥经常光顾,所以生意不算太差靳国坤也算得上有点小钱。 但他爹秉持着“及时享乐,年轻挥霍年老让靳柯屿养”的想法从不节省从不存钱,通常是赚多少花多少,吃喝玩乐剩下的,要么随手扔给他小几万的零花,要么再逼他上昂贵的名校辅导。 这么算下来也真没什么闲钱在家里请什么保姆阿姨。 但总归还是不舍得掏的,因为靳国坤更情愿把这些钱花到在床上舔他鸡巴的女人身上,毕竟家里就有一个免费的小保姆。 靳国坤不愿意亲自照顾他们又不愿意在他们身上花太多的钱,所以家里大大小小的活都承包在了靳柯絮的身上。 靳国坤说他衣服贵需要手洗,大冬天的,她的手被冷水泡的生疮,一开始还瞒着他不让他看,直到后来疮口流脓连筷子都拿不稳,靳柯屿才知道她为了那几件破衣服把自己的手搞成了这幅样子。 他心疼啊,但他当时没办法提着那老不死的领子揍他一顿,于是他只能后半夜爬起来偷偷帮她搓洗盆里经常堆的那几件动物皮。 边洗还边哭,埋怨自己眼瞎居然这么久了才发现她手上的伤。 但这没几天就被靳国坤发现了,当时他刚从外面玩完回来,一身酒气,一看他儿子居然不学习在蹲地上洗衣服,气的一脚踢翻了他面前的水盆。 想象中的拳脚没有落在他身上但那老不死的把靳柯絮从房间里叫了出来。 因为靳国坤最清楚怎样才能让他崩溃。 靳柯絮被叫醒之后,迎面挨了两巴掌,靳国坤还指着她鼻子大骂道:“老子生你有什么用,你个女的家务活不干撂给你弟你安的什么心,故意影响你弟弟学习是不是!” 她还没从睡梦中惊醒完全清醒,这两下一下子把她给打懵了,她哭着摇头辩解,可换来的是因为顶嘴腹部又被踢的两脚。 当时他要气疯了,扑上去咬靳国坤的腿。 但毕竟靳国坤是一个成年男性,他一个小孩儿被一手揪起。 靳国坤往他嘴上扇了几下,还威胁道:“你们不是关系好吗,那你要是再敢咬一下,我就再多踹她几脚。” 这对于他来说确实算是个好惩罚。 他不敢动了,只能活生生的看着她被折磨。 最后靳国坤罚他站了一夜。 而靳柯絮明明被他害成这样了,还在担心他疼不疼。 他哭着跟她道歉,说今晚要不是自己就不会害她挨打。 靳柯絮肿着半张脸,竟还能扯出笑:“没有,你最好了,还帮我洗衣服。” 直到今天,他还是无法形容当时听到她说完那句话之后的心情。 “傻死了,傻子。”思绪拉回,靳柯屿五味杂陈。 他嗤笑一声,摸着烟盒点了根烟。 浓烈的尼古丁味儿压着他心里的汹涌澎湃,只是夹着烟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还好屋子里是黑的,靳柯絮只能看到黑暗里的细微火星。 “你说咱们能走到今天容易吗?”烟丝迷了眼,靳柯屿说的这话里都带着苦涩。 靳柯絮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不过他别在寻死觅活的就行。 她的手还被他又亲又啃着。 上面还沾着精液的味道,算不上好闻,靳柯絮自己都嫌弃,不知道他是怎么下得去口的。 “以后你不要跟我闹好吗,咱们就这样过一辈子挺好的。”靳柯屿就着烟嘴深吸了一口,烟头被火烧成灰密密的往她身上掉。 靳柯絮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烟灰顺着她的脊梁往下掉弄的她很痒。 “你要是想要孩子咱们就去领养一个,还能管我们叫爸妈。”靳柯屿的语气有些哑,黑暗之中竟是他沉重有力的心跳声。 靳柯屿心里何尝不清楚,她的妥协是他拿着这条命逼迫的。 这段关系的主动权一直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等她那天想开了,不受他的威胁了,那他真的就成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了。 人只要尝到甜头,就会得寸进尺。 靳柯屿就是个典型的例子,之前他想着只要得到她的人就行,但现在得到之后,他又恬不知耻的祈求她的爱,她给的安全感。 靳柯絮一直躺在他怀里,惶恐地听他说着这些话。她不敢接他的话,她怕那句说错了他又要想不开。 她不动了,企图用装睡来逃避他的问题。 一支烟烧到了尽头,靳柯屿碾灭火苗。 “睡了?”他问。 靳柯絮心中忐忑,睫毛颤了颤。 又成缩头乌龟了,他无奈顺了顺她的发丝。 把她逼急了万一真把他抛弃了。 “睡吧,乖乖。” 训化 人真的是一个适应性很强的生物,靳柯絮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这段时间她已经完全习惯了他的亲密,甚至已经到了他凑头她就张嘴,解裤带她就张腿的地步。 