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的暴力(骨科 NP)》 第一章 季柚珈,一个父母结合的恶果。 在家里她是人人厌恶的老鼠,在外面她是个人人恐惧的恶魔。 性格奇怪扭曲。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父亲给她送来的第几个巴掌,从出生到如今的十八岁,打完后她十分顺从又熟练的走出房门,她甚至不能躲在家里,因为这里压根没有属于她自己的房间。 许是打多了,她早已经感受不出脸上的巴掌痛,她同从前那样,走下楼梯,绕出破烂的居民楼,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街上。 谁能想到她成年的第一天竟是被赶出家,身上披着单薄的外套,被扯乱的头发在寒冷中瑟瑟发抖,麻木的半张脸张扬在空气中,惹得路过的旁人恋恋不舍地留恋着她父亲在她身上留下的杰作。 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她竟然莫名来到了一处已经荒败的公园里,凄凄凉凉,隐隐约约中还能听到奇怪的鸟叫声。 季柚珈驻步在已经倒塌的旧公园大门前,她犹豫了一小会儿,倏然,身后传来一阵玩笑声,季柚珈忙回头暼了眼,来不及思考太多,她连忙跑进了荒废的公园深处一地茂密杂乱的丛林里,蹲下身子,埋藏着自己。 很快,旧公园里又来了两位陌生踏足的人。一男一女,还上了年纪。女的穿着红色的老年马甲,脸上皱黄的皮肤抹着粗糙的妆容,男的身材矮小肥胖,走起路来像个晃荡的大水桶,头顶光秃,油腻的肥手也十分不老实地对靠在身旁的女人上下其手,边摸边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女人也十分顺从的抚摸上他肥大的水桶肚上,面上露出几分谄媚,嘴里不停唤着“李哥、李哥,我的好哥哥”,一声又一声,叫得身旁的李哥春心荡漾,牛鼻子直喷气,恨不得下一秒就地干仗。 此刻四下无人,两人的欲望被无限放大,放肆揭露。女人上了年纪的手很快就滑向了快被肥肉压住的私处,重重地捏了捏,爽得李哥直抽吸,油腻的脸庞露出笑容,他抱住女人,叫着好妹妹,再重些。 女人便娇柔笑了笑,那手便拉开了裤头,娴熟地钻进去握住男人的命根,感受到命根被别人牢牢把握住,他心里是说不尽的兴奋和激动,大手抓住女人的两瓣肥臀,重重揉捏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喘着粗气,叫唤妹妹快一些。 很快,男人的七分裤被褪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儿还没有食指长的小根儿,女人用两根手指揉捏着,像是在搓麻绳。 季柚珈眉头直皱,盯着男人又黑又小又皱的那处,心理止不住的直犯恶心。 却又期待着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快快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 不知是不是两人真听到了心里的期盼,女人没撸几下,李哥便迫不及待地扒开她的裤子,挺着半软半硬的小根儿狠狠地插进她的穴口里。 发狠着操弄,嘴里不断蹦出污言秽语:“操死你个烂婊子!叫你整天来勾引老子我!万一让我那个婆娘发现了,有你好受的!你个贱货!臭鸡!” 说着说着还抬起手抽打臃肿的屁股,身下的女人被抽得直喊叫,蹦出嘴的娇喘声已经分不清是哭还是笑。 季柚珈的视线直直盯着两人交合的地方,一进一出,像公狗的鸡把,小小的,黑黑的。 男人没查多久就缴械投降,喷出稀薄的敬业粘上女人杂乱的阴毛上,人像是跑了个马拉松,抽出来时还踉跄了下,差点没坐到地上。 两人收拾了一会儿,像是恢复了没事人的神态。只见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元的现金递给她,两人嬉笑一阵后走前后离开了这处旧公园。 季柚珈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本想动身从草丛里出来,可余光一瞥,竟瞧到不远处斜方向一处草丛里有个男人正捧着手机不知在做些什么。 而他正好也转过头,两人的视线直直撞上,季柚珈呼吸一滞,抬起脚火急火燎就要跑走。 而那人反应迅速,见她要逃,也没发愣,站起身来没几步就扑倒了她。 两人倒在沙堆里纠缠,那人死死压在她的身上,想要控制她。季柚珈害怕极了,手脚并用砸在他身上,在混乱中还给了他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在荒败的旧公园里响起。 只一刹那,那人狠了心,抓住她的双手腕,压制住。 季柚珈挣扎无果,扬眸和他对视。 这人看起来年龄并不大,和她同龄的模样,身上还套着一件校服,季柚珈眯起眼仔细瞧了瞧,发现是和她弟弟读的高中的校服一模一样。 她又暼了暼身上长相清秀,身材高挑的男人,一时间哑然。 男人倒是识趣,先开了口:“你跑什么?” “你不追我我会跑?” “你不跑我会追?” 她呛:“那你追我做什么?” 他先投降,知道这个问题得不到结果,主动转移了话题,“你是谁?来这做什么?” 季柚珈冷哼几声:“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这处公园荒废十几年了,地处偏僻,平日里除了一些老年人干一些龌蹉勾当,基本上没什么人涉足。 像眼前这位高中生,竟莫名出现在这里,还躲进草丛里,很难不怀疑是做些什么坏事。 当然,她虽然也这样,但她没否认自己没做什么坏事。 男人懒得理她的话,面色凝重,开口:“我知道你,你是季盛年的姐姐。” 听到自己弟弟的名字,季柚珈心里咯噔了一下,眉头紧锁,不悦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知道你一直都会就这里偷窥那些人做爱,还总爱藏在刚刚的位置里。” 的确。 不错。 被说中的季柚珈感到恼怒,蹬起腿又开始挣扎了起来,朝他怒吼:“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了,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是看你跑了我才追的。” “那你还不放手?!”她怒目圆睁。 “那你答应我,我放手后别打我。”他的面上露出了试探意味。 季柚珈连连点头。 他才放开。 两人纷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尘。 季柚珈趁着他不注意,身上夺过他放在兜里的手机。手机没锁屏,就停留在他刚刚使用的界面上——是一个视频——刚刚那两人做爱的视频。 男人眼疾手快,扑过来想要夺回手机,季柚珈却侧过身避开了他,手里还亮着他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啧啧叹道:“好啊你个变态男!敢情来这里是偷拍人家做爱的!还好意思说我,你个死变态!臭流氓!” “把我手机还给我!” “哎!我偏不!除非你告诉我你叫什么。要不然我就去你们学校告老师,说你是个偷拍别人做爱的死变态!把你家长也叫来,好好看看你手机里拍的这些视频!”他一来,季柚珈就躲开。 “你当我傻吗?告诉你名字了那不更方便你告状了?!” “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季柚珈朝他做鬼脸,把男人气得半死,想都没想,再次扑上去压住她,抓住她的手拿回了手机。 男人坐在她身上,压制她的力气比刚刚还大,阴沉着脸,逆着光,季柚珈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只听到他阴沉的话:“你别逼我。”像是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来的。 季柚珈沉默须臾,忽而笑出了声,噗嗤一声打破了他脸上的阴翳:“怎么?你还想杀了我?我警告你,我这么久没回去,我弟弟可能现在正在寻找我呢,既然你知道我是他姐,我劝你别这么干。让我安全回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人沉吟不语。 良久,才松开她的手腕。 季柚珈连忙爬起来,快步走到门口。 身后又突然传来他的声音:“谁说我要杀了你?” 她脚步一顿,侧过身,望向他。 那人拍了拍手,将手机放回口袋,抬起脸,对她露出一抹诧异的笑:“既然我都知道你是季盛年的姐姐,那我肯定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并不好,哪怕你死了,你的弟弟也不会来给你收拾。不。不止你的弟弟,你的父母可能巴不得你死在外面。我说得对吧?” …… 季柚珈不知道自己怎样离开了那个地方。 走回那破烂的居民楼时,她的脑袋里还回想着那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章 刚走到居民楼大门口,一个沾满泥土,黑漆漆的足球倏然直冲她的身上。 