当初乱伦的羞耻感消失的一干二净,取代的全是他带给她的快感。 靳柯屿笑着骂她欠干,她就只能被迫夹着他的腰呻吟尖叫着。 她也早已熟知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知道他的哪里最敏感,抬臂脱衣的样子最性感。 紧实的大腿,有力的臀部,收紧的窄腰,平滑又布满青筋的小腹,以及下身让她欲仙欲死的...... 她简直要疯了。 每次做爱都在道德和沉沦的边缘上极限拉扯。 如果有一句话来形容她的感受,那就是爽的很痛苦。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她怕自己被他蛊惑从而失去理智。 可靳柯屿又会如恶魔般在她耳边引诱:“幸福是我们自己的,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放弃?” “你难道不想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你忍心几年后我娶了别的女人然后拿你用过的鸡巴再接着插她吗?”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靳柯屿的额头贴着她的:“他们腻了就会把你抛弃。” “你不也是男人?”她问道。 “我不一样的姐姐。” 靳柯屿舔了舔她的锁骨,吐出几个字:“我是你的小狗。” “你一直是个好姐姐,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提的要求你都会尽力满足。” 靳柯屿的手游离在她身上的各个部位:“所以,现在把腿分开,让我进去。” 靳柯絮承认自己是个底线感很低的人,即使说有人践踏了她也只会保持体面一笑而过。 更何况越线的这个人是靳柯屿,她这辈子唯一的亲人。 但他又属实犯规。 他就像是一个擅长蛊惑的男妖精。 满肚子都是收买人心的话术。 他懂得循序渐进,又懂得如何一击毙命。 他会一步步推着你进入他的陷阱,步入他的圈套。 又会露出两颗尖利獠牙让你被迫臣服,倒在他的麾下。 她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手段拿到假条的,按理说刚开学的新生是不允许搞特殊的。 但他向来都是捉摸不透的,就比如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陈阳家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再给你买几条金项链好不好?”他这时候果真拿出了几分委屈小狗的模样:“之前我那么用心给你挑的款式结果你都拿出去卖了。” “不用了,咱们本来手头就紧。”她摇了摇头,有些不想提这事。 “那才值多少钱。”靳柯屿说她懂事,还知道省钱。 但她殊不知自己还被他蒙在鼓里。 说来靳柯絮也奇怪。 或许缺爱的人就是贱。 明明是被他侵犯,却也狠不下心做出让他付出代价的事。 她也想过要鱼死网破,但跑在行动之前的大脑总是抢先一步记得他的好。 她真的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 软弱又敏感,矫情又没有骨气。 “别人结婚都要五金,我给你翻十倍好不好?” 他总是能轻易的说出些荒唐话,也总是一次一次的挑战她的底线。 两块同极的磁铁都会相斥,更何况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呢。 但靳柯絮显然没考虑到。 人是动物,而动物是可以被驯化的。 先是一步步降低你的警惕再慢慢试探你的底线,重塑你的价值观使其丧失主观能动性,等到他的意识潜移默化到你的各个方面时…… 那就是收笼的好时机。 只是靳柯屿显然不像是一个合格的驯化师。 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她驯服多少次了。 他最柔软的地方毫无防备的向她披露。 给她他的把柄,他的软肋,他的阴暗面,他被轻易牵扯的五味杂陈。 他才是一条被驯服的好狗。现在的所做一切无非是为了吸引主人的注意。 每天提心吊胆生怕她的心被别的人勾走,受到她的一点冷眼就要崩溃破防。 他恨不得摇着尾巴被她满大街的拴着走,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主人是靳柯絮。 希望她摸摸他的头,顺顺他的毛,表现好了就赏他一次以下犯上的操弄,故意把她弄疼再让她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只有她带来的痛感才会让他爽的神志不清。 跪着求她别离开,离开就他妈要死要活。 所以靳柯屿买了条带着手铐的项圈,项圈的另一头拷在了她的手腕上。 做爱时他喉结旁的铃铛随着他的挺弄咣当咣当的响,她的视线也落在那颗摇摇欲坠的银色铃铛上。 他仰头让她含住它,大手抬起她的脑袋往脖颈上凑。 温书华 柯絮,你快叫弟弟吃饭。”一个面容儒雅的女人身穿围裙正在往桌子上端菜。 靳柯絮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妇女,有些发愣。 “柯絮?”温书华见她茫然的表情,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怎么啦?一觉醒来不认识妈妈了。” 靳柯絮似是在认真打量她。记忆碎片扎进她的脑子里,面前的这长脸与挂在墙上的那张遗像高度相似。 靳柯絮有些不可置信:“妈妈?” 在她那个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里的母亲?意识到这点的靳柯絮心里已经波涛汹涌。 “傻了?怎么哭了?”温书华伸出手替她擦拭了眼泪,话语间满满的慈爱。 照片里冰冷的人像此刻活生生的站在身前,脸上的温热触感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虽然儿时对她的记忆不多,但是也足以让靳柯絮热泪盈眶。 “没事,我就是有点想你。”靳柯絮抽咽道,原来有妈妈在的感觉是这样的。 眼泪越擦越多,温书华见状把她抱紧怀里,道:“你这孩子,我就出去买了个菜就想成这样,那以后出去上了大学怎么办啊。” “没事了,妈妈在啊。”十几年未曾叫过的称呼落在耳朵里有些生疏,她久违的感受着这个妇女带给自己的温暖。 “哎哟!”温热的怀抱一瞬而逝。 “糟了糟了,没看时间,煮过头了。”温书华看着溢出来的汤底,慌忙起身去了厨房: “行了行了,别傻站着了,快叫那臭小子下来吃饭。” “好...”去世的母亲现在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体温还热着,怀抱还温暖着,她压住内心的激动,听话上了楼。 他的房间还靠着楼梯间,靳柯絮直接推门进去了。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熟悉的那张脸。 他正写着作业,抬头看见是她立刻绽开了笑:“姐!” “妈叫你吃饭。”靳柯絮说道。 “可是我只有这一道题了。”靳柯屿难为道:“姐,你帮我看看这道题,很快的。” 要求很小靳柯絮可以轻易做到,她依言走到他身边垂眼看着薄纸上的那道题。 读完题目的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就是简单的函数问题,她一眼就可以看出解题思路的题他不可能不会做,靳柯絮皱了皱眉:“你确定是这道题目吗?” 靳柯絮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道题上,全然没有发现靳柯屿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他附身将她圈在课桌和自己的身体中间。 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好学生认真思考题目的样子。 “对啊我确定,不会。”他理直气壮地的回答:“反正我猜妈还没把饭做好,讲讲呗。” “好吧。”讲一道题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她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一副小老师的做派。 她讲的事无巨细,生怕身后“认真听讲”的人因为漏了哪一步而跟不上 在草稿纸上写了公式后,讲到一半就被身后的人给抱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啊?”