季柚珈来不及闪躲,足球顺直砸在她的胸口上,“砰”的一声后又跌落在地上滚动。 季柚珈低头瞥了瞥地上的球,正当她还在疑惑怎么会突如其来窜出一个足球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居民楼里小跑出来,是一个穿着橙色球服的小男孩。 她认识他,是住在她楼下的一户人家的小儿子,他头上有三个姐姐,大姐已经二十多早早加为人妇,还生了两个孩子,其余两个女孩都被他的父母留在了老家,留给年迈的爷爷奶奶照料。 原本对于邻里关系,季柚珈平日里都不屑于关注,可偏偏这家人却给这男孩取了个十分狂妄的名字——“赵天赐”。 上天赐的孩子。 若是平常人家还好,但如果她没记错他的二姐应该是被唤作“赵简姝”。 许是全家人求来的小儿子,自打出生便被宠爱有佳,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听闻赵天赐的母亲,至今还要和自己的儿子相拥入睡,就连洗澡都要亲手操作,生怕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什么委屈。 前几日里,季柚珈在火锅店打钟点工,正巧碰上了赵家一家三口。这家人不知抽了什么风,吃得好好的,赵天赐哭着喊着说要上厕所,有着好好的公共厕所不去。只见赵母顺手拿起桌上配套的玻璃杯,就地扯开他的裤子,亲手掰开她儿子皱巴巴的小鸡鸡,把玻璃杯怼在他鸡鸡下,当众哄着她儿子说尿出来。 店里的服务员发现后,上前阻拦不成,还被夫妻两人又骂又打,甚至还说出那位服务员是惦记他儿子这种话。 闹出这种恶心的事,自然是没有什么人再敢来这家火锅店,生怕自己就是用到了那杯接过尿的玻璃杯的“幸运儿”。 托那两夫妻的福,没多久,火锅店便关门大吉了。 而季柚珈也托了他们的福,没了工作。 自然对那一家人没什么好脸色。 不用想刚刚撞到她身上的足球,也正是托了赵天赐的“福”。 季柚珈弯腰接过了足球。 赵天赐跑到她身前,毫不分说,跳着扑过来想要夺过她手上的足球。 好歹季柚珈大他好几岁,比他高好几个头,轻轻一侧身,就让他扑了个空。 那里受过这种气的太子爷,咬牙扒拉上季柚珈的身子,想要爬上去抢回自己的球。 季柚珈皱起了眉头,十分嫌弃他的靠近。抬腿将他踹到了一旁。 抬起手上的球说:“这是你的球?” “就是我的!快还给我!” “你的球刚刚可撞到了我,你这个始作俑者难道不应该给我道歉?” 赵天赐不以为然,甚至放下诳语:“我的球撞到你,那只能怪你自己不长眼睛,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柚珈笑了笑,颠了颠手里的球,“好啊,我给你。你可要接好了。” “快给我!” 季柚珈在他上前想要拿球时,迅速往后后退几步,迅速站定身子后,抛下球,右腿随之后收,又猛地向球落下的方向一踢,在赵天赐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被踢的球如巡风般朝他的下体部位快速飞去。 只听到一声闷响,伴随而来的是一道刺耳的尖叫声。 赵天赐捂着裤裆,面目狰狞的倒在地上。 见状,季柚珈也没闲着,上前几步,再比抬脚将滚落在地上的足球一脚踢得远远的,然后飞快地跑开。 她知道,再不跑就要碰上赵天赐的父母,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了。 再次拐回巷子里,瞥眼间她的视线撞上不远处一道穿着校服身材高挑的身影。若是按照以前她必定是当作没看见埋头走得远远的,可这次却不一样,她停住了脚步,仔细观察起不远处的人。 那人身旁还立着一个陌生的女孩,穿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校服,两人交头接耳、有说有笑。 季柚珈挑了挑眉头,心头闪过一抹好玩的韵味。 在两人准备挥手告别时,季柚珈先行一步离开。 季盛年和她告别后,转角想要拐进巷子里,转角之间却意外撞上了季柚珈。 她抱着臂,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 身上还沾着灰。 季盛年闪过一抹诧异,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她。 平日里两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愿搭理谁,若是放学回家,不小心撞上,季柚珈都会故意躲得远远的,宁愿绕远路也不愿和他一起走进家门。 只是现在她反倒是放下了曾经自己设下的无言规定。 季盛年不免皱起了眉头,不悦开口:“你怎么在这?” 季柚珈倚靠在墙上,冲他挑了挑眉,“怎么?你不愿意让我在这?” “你爱在哪在哪,我管不着。”季盛年冷哼一声,理了理书包肩带就要离开。 季柚珈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制止他的离开。 季盛年紧锁眉头,低某盯住自己手臂上的手,毫不客气地甩开。 对于他的嫌弃,季柚珈在心里翻白眼,吐槽谁屑于和他有什么过多的身体接触,真把自己当作太子爷了?没少爷命一身少爷病。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浪费我的时间。”他的语气十分不善。 “哟,大少爷时间宝贵,有时间谈恋爱,还没时间和你亲姐姐说说话?”她故意把“亲姐姐”三个字咬音极重。 闻言,季盛年测过身,死死盯住她,“你偷看我?” “哎——我需要偷看吗?你们俩就这么站在马路旁,想让别人不注意都难吧。”季柚珈轻笑,“小心可别让你的好妈妈瞧到了,跑到人家女孩子家里骂人家,那人家可太冤了,毕竟谁知道你——季盛年有个变态控制欲的妈,对吧?” “季柚珈你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做我有个,难不成你就不是季家的孩子?” 他话一说出,季柚珈“噗呲”一声,忍不住笑出了声,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季盛年奇怪的目光下,她笑了须臾,才慢慢收住笑容,再次抬起头,她的眼底仅剩一片冰冷,“我是吗?” 对于她的反问,季盛年下意识想要开口反驳。 却被她打断:“你是觉得仅凭血缘关系就可以绑定我和他们的关系?你是觉得,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就活该被欺辱甚至抛弃?就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就可以时时作家里生计工具?若不是七岁那年我自己逃了出来,现在我恐怕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一个五十多岁秃头老头的妻子了吧。你觉得一个孩子的父母会亲手把自己的孩子送给一个老光棍做童养媳吗?——我看他们简直是称不上我的父母,仇人还差不多。” 她的眼底蕴藏着深深的仇意,是千年难化的冰,是打不开的解,也是沼泽内被深陷永不见天日的白骨。 季盛年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见他不说话,季柚珈冷笑了声,嘲讽地扬起脸首,“我看像你们这种男人,是不会懂这些的,说不定有一天你妈脱光了衣服躺在你的床上,你只是犹豫一会,假装纠结忏悔,转眼就毫不犹豫上了床,事后还宣扬是她勾引了你。” 季盛年被她的话恶心到了,怒吼道:“季柚珈你是不是有病?!恶不恶心?要发疯就滚去疯人院,别来这里恶心我!” 说完便快速跑开,生怕再从她嘴里听到什么荒谬话。 回到家里,季盛年第一次没有和季母季父打招呼,埋头径直跑进了卧室里,坐在床沿边,脑子里却一直回想着刚刚季柚珈的风言风语。 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第三章 就此之后,两人的关系沦落得比之前还要糟糕 。 季盛年就比她小一岁。 仿若是当她出生发现她是女孩子的那一刻,季父季母便赶忙计划着要再生一个,甚至顾不上自己刚生育不久的身体。 就好像她一生下的使命就是照顾她的弟弟。 只是他们的期望落空了,季柚珈比他们想的还要自私,不,应该说——他们似乎因为过于高兴而忘了这个孩子遗传了他们骨子里的自私和冷漠。 她并没有按照两人安排好的那样,围着季盛年活着,还三番两次把季盛年推向死亡的边缘。 季父母不知情——实际上,季柚珈在心底认为,她给季盛年所带来的危险不过是些小小的惊喜和礼物——惊喜给的是他们,礼物送的是自己。 至于他人把这个认为是惊喜或是其他,她完全不在意,毕竟礼物已经确确实实的送到了她自己的手上,这就足够了你。 而如今,季柚珈觉得小小的恐吓并不能像之前那般让自己开怀大笑,她得想些更新颖的点子。 幽暗之中,星星点点,白炽的光和泛黄的樯,吱呀作响的强和寂寞勾人的黑夜,是小孩,窗外便有吃人灵魂的恶鬼;是男人,窗上的倒影便是勾人心弦的美人。 邪恶的种子一直存在,在黑夜中,在无人之地,在寂寞之时才完完全全被揭露。 季盛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男孩子,年轻气盛,只想通过坏脑筋的方法睡觉。正当他想要打开自己经常浏览的网页时,手机通知栏上方突然弹出一个新消息,来自微信。 头像和昵称是他不认识的。 季盛年疑惑须臾,还是选择点开消息,那人给他发来一段视屏,视频封面是模糊的黑影,他没急着打开视频,毕竟之前没少过朋友发一些整蛊的视频过来吓唬他。 他先点开发视频人的头像,这人朋友圈是空的,微信名叫“X”。 在记忆中他没有加这人的印象。 更何况他有个习惯,从不加陌生人的微信,自己的好友都是带着备注的。 他还在沉思自己是怎么有这个人的微信时,那人又给他连发了好几条新消息。 他切回聊天记录页面。 试探性地点进第一条视频。 视频的开头是一间灰蒙蒙的房间,房间有些狭窄,摆放也凌乱,最主要这视频的角度看起来是处于房间角落的高处,这让他不得不联想到之前自己看过的国产视频。 偷拍吗? 他心中微微泛起异样,强忍住心中怪异的感觉,季盛年继续看了下去。 很快,如他期盼的那样,视频里出现了两人的身影——一男一女。 只一眼季盛年握住手机的手顿时一滞。 视频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母,日日夜夜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父母,他又怎么会认不出呢。 他很奇怪这人怎么会有他家里的视频,还是在他父母房里的监控。 季盛年下意识掀开被子,想要跑到父母房里问个清楚。 但倏然手机传来一阵娇柔的呻吟声和沉沉的喘息声,季盛年的身子猛地一震,僵住,瞳孔收缩,十分不可置信地望回屏幕,视频里他地父母已经脱光了衣服,光秃秃的身体展示在他的眼前。 平日里和蔼的母亲正张开着双腿,毫不吝啬地露出自己的阴毛和私处,满脸娇羞,主动伸出手去抚摸自己的私处,在漆黑的环境下,视频收录中,她的私处是黑的,但任然能看出她阴户的形状,像被刀割破的大馒头,这个黑馒头上还有一个更为漆黑的洞。 母亲当着父亲的面,满目春光,将自己的三根手指插进自己的洞里,一下又一下,插得自己胡话涌出,也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家里不只他和季柚珈喊父亲为“爸爸”,还有他的母亲。 那个记忆中和蔼的母亲,正在掰开大腿,饥渴的吐着舌头,手指插着自己幽深漆黑的洞,放浪的冲季父大喊“爸爸”、“爸爸快操我”、“爸爸快草死骚母狗吧”、“骚逼好痒”。 而季父真如她的愿,提着更黑的性器官,抬手用力抽了抽她的阴户,打得女人直翻白眼,只听他骂道:“骚货再给老子叫大声点,生怕隔壁两兔崽子听不到?” “那爸爸快插进来嘛~骚货等不及了~” “贱货!一把年纪了还勾引老子,万一那天老子操不动了,你不得找别人操去?” 季父朝她嘴里吐了吐口水,季母也如甘霖般接下。 她扶着男人的鸡巴慢慢插进自己的身体里,一个因为柔软温暖的阴道包裹而舒服的长舒气,一个因为粗硬的鸡巴填满穴道而满足的娇喘。 “才不会呢,万一真有那天人家也不会找别人。” 季父笑了笑,边操弄边戏谑道:“不找别人找盛年是不是?” 季母娇嗔:“哎呀!你胡说什么?” “我才没胡说,我瞧你心里八成就是这么想的……” “老公~” “让自己亲儿子操自己老婆……”季父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在女人迫切的目光下露出笑,猛地挺腰往阴道深处直怼,插得女人失声尖叫,他补道,“别说还挺有意思,我看一些片子有的还让老子和儿子一起操呢,我倒是想瞧瞧你这骚货在盛年面前还骚的起来吗……” “老公!”她瞪了他一眼。 季父忙笑:“开玩笑…开玩笑…” 接下来的视频,季盛年没敢再继续看下去,他胃里涌起一股酸味,丢开手机干呕好几下,不仅没有得到缓解,胃中那种生肉腐烂发臭的感觉反而愈来愈重,他捂着嘴,打开房间门,冲出去,连灯也没得及开,就冲进了厕所里,抱着马桶干呕良久,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这是他第一次生理性呕吐吐到泪水都涌出。 他坐在地上缓了许久,脑子才慢慢运转起来,他回想到前几天季柚珈朝他说的那几句话,还有那段视频的内容,原本只剩下恶心的情愫,一瞬间豁然开朗。 他强忍不舒服的心情,蹑手蹑脚地走出厕所,绕过隐隐约约透出性爱声音的父母的房间后,来到了季柚珈的房门口。原本家里只有两间卧室,季柚珈的卧室是用他的书房改造出来的,很小,里面放的床,也是军用折迭床。 他站在房门前犹豫半晌,不知道要不要敲门,他怕自己敲门的动静打扰到父母,现在的他还暂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于是,他试探性地扭动门把手,在他记忆中,季柚珈经常把门反锁。 但现在,只一下,门开了。 他惊愕,没动。 门却吱呀吱呀地缓缓打开,像恐怖故事里揭开惊喜的环节。 可惜,迎接他的不是什么惊喜。 房内的东西十分简洁,除了一张床、一个书桌和凳子,其余多余的摆饰品都没有。 季柚珈背对他,坐在书桌前,桌子上摆着她靠打暑假工买的二手笔记本电脑,此刻在昏暗中正散发着光,映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的 身形,影子倒影在地上,不断被灯光拉长、拉长,一路蔓延到他的脚下。 对于他的到来,季柚珈并不显得惊讶,她在男人出神之时缓缓扭过头,莞尔一笑:“你来啦。” 季盛年曾经看过一本恐怖小说,里面一个完成了四杀的女凶手,也是在这样昏暗恐怖的环境下,缓缓转过身子,像个机器人,冲主角——她的第五个目标对象——露出诡异的笑容,轻轻说出那一句:“你来啦。” 此时此刻,他的亲姐姐也对他说出那句话,实在是让他瘆得慌。 惶恐中他咽了咽口水,暗自唾弃自己的胆小。 他走进房里,关上房门,直视她的眼睛,压低声音,质问道:“视频是你发的?” 季柚珈噙着笑歪歪脑袋,漫不经心:“喜欢吗?” “季柚珈,你疯了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季盛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拔高了音调。 “我没想干什么,只是给你看看而已,毕竟好东西要一同观赏。你说,对吧?” 瞧她这副没脸没皮的模样,季盛年咬牙骂道:“好你妈!” 季柚珈被他逗笑了。 他明显被气昏头脑,撑着脑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深呼吸。 但季柚珈的目的就是像看他生气的模样,哪里能让他如此快的冷静下来。只见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像只隐匿于黑暗中的幽灵,缓慢贴近他的身子,他的胸膛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 两人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织,季柚珈夹着声音,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寂静中幽幽响起那句话:“爸爸,快草死骚母狗吧。” 话一说出,季盛年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圆目怒瞪,一把推开贴上他的女人。 季柚珈被他的大力退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在他眼里,季柚珈是洪水猛兽,是地狱而来的恶鬼,是疯人院的精神病。 他顾不上什么,气急败坏般喊道:“你他妈疯了吗?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季柚珈的目的达到了,得意洋洋地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欣赏他现在愤怒至极的模样。 第四章 “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话,就没有别的新颖的话了?” “你还想让我说些什么?你都已经做出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了,你还想让我好好的和你说什么话?此刻我若是能冷静下来说些什么,那恐怕我跟你一样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吧。”季盛年觉得自己气得胸口生疼。 “那些视频你怎么来的?”他又说。 “你这是在明知故问吗?”她双手撑在床上,睥睨他。 季盛年先是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再是疑惑不解,他迟疑半分:“你该不会...监控?” 季柚珈没有说话,只是单纯的微笑。 季盛年得到了明确的肯定,不可置信地捂住脑袋。 他想要离开,离开这间狭窄压抑的房间,他感觉自己快要濒临窒息了。 