她被吓了一大跳。 身后的人跟没听到似的变本加厉,还把手伸进了她的上衣里。 靳柯絮手里的笔“啪嚓”一声掉在了地上,眼里染了几分慌乱:“你手伸出来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嘘”靳柯屿凑她耳边说道:“你要是再大声说话然后把妈引来,就等着让她看你是怎么被我操的吧。” 他的手转移到了她的乳房,被他毫无耐心的扣弄几下后就被挤在了课桌上面。 他把靳柯絮放在了书桌上,她趴在那里,大腿被分开。 随即他的性器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洞头,用力一捅。 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蔓延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随着他的动作,她的身体也往前不停地耸动,她被捂着嘴,声音被手掌又按回了嗓子眼里,她被凌虐的哭着摇头。 “弟弟伺候的姐姐舒不舒服?”靳柯屿的声音哑了些,显得更加深沉:“看看啊,都舒服的哭了。” 别墅里,母亲在楼下做饭,自己的一对亲儿女在楼上做爱。 女儿上楼有一段时间了,可迟迟不见两人下来。她正疑惑,门锁突然转动。 靳柯絮真的快吓死了,因为她清楚地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老子回来了!”是靳国坤的声音,踉踉跄跄的样子显然是喝了酒。 温书华闻到了浓郁的烟酒味,当即沉了脸色。 “我儿子呢!”靳国坤看着厨房前的女人,走过去嘿嘿笑了两声:“好老婆,想不想我?” 温书华推开他凑过来的脸,道:“臭死了,回来了就去洗手吃饭。” 被推开的靳国坤自找没趣,爬上了楼梯咕哝道:“嘁,谁多想找你,找我儿子去。” 喝了酒的身体踏出的脚步都是一轻一重的, 两人的喘息声更是大到靳国坤刚上楼就听得一清二楚。 这臭小子真是长大了,看这种东西也不知道避着人,靳国坤打了两个酒嗝,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啊!”靳柯絮跟推开门的靳国坤对上了视,她尖叫着推着身后的靳柯屿,可他像个千斤石似的根本推不动。 “你们在干什么!” 楼上的动静引得楼下的人关了火。 温书华看着冲进厨房怒气冲冲拿起菜刀的靳国坤,被吓了一跳:“你又发什么酒疯?” 她看着靳国坤拿着凶器冲到二楼,连忙跟上。 “靳国坤你又在发什么疯?今天孩子们好不容易过周末放松放松,你别又给我找事!” 活音刚落,靳国坤一把将她推进了房间内。 “你...你们...”温书华踉跄着进了卧室,随后看见了自己的一对儿女衣冠不整的抱在一起,下身还未分开。 “不....”靳柯絮拼命摇头,眼泪糊了一脸。 一旁的靳国坤面部狰狞着,拿着菜刀对着这边砍去:“我砍死你们这对混球。” “不要脸的!” “畜生!” 刀口落在了她的身旁,温书华急忙拦着靳国坤。 靳国坤脸色涨红,一副怒火冲上头的样子。 靳柯絮被靳柯屿死死抱着,她想挣脱却挣脱不开;“你放开我!松手!” “难道不刺激吗,姐姐?”靳柯屿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面前快要打起来的父母。 温书华抱着他的胳膊,想去够他那只拿着菜刀的胳膊,而靳国坤显然被弄急了。 于是在靳柯絮的注视下,那只磨得锃亮的刀锋直直的朝着温书华的脑袋上劈了下去。 “妈!!!”靳柯絮瞪大双眼,看着温书华的脑浆带着血肉往下流着。她倒在地上,没有 闭上的眼睛死死的正盯着她。 靳国坤将她的尸体踢到了一旁,接着一步步地向她走来。 他再一次抬起了手,靳柯絮惊悚的瞳孔中映着即将劈下来的菜刀。 争吵 “啊!”黑夜中的唯一光亮照在了被惊醒的女人身上。 太真实的梦境了,真实的让她发慌。 她真的好害怕,梦境里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实,梦境里裹挟的血腥气味仿佛还萦绕在鼻尖。 她就像座孤舟,此刻被推到了大海深处。 被惊醒在深夜里,黑暗张开血盆大口吞噬着她,她无助又茫然。 