季柚珈眼疾手快拦在他的身前。 “你想干什么?”他警惕地后退几步,身体下意识做出防御的动作。 季柚珈自然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她如同黑暗中一条冰冷的巨蛇,朝他吐着鲜红的蛇信子,蛇信子同她的体温一样,一样的冰凉,粘腻的划过他的肌肤,引起他一阵战栗,他被逼得连连后退。 要说他打不过季柚珈吗? 不。 事实上对抗季柚珈的力气他绰绰有余。 但不知为何,每每对上她,他的心底总怀揣着不安和怯懦。 他认为也许这是其他人所说的“血脉压制”。 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到底是为何。 ——是害怕、恐惧。 他在害怕季柚珈。 心里的恐惧是抵抗不了的。 他被逼到了角落,抵上了那个破旧的桌子。 季柚珈莞尔一笑:“我劝你最好不要出去。” “凭什么?”他紧皱眉头。 “如果你想当场观赏你爸妈的活春宫的话,出去我也不会拦你。”她伸出手,绕过他,点开电脑的屏幕。 瞬间,两人在客厅的缠绵涌上屏幕。细微的娇喘声和“啪啪啪”声从他身后传出,悠悠落在他的耳朵上。季盛年惊慌失措地关闭电脑,随着电脑“啪嗒”一下地黑屏,声音也随之关闭。 房间内再次落于一片平静。 “你到底在家里装了几个监控?” “你猜。” “我不想玩你做我猜的游戏。”季盛年侧过身。 在客厅里的两人似乎上了头,没再注意家里还有其他两人,兴趣高昂的叫声从门缝挤进房内,无不在诉说着两人的激情。 季柚珈透过昏暗注视、观察着他。 目光在他的身上流连。 还十分变态地停留在他的下体部位许久,观察是否有勃起的现象。 很可惜并没有。 她以为所有男人都像原始动物,只要听到有关性爱的,能够激发他们原始欲望的,无论对方是谁,是否违背道德底线,都会不可抑制地勃起、兴奋。 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至少在季盛年这里不是。 季盛年沉吟不语良久,蓦然想起什么,就过头,对上女人奇异的眼神,他下意识地降低了声调,“你该不会也在我房间里安了监控?” “我不是说了吗——你猜猜。”季柚珈眯着眼仰起头冲他笑,像个邪恶的黑寡妇。 而他是个可怜的小耗子。 季盛年都不用猜了,这个疯子,肯定也在他房间里安了。只是他一直不知道罢了。 也不知道安在了哪里。 等下他回去必定要把那玩意儿给找出来踩碎了! 只是不知道……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安的。 那他在卧室里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 想到这儿,季盛年脑袋“轰──”炸成了浆糊,会想到自己在房里做过的事,他梦遗的画面,耳尖温度止不住的上升蔓延。 若是这一切都被季柚珈尽收眼底了,他都能想象到她是怎样在电脑前嘲笑他的,说不定还把那些视频私底下发给什么人看。 就像今晚他把爸妈床上之事发给他看一样。 季盛年的脸在短时间内涨红。 季柚珈被她这个弟弟逗笑了,真没想到她家里竟然出了个如此天真的人,还是她的弟弟。 不过──这样才好玩呢。 若是让他们发现他们一直最看不起最看不爽的人慢慢地将自己的好儿子摧毁,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那该会是多好玩的情节啊。 季柚珈的心彭拜地跳动起来。 这实在是太有趣了,比小时候看猫捉老鼠时还要好玩。 只是现在,她还暂时没想到什么法子去治治他们。 季柚珈原本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 她推开挡在桌前的男人,季盛年疑惑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季柚珈无语冷笑,“拜托,大哥,这是我的房间,你才是入侵者,我要干什么好像没有义务和你交代吧。” 她白了他一眼,顺直坐在椅子上,熟门熟路地打开电脑。 季盛年像只应激的小狗,一瞥到她要打开电脑,下意识认为她又要给他看些奇怪可怕的视频,连忙制止:“你没完没了了是吧,还想看些什么?真不要脸!” 季柚珈等待电脑开机中,“你想些什么,我又没打算做什么,我开电脑追剧也不行?真把自己当作大少爷了?什么都要管着。” “......” 季盛年无话可说。 想要离开却又想到门外的父母,只好呆在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实在是太狭小了,放了一张床,一套桌椅,再留给人下脚的地方实在是少之又少。 他不好意思坐在她的床上。只能靠在床沿边,坐在地上稍作休息。 季柚珈打开“哥谭”第一季,从第一集开始播放,声音调得很低,这对于季盛年来说是个现成的助眠音,没一会他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沉的梦中。 ... 今夜他做了个不着逻辑的梦。 梦的开头是一座封闭的小屋,他持着一把手枪,静悄悄地穿过大门,屋子里空荡荡,仅有一个纸盒被放于房子中央。 他走过去,想要拿过那个盒子。 就当手即将触碰时,画面骤然一转,他整个人猛地往下坠落,像是跌落在井中,周围是一片漆黑。 只有一条耸立而上的梯子在他的身旁。 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不得不搭上这条梯子,他爬上梯子,顺着梯子不断往上爬,却怎么也爬不上镜头,直到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一道炽白的光线从天而降,撒在他的身上。 仰起头,却看到梯子的尽头旁正放有刚刚的那个小盒子,不知为何,他迫切地想要拿过那个盒子,他加快了爬梯子的速度,手脚并用,眼看着自己离盒子越来越近,近到伸出一只手就可以拿过——他伸出手——指尖就要触摸到——盒子再次消失。 一阵悬空坠落感突然降临,他的身子猛然抽搐,他从梯子跌落而下。 而那把原本突然消失不见的手枪再次出现在他的手里,慌乱之中,擦枪走火,“砰、砰”,火星子在黑暗的井道中炸出了花。 “啪──” 现实的季盛年也被季柚珈一巴掌拍醒。 他睡眼惺忪,嗓子也未清醒,带着浓浓的哑调:“你…干什么…” 季柚珈一身睡衣,头发凌乱,蹲在他面前,“还睡呢,想睡到几点?真想让你爸妈发现你在我屋里呆一整夜?还不赶快趁着他们没起回自己房间去。” 季盛年还没从梦中脱离出,呆头呆脑地愣了一会儿,又眯着眼睛问道:“现在…几点?” 季柚珈不悦的啧了声,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打开一瞧,“五点五十六。你快走吧,再过半小时他们就起床了,赶快!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她也快困得睁不开眼了,却还要强撑催促季盛年离开,推了一把季盛年后,季柚珈再也忍不住阖上眼皮,随口嘟囔了句“真服了,地板都可以睡得着,像头猪”便又无力地倒回了床上。 季盛年靠着床边,自我理清思路,半晌才回神,回过神的第一下,他身子猛然一震,刹那间清醒。 他机械僵硬地扭过头,瞥眼瞧躺在床上看似已经又睡着的季柚珈,季盛年蹑手蹑脚地快速起身,弯着腰,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偷偷溜出了她的房间,随后迅速跑进了自己卧室里,“啪嗒”一声锁上门。 感受到腿间湿黏黏的触感。 季盛年不敢置信又十分确信——他竟然,梦遗了。 男人略有些崩溃地靠在门背缓缓滑落,他捂着脑袋坐在地上,脑袋一片混乱。 距离他上次梦遗还是初三的时候。 现在竟然还是在他姐姐的卧室里做个了莫名其妙的梦就梦遗了。 他该不会发昏了,因为昨晚经历了莫名其妙的事? … 第五章 等到季柚珈收拾好起床,走进洗手间,发现季盛年俯身站在洗手台前搓洗衣物,她走近一瞧,是他的内裤和昨晚穿的裤子。 季柚珈嘟囔着嘴,拿起洗干净放在一旁的黑色内裤,吐槽:“哟哟哟,大少爷还亲自动手洗内裤呢,可真讲究。” 季盛年知道她不害躁,却也没料到如此的没脸没皮,竟然敢直接上手拎起他的贴身衣物。 他们的关系好像没好到那个地步吧。 更何况哪怕是亲姐弟也要懂男女有别吧,如此的没有边界感。 季盛年气愤地夺过她手里拎的贴身衣物,把它藏在脚下的盆里,不让她碰到。 “呵呵,季少爷还挺有占有欲的哈,碰一下都不给。” 季盛年耳尖泛红,手上还在不停搓洗着裤子,其实在季柚珈醒来之前,他已经把这条裤子搓洗两遍了,但每一次洗完他总觉得自己没洗干净,裤子上还残留着他昨晚梦遗的产物。 “男女有别,我的贴身衣物你怎么能随便乱碰?” 大早上就被说教,她脑袋疼,用胳膊肘一把撞开季盛年,拿过放在架子上的洗漱杯,“让开让开,要洗去一边洗去,我要刷牙。哪来的毛病大早上洗内裤和裤子的,昨晚尿床啦?搞笑...” 季盛年原本还想呛她几句,但一听到她后面那句话,瞬间心虚到不行,只好灰溜溜的端着盆到一旁洗着。 时不时拾起裤子嗅嗅上面的味道,又悄悄扭过头观察季柚珈有没有什么异样,确定没什么味道后,他端起盆走到正在洗脸的季柚珈身旁,等待着。 门外突然传来季母的声音,她站在厨房,扬起脑袋,扯开嗓音,大声嚷嚷:“盛年你还没好吗?要不妈妈帮你洗,别累着了,等会还要去上学呢!” 经历过昨晚发生的事,季盛年还没准备好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自己的爸妈,因为无论怎么想,他都无法忘掉两人在床上说的那番话。 他心里即恶心又怪异。 这时季母突然发话,季盛年只感到无比的尴尬。 只能匆忙拒绝:“不用了妈,我已经洗好了,不用你操心。” 抬起头扯过洗脸巾擦干脸的季柚珈忍俊不禁。 腹诽,真不愧是太子爷啊,“十指不沾阳春水”,洗条内裤都怕累着了。 站在一旁的季盛年放下盆,打开水龙头接水,疑惑开口:“你笑什么?” 季柚珈放好洗脸巾,在他疑惑的神情下迅速凑近,压低声音,挑逗道:“好儿子,要不要妈妈帮你洗内裤啊?保证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季盛年准知道她没好意,怒目圆睁,半晌就憋出无数个“你”。 她后撤一步,两人面对着面,她冲他挑了挑眉,活像个调戏良家书生的女流氓,“怎么?要不要啊?” 季盛年胸口憋着闷气,咬牙切齿:“滚!” 季柚珈耸耸肩,骂他不识货。 留下独自闷气的季盛年,他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水盆里的水早已经一出来,“哗啦啦”的,涌上了边,季盛年感受到扶在洗手池边的手迎来一阵凉意,他收回神,低眉一瞥,发现水已经溢出,惊呼中连忙关闭了水龙头。 - 两人很快就解决完早餐。 平日里季柚珈因为和季盛年不是同校,两人的交通工具也不相同。季柚珈通过坐公交车到达,季盛年泽由季父亲自接送。 但事实上两人的学校路径是差不多相同的,只是季盛年比她多走一段路程,但这也成为季父接送季盛年的理由。 对于这个问题,季柚珈早就不在乎了,反正她也和季父季母对付不来,接触少点对谁都好。 可今日,季盛年主动拒绝了季父的接送,哪怕在季父季母的再三磨合下,他仍任坚定的拒绝了。 季柚珈先行告退,季盛年便快速的跟了上去。 但两人在走去公交站的一段路上一直保持着两米左右的安全距离。 季柚珈不可能没有察觉到,她故意放慢脚步,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原本还想躲一段距离的季盛年见状也放弃了自己的计划,摆出一副“从容献身”的模样,大步流星。 季柚珈开门见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你...”季盛年话都到嘴,依然挣扎地说不出口。 她最讨厌他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像稀稀拉拉的尿要拉完又不拉完的。 不悦道:“你你你,你什么你。要说就说少给我当结巴!” 季盛年一鼓作气:“你以后就别干这些事了!回来把家里的监控都拆了,把那些视频都删了,我全都可以当作没发生,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爸妈的,我们一家继续好好的在一起生活。” “......”季柚珈沉吟不语,拽着书包肩带往前走。 他跟在她的身边,继续说:“我知道,之前爸妈亏待你很多,我可以私下跟他们沟通沟通,叫他们和你道歉,你毕竟是他们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我的姐姐啊,我相信他们心里还是爱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罢了。” 季柚珈倏然停住脚步,吓季盛年一大跳,她抬起头,冰冷的眸子对上他,“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故意逗我开心?” “我没有,我...” 打断:“我并不觉得这个玩笑很好笑。” “我是认真的!” “我看你是太天真了。”季柚珈嘲讽笑,“不。我看你不是天真,你比谁都精明,说到底你跟我一样身上都流着他们的血脉——一样的自私自利。你太清楚他们是什么德行了,你只不过是害怕营造在家庭上所谓和谐的虚假面具被揭开,害怕自己不能过之前顺风顺水的小日子,所以才来假惺惺的劝告我——收手吧。因为你知道,爸妈压根就没把我当作他们的孩子,而我又正好是摧毁你现在生活的最大隐患,你除不掉我,只好假借亲情之手叫我放下。” “不...不是的...” “季盛年我告诉你,自我生下来的那一天——当他们发现我是女孩的那一瞬间,我就再也没有亲情了!我和你之间...照样没、有!” 两人不欢而散。 季柚珈先上了先到的一班车,没再理会已经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的季盛年。 今日天气很好,晨光透过繁茂的枝叶铺满街道,道路一直向前,通往人们心中目的之地。车子摇摇晃晃,在匆忙中向前驶去,来不及欣赏路途的风景,便已到达。 季柚珈很快就到达学校,今年她高三,按理来说大家都应该很紧张,但季柚珈所在的班级一点都没感受到紧张的气愤。 她中考成绩不算好只能选择进一所排名垫底的普通高中,上了高中分班,也因为成绩普通被分到了普通班。 班里很多同学因为成绩不好已经考虑着下学期走单招,找个好所的大专上,另一半呢则选择听天由命,兴趣来了就学,兴趣没了就哄着自己明天在学,反正距离高考还有两百多天。 虽然也有那么几个为高考而奋斗,但整体上班级的学习氛围是十分松散的。 季柚珈也享受这样的松散,至少不会紧绷的吓死人。 她走进班里,放好书包,照常依次交了该交的科目作业,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一转身发现自己的座位已经被他人占了。 一个男的坐在她的凳子上,另外两个一个坐在她的桌子,另一个则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盯着她。 坐在她椅子上的男人叫陈疆,和她同班,是个体育生。 桌子上的那位是他常常挂在嘴上的好兄弟——“杨楼育”,也是位体育生。 而另一位她没在校园里碰见过,但她在外面见过。 那天他们三正想强奸一名和她同校的女生,她路过拦下来,后来听说这个女生是陈疆的女朋友,再没过多久,这名有关这名女生的私密照和视频在网上爆了出来。季柚珈也看到了,视频里的男主角一个有三人,尽管都打了马赛克,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眼前的这三人。 她猜测也许是上次她有心“坏了他们的好事”,现在看她十分不爽,近日来便一直故意找她茬。 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就过去了,毕竟她和陈疆还是同班同学,料他们也不会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没想到她低估了这三位的报复心。 季柚珈在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深呼吸,从容迎上前,“有什么事快点说,别围在我座位旁。” 坐在她座位上的陈疆率先开口:“我们要做什么之前不就告诉你了吗?放学在门口等我们,然后...”他顿了顿,露出一副下流的神态。 季柚珈轻笑了声,将手里的书本摔回桌上,双手怀抱,不屑道:“然后什么?有种你们就在班里大声说出来,大家都是同学嘛,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杨楼育和陈疆对了对眼色,犹豫没说出口。 反倒是靠在另一旁的男人站直身子,朝她走了过来,他半俯下身,凑在她耳畔压低嗓音:“我劝你不要不识趣,配合我们哥俩这一回,之后就好好上你的学,我们相安无事,不必强迫来得好?” 呵呵。 要强奸就直说强奸,非要这么弯弯绕绕的说得自己有多么高尚、多么社会似的。 季柚珈后撤一步,抬高了音调:“若我说不呢?难不成你们要当众强迫我?” 她的声音回响在教室里,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因此安静,许多人的目光向他们这儿转移。 陈疆毕竟还是这个班的学生,自然是不敢当众捅出什么幺蛾子。 神色慌张的找补:“你、你要是不想玩这个游戏,那、那我们换一个好了...哈哈,老杨对吧?”他用胳膊肘戳了戳坐在桌子上的杨楼育,杨楼育也非常配合地站起身应和。 见状,教室里紧张地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慢慢恢复。 站在季柚珈眼前的男人一瞧就知道不是学校里的人,才不像其他两个毛头小子那样做事畏手畏脚的,他冷声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来或者不来你自己想清楚。” 季柚珈歪歪头:“你是在威胁我?” “是又如何?” 两人之间交况紧张,倏然,一道微微颤颤的声音插入两人的声音:“那个...不、不好意思...我打扰一下可以吗?” 