她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来气,圈在她腰肢上的胳膊就像锁链将她牢牢地困住,她崩溃的推着他,但就像在梦里那样起不到一点作用。 又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即使她再努力也起不到一丁点作用,就像在梦里的那样,就算她再挣扎但是温书华还是死在了她眼前。 情绪已经在红线边缘打旋了,她痛哭着捶打着他坚硬的胳膊。 身体传来痛感,靳柯屿被她激烈地动作弄醒,他起身拉亮了台灯,发现她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 他被突然吵醒脑子还没跟上道,但动作比意识来的更快一点,他下意识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怎么了乖乖,哭什么?” 可怀里的人显然抵触他的靠近,她死命推他,仿佛他身上有什么瘟疫似的。 这下他被捶打的彻底清醒了,他攥着她乱挥的手腕拉到胸膛,皱着眉低头看着她的表情。 眼睛都肿了,应该是哭的时间太长了。 “做噩梦了?”好端端的却大半夜突然哭成这样。 她哭的都快要喘不上来气,还死活不让他碰。他也只能收回落空的手掌看着她情绪稍微冷静下来。 她撑着自己坐起的上半身,前半夜刚结束一场性事本就羸弱的很,现在情绪上又大起大落,身体虚弱的坐也坐不住只想往旁边倒。 看得他眉心直跳。 他也顾不得她愿不愿意了,直接把她横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这个姿势他一低头就能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一览无余。 “告诉我,为什么哭成这样?” 她情绪虽然稳定下来了,但还在一下下的抽涕,此刻被迫仰头,一下就能看见他认真的神色。靳柯絮倔强的移开了目光。 靳柯屿将她的脸又掰正了,一副非要听到原因的架势。 她直接闭了眼。 两道泪痕从眼角滑到耳边,他真是没辙,伸手抹了一把,滚烫的泪水热的他手疼。 两人缄默,正当他以为今晚她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听见了她的声音。 轻轻地,甚至他还听出了一丝绝望。“这样的日子我到底还要过多久?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放过我好不好?” 眼泪又如断了线般流着。 “这些年我没有亏待过你,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妈死了,你也要跟着靳国坤一起欺负我吗?” “她在天上愿意看到自己的一对儿女干这种龌龊事吗?” 梦里死不瞑目的母亲仿佛透过了梦境和自己对视,她没有忘记那双失望又惊悚的眼睛。 “我宁愿没有你这种弟弟。” 她闭着眼,说出的话却如此狠心。宛如利刃般一刀刀刺在靳柯屿的心口上。 真不愧是他最亲近的人,最能知道扎在那里才能让他疼。 “跟我在一起你就这么痛苦?” “是。”她应声。 “那如果我非要这样跟你过一辈子呢?” “那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死?”靳柯屿面无表情的复述着这个字。 “你想怎么死?吞药跳楼割腕上吊咬舌吗?” 她的那张嘴总是能轻易说些可以让他一点就炸的话。 “你觉得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靳柯屿咬了咬后槽牙一把捏起她的脸。 靳柯絮被他的动作吓到,紧闭的双眼下意识睁开,她听到靳柯屿说:“这样就算欺负你 了?那到时候门也不必出了,学也不用上了,你就每天被我关在家里输着营养液,双手 双脚都给你拷上每天含着口球撅着屁股给我操好不好?” “那才叫做真的欺负你” “你以为我想做你弟弟是吗?我比任何人都期盼咱们没有那所谓的血缘关系。” “你以为我把你放走你就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不可能的我告诉你。”靳柯屿越来越用力,她的双腮被他捏的发红:“即使我哪天大发慈悲把你放走,我也不可能放任你跟别的男人正常恋爱结婚的。如果你有其他男人了,我也会亲口告诉他你是怎么被我上的,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 “放过你?