季柚珈侧身一瞧,是他们小组的组长,他畏缩着脑袋,带着厚厚的黑色镜框,常年穿着大过自己身材尺码的校服外套,像是要将自己的身体埋藏在宽大的外套之中,季柚珈之前偷偷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鸵鸟”。 见有人来了,那人不敢发作,扯上一旁的两个男人说快走。 陈疆说自己就在这个班,那男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能扯着旁边的杨楼育走出教室。 陈疆见两人都走了,也没什么底气坐在这里,只能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座位。 季柚珈看着“鸵鸟”,开口:“怎么了?” 他感受到女人毫不避讳的目光,真如同鸵鸟那般将自己的脑袋埋得低低的,声音细小如蚊子,“你、你还没交生物作业呢?” “生物作业?” “试卷...昨天课堂上写的那张。”他的声音更加小了。 季柚珈恍然大悟般“哦”了声,转身走到自己桌前翻找抽屉,须臾,拿出那张试卷递到男人面前。他伸出手,想要结果,手即将触碰时,季柚珈恶作剧般迅速收回手。 他愣住了,手僵在半空中。 季柚珈隔着桌子,朝他的方向凑近身子,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谢谢你。” 男人更加傻楞,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衣服中,宽大厚重的黑色镜框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她只能通过他的动作来猜测他的情绪。 只见他拼命地摇头,“没事...不用、不用谢谢谢...谢谢我。” 他又结巴了。 季柚珈撇撇嘴,收回自己的上半身。将手里的试卷递给他。 “鸵鸟”接过试卷拔腿就跑。 季柚珈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半晌,收回了目光。 第六章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她本想在教室待着,拖晚一些,让校门口那帮人等得无聊后自己离开再走。 哪知陈疆竟然十分有耐心的一直陪她坐了半小时,教室里有住宿生,因为住宿生要上晚自习,有些人便赖在教室里用多媒体刷抖音。见有人在,陈疆自然是不敢大摇大摆地上前拖着季柚珈出门。 季柚珈坐在椅子上,把今天的作业慢慢写完。 时不时用余光轻瞥坐在不远处地陈疆,他摆弄着手机,手上打字的速度飞快,看样子就是在跟校门口的那两位商量对策。 季柚珈趁着他没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时,迅速整理书包,再悄咪咪地从后门溜出去,一走出后门,季柚珈迈开腿往楼下跑去。 陈疆瞥见一抹身影往后门走去,待他回过神,正睛一瞧,发现季柚珈的座位上空荡荡的,瞬间明白刚刚从后门溜出去的身影是谁。他气愤地捶桌子,巨大的动静声回响在本就空荡的教室,他来不及回应其他人诧异的目光,忙夺门而出。 季柚珈察觉到身后激烈的脚步声,知道是陈疆追上来了,急忙加快了脚步。 现在她肯定不能出校门,另外两个人一直在门口守株待兔,她要是出去,岂不是着了他们的道。 她跑到另一栋楼处,这栋楼整栋都是实验室,虽然建了这栋实验室,现实里老师很少用上实验室,所以平常没什么人在,只是偶尔星期一大扫除时会有人踏足。 正当她焦头烂额之时,走上二楼,思索怎么躲避快要找过来的陈疆。 她绕到学校专门修建的残障人士无障碍厕所门口时,门骤然打开,她还没来得急看清是谁,一只大手从中伸出,一把扯过站在门口的季柚珈,大手用力一收,将她整个人都带了进去,紧接着是“啪嗒”一声,门上落锁。 无障碍厕所设的很宽敞,因为没什么人用,很干净没异味。 里面没有开灯,季柚珈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因为面临未知,她恐惧得想要尖叫。 在她破口之际,一道强壮的身影压在了她的身上,随之覆来的还有那人的手,他用手掌死死盖住她的嘴,手掌很大,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眨巴眨巴。她被压在墙体角落,整个人被覆盖在那人强壮的身体之下。 “呜呜呜...”微弱的呜咽声艰难的从他手心中透出。 她挣扎着,瞳孔在黑暗中紧缩,她像一只蛆虫艰难又可笑地蠕动身体。 那人压在她身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垂,让她忍不住战栗,她紧张的缩缩脑袋,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在隐蔽的角落缓缓扬起:“别叫。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即使这个声音反差极大,但季柚珈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这人是“鸵鸟”——谢新远。 季柚珈立即没了动静,她放弃了挣扎,放松了身子。 而谢新远还在她耳旁呼吸,感觉还分外急促的样子。 他渐渐松开了捂在她脸上的手,身子却没移半步,两人的呼吸交织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消失,听声音似乎停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 “她到底去哪了?不是叫你跟着吗?” 是杨楼育的声音。 陈疆焦急的声音:“我是一直看着她,就是跟你们聊天的那一小会儿,就那一小会儿,谁知道她先溜了出来。我追上去,只看到她跑到了这栋楼附近。所以我才打电话叫你进来,你确定她没有跑出去?” “怎么可能?我和陆哥在外面一直盯着,保证没有瞧见她的身影,要是看见了,还有她跑走的份?倒是你…叫你盯着她都盯不好。” “老杨,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疆的音调一下拔高,“你这是在怪我?!” “算了算了,别吵了。先把人找出来再说。”杨楼育不想和他纠缠太多。 陈疆却不想就此放过,借题发挥:“我原本就不想掺和这件事!上次蒋悦薇那件事要不是我去她家跪着求她,恐怕现在我们三个都在拘留所里见了吧!” “……” “老杨,我们别干了吧。我怕了。你不懂蒋悦薇她爸前天提着刀到我家里,刀都架在我的脖子上了——说要砍死我!” “事都已经干出来了,你还想回头吗?!况且我们背后还有陆哥,你到底在怕什么?!” “刀没架在你头上你当然不怕!” “陈疆,你别闹了!说得好像什么事都是你担似的!你太瞧得起自己了吧!蒋悦薇是你女朋友,也是你自己推出来的!你要是不愿意,谁会碰她?!” “我不愿意?”陈疆突然冷笑,随即暴怒,“我有说愿不愿意的份吗?!陆哥棍棒都打我身上了,我怎么说不愿意?!是,我本人是烂人!但我怕死!我不想死!这件烂差事谁愿干谁干!老子不伺候了!” “陈疆!陈疆!你给我回来!” “陈疆!” 在一声声渐远的“陈疆”下,季柚珈小心翼翼地打开厕所门,偷偷将头往外一探,确定没人后想要走出去,却被身后的谢新远一把拉住。 季柚珈疑惑地扭过头,“做什么?” 拉开的门,光亮照在他的身上,他又恢复了那副鸵鸟样,怯怯道:“等…等会儿,说不定他们还在校门口等着…” “那怎么办,就在这干等着吗?” “再等半小时吧,以防万一他们突然又回来。” “那你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 “不...”他突然哑然,一个劲的摇头。 季柚珈上前几步,凑上前观察他的微表情,但他脸上的镜框又厚又重,实在是难看透。 她的忽然逼近,逼迫他不得已往后退,一步、两步、三步,他很快被逼迫到底,他将脑袋缩进宽大的外套里,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听朋友说,谢新远是个资深二次元宅男,平日里有空就喜欢待在家里追番。 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个回事,特别是刚才他将自己压在黑暗之中,告诉她叫她别害怕。 “不什么?你是想留下?为什么?”她连续发问。 谢新远不敢说话,只是将脑袋埋得低低的,试图躲避季柚珈炽热直白的目光。 她突然做出了个非常大胆的假设,“你喜欢我?”她问。 谢新远愣住了,良久,他只能猛地摇头,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只能通过热烈的肢体动作表达自己的情绪和语言。 许是受不了季柚珈过于直白的逼问,谢新远绕开她,想要逃走,季柚珈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他,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外套一角,他往外跑,她用力一扯,外套受了两股力,口袋里装的东西“哗啦啦”的跌落到地上。 谢新远心里大惊,转身就要捡起地上的东西,没想到季柚珈的动作比他还快,蹲下身子捡起了他的东西——是十几张照片和白色卡纸。 “等等!请还给我。”他伸手想要夺过,季柚珈反身一侧,灵活地躲开。 眼看他如此紧张,季柚珈越发觉手里的东西不简单。 她撤到角落,垂眉查看,只一下,她血液都凝固了。 ——照片上全是她。 是上学坐在教室里学习的她;是放学回家走在路上和坐在公交车上的她;是在火锅店打零工的她;甚至还有她在自己卧室里换衣服的她...而那几张白色卡纸上是他亲手绘制的黑白素描:两张她的侧脸、一张她的手部特写、还有三张男性生殖器官的特写绘画。 眼看她已经全部看清了,谢新远濒临奔溃,站在她的面前,“扑通”一下直直跪在她的面前,昏暗的光照下他厚厚的镜框折射出一道光线,射在她的胸膛处。 在季柚珈震惊下,他双手合十,卑微祈求:“柚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不对,我我...我是故意的,也...也不对,我只是...我、我...” 季柚珈已经说不出话了。 谢新远跪着朝她挪动了几步,他伸出手想要祈求地抓住她的双腿,刚伸出,他又害怕地收了回来,他怯懦的扬起头,浑身颤抖,像是耶稣圣像下犯了罪却任然祈求原谅的信徒,“我知道我犯了错...在此之前我无数次劝告自己、警告自己,住手吧...但是我做不到,我是个贱人,我控制不住自己恶心的行为,我还是没忍住偷看你,我犯贱...我有罪,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我、我都听你的...求求你了...就是、就是千万千万不要远离我... 话越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哽咽,他的头越埋越低,像是要在她面前磕头。 他在抽泣。 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季柚珈的眼色晦暗不清,光照照不清她的神色。 她沉吟不语良久,沉默如巨石落在谢新远身上,千斤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微弱的抽泣声不停,他的身子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季柚珈像是想通了,倏然长舒一口气,拽紧手里的照片,缓慢蹲下身,蹲在男人面前,她的言语冰冷,命令的口吻:“抬起头。” 谢新远听话地抬起头,满脸泪水,原本厚厚的镜框此刻沾满了水雾,他的肩膀微微发抖。 季柚珈用照片的一端抬起他的头,打量着他满是泪水的脸。 情绪和事情几分是假几分是真她暂且不知。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就凭你几句话?若是其他人,怕不是早报警捉你了吧,变态偷窥狂!” 等等。 这句话怎么好像也是在骂她自己呢... “我、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服从,我很听话的!”他着急地咽了咽口水,膝盖又向前挪了几步,“你让我做你的狗我也愿意!柚珈,我、我...我是你的狗!我只忠诚你一个人!求求了!” 第七章 “你这副贱样,你爸妈知道吗?” “我、我没有爸妈。” 他回答得太过于干脆,神情太过于轻松,以至于季柚珈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她冷哼站直了身子:“真是个大孝子。” 谢新远爬上前,紧紧抱住她的大腿,像只家养小狗,可怜巴巴地扬起脑袋,露出圆圆的眼睛,尽力展现出自己的忠诚和孤独,“我没开玩笑,我从小就生活在孤儿院,我没有爸妈,他们不要我,我就当从来没有父母...” 季柚珈旋即缄口无言,她垂眉,注视着脚下卑微祈求的男人,恍惚之间她仿佛从中望到了幼儿时期的自己,一样的卑微,一样的可笑,一样的携带着无望的期盼,不断自己欺骗自己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挫败失落。 谢新远呼吸与情绪高涨,抓住她双腿的力气加重,像是要控住她,囚住她,“柚珈、你、你就是我的妈妈!妈妈,我的妈妈、我爱你!” 他像是发了癔症,抬高身子,不顾季柚珈的抗拒努力将自己的脸贴上她的小腹。 现实里大部分男人潜意识怀春的第一个对象都是自己的母亲,他们对自己的母亲鼓起胀大的奶子而勃起,对父亲与母亲的床事而兴奋,甚至心里还期盼着与自己的母亲有一夜激情放荡的床事。 这在他们的群体中甚至说不上是一个秘密。 若是说一些对性爱方面见解并不成熟的女孩来说,她们潜意识里产生性冲动的对象是自己的父亲,但她们和男人不同,她们自己都不太了解这是性冲动的表现,这样的行为往往会在她们成年后而消散。 但男人不会,道德底线是约束从小就被灌输要遵守规则的人的,它无法约束一个原始动物。 男人即使在成年结婚生子后也不会放下自己对母亲的那份原始性冲动。 她不明白谢新远的情绪,她不懂谢新远莫名产生的爱意,她先入为主的认为都是性冲动在作怪,她对这份忠诚满腹狐疑,她抗拒所有的爱意。 抬起手想要推囊,手悬在半空,她陡然犹豫了,缓慢垂下手臂,转而变成抚摸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温和,她模仿记忆中季母将季盛年圈在怀中温情蜜语地抚摸他的脑袋,这是她没有经历过的,现在她学着她的模样将半刻的柔情给了谢新远。 很快她又感到厌烦,她推开男人的脑袋,扯出自己的双腿,警告他:“今天的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包括陈疆那件事。” 谢新远听话地点头,依旧跪着面对她。 季柚珈瞧见这副画面忍不住蹙眉,嫌弃道:“快起来吧。别跪着了,是想向我借寿吗?” “好、好。我起来...” 谢新远连忙起身。 季柚珈:“我要走了,现在不晚了,再过会就要上晚自习,再不走,出门可要出示请假条了。我走东门,至于你想往哪走往哪走,反正他们找的是我不是你。” 他们学校是新校区,搬来这里不过一年多,东门和西门都没有修好,南门靠近宿舍楼和教学楼,学生和老师一般都往哪儿进出,北门是大门,非重要事项,一般都不开通,二是因为北门太远了,也很少有人通往那里。东门还未修建好,被围起来的地方里住着十几名建筑工人,正常的学生也不会轻易踏足那里。 今天若不是万不得已,季柚珈才不会进入东门地带。 对于女孩来说那里可以称之为可怕的青纱帐,哪怕是在学校里,一个被铁皮围起来的地方,生活十几个工人的地方,很难不让人以最险恶的想法去揣测。 谢新远自然也明白那是什么地方,放心不下,提出自己也要跟着。 季柚珈不阻拦,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出实验室楼,再跑到东门,攀爬被锁起来的铁门,逃出了学校。 好在一路上都没有碰上陈疆那一伙人。谢新远一路跟着她,伴随她到季柚珈居住的居民楼附近。 季柚珈转身,“我到了,你走吧。” “哦。好、好的。那我先走了...明天见。”谢新远蜷缩着身子,怯怯道别。 季柚珈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倏然叫住了他,“谢新远。” 谢新远十分意外地转过身子:“怎、怎么了?” “谢谢你。” ... 季柚珈刚走进大门口,就撞上了季盛年,她原想不理会,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哪想他侧探一步继续堵住她向前走的路。 她毫不掩饰地翻白眼:“好狗不挡道。” 季盛年当耳旁风,完全不理会:“我有话和你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季柚珈推开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叫住她:“你到底想怎样?怎样才可以拆了家里的监控?你说,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尽量满足你!” 季柚珈脚步一顿。 她停下,转身对上款款走上前的男人,他的眼里充满坚定。 “前提是——你不能让爸妈知道你在家里装过监控的事。” 季柚珈打量着他,嘴角微弯,眼里不屑,讥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珍宝吗?谁稀罕你啊。太高看自己了吧,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真是搞笑。” “你!”季盛年被呛着了,指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瞧到他窘迫的神态,季柚珈心情愉悦不少,正当她转身要走时,她的脑海里闪过今天谢新远跪在她脚下的画面,动作猛然一滞。眸光乍亮,眼底缓慢升起一股振奋。 她突然改变了话术:“你这么想让我拆了监控,也不是不可以。” 季盛年只觉惊喜,以为自己的姐姐良心发现了,原本气愤的脸色骤然转变,他欣喜地迈上前,问道:“真的吗?!” “不过——” “不过什么你赶快说!” “我要你——”她抬起手指抵在他的胸口,她的音调拉得很长。 