死了这条心,你人都是我的了,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你的心也给我。” 话毕,靳柯屿将她摔在了床上,起身出了卧室。 他摔了门,门框震得靳柯絮身体发抖,她如布娃娃似的被摔在床上,眼泪狼狈的往下流。 她就不应该对他抱有期望。 空气都弥漫着苦涩的味道。 靳柯絮惊悚的发现,这些天他几乎每晚都内射,可没有给她吃过一粒避孕药。 她彻底心如死灰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异国他乡,她手无寸铁根本无力跟他叫嚣。 她觉得自己眼泪都要流干了,她好想回到小时候,回到姐弟俩相依为命的那个时候。 可一切事与愿违,事情发展到不可预料的地步,她发现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 客厅内,一墙之隔。 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一个个烟头,靳柯屿还在一根接着一根的往嘴里送着香烟,听着里面的哭声,他心里烦躁得很。 本以为这些天她已经慢慢接受了,可今晚这一遭又一次性打回了解放前。 他从来都没这么头疼过,特别是看见她那张委屈到不行的脸,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 他做梦都想让她好好跟他在一起,每天不吵不闹好好生活,那样多好。 他都能迈过那道坎儿,为什么她就不行呢? 这样想着,就越想越烦。 他在外面坐了两个小时,刻意等到屋内没声他才进去。 靳柯絮一直没睡,她也睡不着,他身上一股子烟味儿,一上床就往她这边凑,身后又贴上他滚烫的身体。 她躲了躲,不想挨着他。 靳柯屿没想到她还没睡,于是动作一改刚才的小心翼翼。 两人抱在一起,心里各藏着事儿。 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片刻后,靳柯絮听见他说:“快睡吧,天亮送你回学校。” 出头 靳柯絮觉得他是良心发现,在家里呆了快半个月才终于松口让她回到学校。 但现在靳柯絮心里有更让她焦虑的事。 她捏紧书包肩带,今早书包也被他彻底检查了遍,确定没问题才还给她。 靳柯絮心里忐忑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什么事?说。”靳柯屿最近在关注一家跨境证券公司,屏幕上起伏不定的证券股票看得他头疼,她又一直瞄他,他更看不下去了。 “你上次答应我了,说会给我药的。” “什么药?”靳柯屿的目光锁在她身上:“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靳柯絮眼神闪躲,那三个字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是避...孕药。” 靳柯屿了然,他收回目光,道:“我结扎了。” 靳柯絮抬眼看他,成天在一起,她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做的手术。 “来英国前就做了。”靳柯屿交代,他还难受了好一段时间。 真是准备的够齐全的,这下靳柯絮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来英国就是来跳他的火坑呢。 教室近在咫尺,她想赶紧进去甩掉他。 跟避瘟疫似的,靳柯屿皱了皱眉叫住她:“你下课后别给我乱跑就在教室里乖乖等我。” 只见她跟没听见似得转身进了教室,只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靳柯絮边走边腹诽,他手里有她的定位她哪里敢乱跑啊。 他瞅了瞅,她这跟应激的兔子没什么两样。 自讨没趣,他笑了声,把人送到后就出了校门。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至于她,等到他有空的时候再调教吧。 他逃了课,那些理论课他上不上都无所谓。最近金价下跌,股市的吸引力增强,他打算趁着经济周期搞一个证券公司弄风投,为此靳庆荣大力支持,给了他四千万的启动资金,说是不论成败,给他练练手。 说起靳庆荣,他确实给了靳柯屿一个很好的平台。 他会教靳柯屿在学校里面学习不了的人情世故,会带他见世面去让他结识一些有头脑有经验的商业前辈,也会教他看经济形势让他自己预判股票涨跌趋势。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靳柯屿必须是他的子孙辈中最出色的。 只要有比他更优秀的人物出现,靳柯屿就免不了被当做一颗废棋被扔掉。 动物都知道要优胜劣汰,人也一样。 靳庆荣看似不在乎他的成败,但靳柯屿不能天真的以为他真的对其不抱任何期待。 他记忆犹新的,是那次靳庆荣在书桌上跟他讲的一句话:“资本需要发展,就需要不断的剥削,被剥削者会让剥削者增值,所以剥削者就会榨干其身上的剩余价值,那如果被剥削者不能满足剥削者的需求,那就要被市场所淘汰。” 底层逻辑是这样,那么换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能适用。 靳柯屿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军令状,里面的内容不仅仅是为了要满足靳庆荣的期望,也是为了他自己。 如果他成功了,那么他就不用处处仰仗靳庆荣了,也能有随时带着靳柯絮离开靳家的底气了。 这点是最重要的,以目前的情况,他还无法保证自己的婚姻能不能由自己做主,也无法保证当意外来临时他是否能护靳柯絮周全。 但压力就是动力,靳柯屿不得不用老套的鸡汤话术来激励自己。 英国没有国内方便,初来乍到他所用的人脉几乎为零,即使认识一些商业大亨那也是靳 庆荣的人脉,他顶多沾沾靳庆荣的光享受点便利,但是要是真的跟人谈什么合作伙伴,人家不一定能看的上你。 所以今天靳柯屿的主要任务就是,打响自己的名号,让伦敦市内这几条证券街知道有他这么个人物。 商业大亨看不上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但是商业大亨不生儿子的吗? 对这方面感兴趣的公子哥们多了去了,钱在这些人的眼里都是一张张白纸,这一点靳柯屿清楚的很。 金融街这么多人,他又手握资金,再借借靳庆荣的名声,他不信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 人对了,钱到位,再抓住风口投资一些新兴高科技产业。 到时候就是躺在家里利息就能往身上砸的那种。 英国一区是伦敦的金融心脏,各大投行楼下全是虎视眈眈的金融销售。 他直奔交易所。 …… 学校这边,靳柯絮还在埋头狂补笔记,缺了小半个月的课,导致教授都把她的名字从名单里剔除了。 说来惭愧,她现在手里这份笔记还是陈阳给的,上次那样对待他,他还能不计前嫌的帮她,她真的觉得自己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 因为请了月假,所以之前值日表没有排她的名字,自然而然,今天复学,她被插到了今天的值日小组。 陈阳和尼克森都在里面,他们一起被安排到了实验室打扫卫生。 尼克森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保持敌意,甚至更甚,靳柯絮猜测他是为了上次的事替陈阳打抱不平,因为他差点对着靳柯絮贴脸开大,嘴里一直嘟囔陈阳说他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一个英国佬中国谚语倒是说的挺溜。 陈阳在旁劝阻,他还越说越来劲。 靳柯絮还在闷着头擦着人体器官模型,在她眼里,他的这点攻击力还比不上靳国坤的一个手指头,陈阳在旁想要开口道歉,她也只摇摇头。 那件事她确实是对不住陈阳,被尼克森骂两句也没啥。 说实话她跟靳柯屿的秘密被陈阳无意撞破,如今再次见面还是会有些尴尬,甚至尴尬中还带着一丝害怕。 她跟靳柯屿在一个学校,名字又那么像,发不发现说不定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他可能还在以为她跟靳柯屿只是一对闹了矛盾的普通情侣。 这么想着,人也心虚,一心虚就畏头畏脚。 这落在陈阳眼里又换了层意思,看着靳柯絮一言不发的样子,他发了火。 “你说够了没?我的事不用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