季盛年却没反应过来,摸不着头脑道:“我?我的什么?” 季柚珈被他蠢笑了:“我要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都必须服从我,我说一你不能说二,我叫你做什么,你必须服从。不然...我是不会拆掉监控的。” “那,那要听多久?” “一个月?或是两个月?还是一年?”她漫不经心,“看我心情。” “不!不行。一个月!” “呵。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 季盛年自知自己处于下风,示弱:“行吧。只要你不要太过分。我都听你的。” “那就说好了,今晚你来我房间,不要让你爸妈知道。你一个人,悄悄地。”季柚珈像是调侃的语气,用手拍了拍他的胸口,随后转身就走。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第八章 深夜,夜色沉晕如墨,月光如水,洒在寂寞的窗台上,冷冷的月芒映照在古朴的印花玻璃窗上,窗外的风轻轻掠过繁茂的枝桠,树叶发出清冷的哀鸣,窗外仿若被蒙上一层薄薄的薄纱,深夜的空气弥漫着浓浓的凉意,寂静在无声中蔓延,以至于无人敢打破这份宁静。 就连过于急促的呼吸声都成了罪人。季盛年轻手轻脚地探到她的房门口,从他的房间到这里,距离不远,但每走一步他都要回望三次,生怕父母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或画面。 无声站在房门口,昨晚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席卷他全身,他是沉浮的舟,在一股又一股的浪潮下上下不定。 手搭在门把手上,却始终没有按下开锁,把手上的冰冷慢慢吞噬他的身体,心里打了退堂鼓,他突然后悔前不久与她定下的约定。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裹挟掌风呼啸落在他后脑勺上,他抽吸一声,缩紧了脑袋。 “哈喽老弟!”季柚珈开朗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他面带哀怨的捂住自己被打痛的后脑勺,转身盯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人,咬牙切齿:“你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的?” “刚刚。”季柚珈耸耸肩,伸手打开他一直未开的房门,从容不迫地迈进去。 现在季盛年无路可退,只好一边揉自己的后脑一边跟在她的身后走进房间。 “顺手关一下门,谢谢。”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 季盛年腾出手把门关上。 “一直都挺有礼貌的好吗?” “......” 他不信。 季盛年开门见山:“叫我来干嘛?” 季柚珈坐上椅子,仰头盯着他,“我前天报名参加了一个艺术比赛,现在缺一个模特,我看你挺不错的,正好让你当我的模特摆造型。” 闻言,季盛年微微皱起眉头,放下揉着后脑的手,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思索一番,任是不解。 “你什么时候会画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瞟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话语轻飘飘:“前不久。” 观察他半信半疑的神情,季柚珈又说道:“再说了,我的事你能了解多少?” 他回想到昨夜发生的事,监控、视频——的确他对她说不上了解,平日里两人都互相看不上对方,更别说季柚珈会什么,做过什么了。 他甘愿地闭上嘴,面上还是一副傲娇的表情,他挪动步子,慢悠悠地移到她的面前。 反正只是做个模特,只要不做其他奇怪的事,他都能接受。 “来吧,你说怎么做。” “上床。” “什么?”他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墨迹什么?我叫你上就上。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自己连上床都不会,让我亲自教你?” 季盛年瞪了她一眼,还是听话照做。 季柚珈安排他靠在床上,摆好姿势后,自己将椅子扯到了桌子的另一侧,坐下后抽出一张小卡字,用笔对着他的比例和尺寸下笔。 季盛年很不习惯被她直直观察。感觉全身都爬满了蚂蚁,蚂蚁倾巢而出,爬进他的衣服里,咬破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血管里,在他的血液里密密麻麻地爬,瘙痒难耐堆积他的身体,偏偏他动也不能动,季柚珈仿佛将两只眼睛都粘在他的身上,只要他轻轻一动,她就会十分不悦的抬起头,蹙眉朝他不耐烦的“啧”一声,以示警告。 所以他只能强忍身体上的不适,可生理上的反应不断地宣告着反抗,汗流浃背浸透他的衣裳,手臂紧绷隐隐突起跳动的青筋。 对于这些季柚珈像是看不见,自顾自地埋头创作,她挥动的笔尖,一笔一笔,兹拉兹拉,每一笔笔触像是划过他的身体,引起他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战栗。 原来那些美术模特干的也是辛苦活啊,才一下,他都险些撑不稳。 脖子上渗透出的汗水,落下,滑过他的锁骨,最后隐没在衣领边。 该死。 他可是前不久才洗的澡,现在全身都黏糊糊的,都怪季柚珈,等会他还怎么睡个好觉。 他在心里忍不住埋怨起眼前的人。 似乎这样他才可以把全身上下的注意力转移几分。 季柚珈的笔尖停了下来,她抬起头,对上眼前略微失神的人,开口:“我画好了。” “这么快?”他不敢置信,抬起手查看手腕上的手表,距离刚摆好姿势,才过了二十多分钟。 难不成季柚珈真背着他成了艺术家? 她冲他挑挑眉,眉眼微弯,“要不要过来瞧瞧?” 季盛年的身体下意识想要上前,又猛地压制,他揉了揉自己发麻的胳膊,撇过脑袋,像是别扭的小孩,“我才不稀罕看呢...肯定画的不咋地,我怕丑到我的眼睛。” “哦。”季柚珈冷冷道,“爱看不看。” 季盛年没想到她压根不吃这一套,别扭的心思无处可撒,他挣扎须臾,选择投降。 “算了...我勉为其难看一眼。” 走上前,低头察看她手里的白纸。 对准目标,目光聚焦。 一秒、两秒、三秒。 “轰——”的一下,一股热气窜上他的大脑,他像是见了鬼,双腿发麻,连连后退几步,手指着那张“画作”,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这、这、这是什么?!” 季柚珈装傻充楞,举起那张卡纸对上他:“画啊。怎么了?” “你、你他妈画的是啥玩意?!” “你啊。” “你少他妈瞎说!” 谁他妈敢说卡纸上黑白素描着一根栩栩如生的男性生殖器官是他?! 一根鸡巴,是他? 天大的笑话! 他现在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张纸,还有嬉皮笑脸的季柚珈。 季柚珈还在调笑他,戏虐道:“怎么了?难不成你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你滚不滚!这、这怎么可能是我?!你别胡说八道!敢情我摆这么久的姿势,你就给我画出这玩意,你好意思吗?!”季盛年恼羞成怒了。 季柚珈假惺惺地将卡纸捂住胸口,露出心疼的神态:“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明明是艺术品好吗。一点都不识货,没艺术细胞的毛头小子。” “哪门子的艺术品?!你脑子被驴踢了?” “你不懂。现在和性沾点边的电影、画作都被称为艺术品好吗。只不过大部分都是以女性的身体作为暴露的素材,我只是转变对象了,怎么就不能称为艺术品?” 她又说:“再说了,难不成你没有这个吗?怎么就不能说是你了?我是抽象型艺术家,我用这个象征你不行吗?” 用一根鸡巴代表他。 呵呵呵呵... 他真的快被气吐血了。 “但话说回来,要是你没有的话...还真不能说是你...” “你才没有!”季盛年像是一只被踩中尾巴的小狗,一下蹦回了季柚珈面前,他控制不住情绪猛拍桌面,放在桌面上的铅笔受了力被拍落桌下。 季柚珈装无辜,用手指抵着他的手臂,笑眯眯启唇:“不好意思,我的确没有。对了,你小声点,别把爸妈吵醒了。” 点到季父季母,季盛年被泼上一桶冰冷的水,瞬间浇灭他所有的愤怒。他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焉下身子,喘着粗气,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挫败般的弯着脊背,不敢再看季柚珈的脸,还有那张画作。 铅笔从桌上跌落,一路滚到了他的脚边,他闭上眼睛,撑在桌上,深呼吸,半晌,他迟缓地移开撑在桌面上的双手,俯下身,捡起停靠在他脚边的铅笔。 把铅笔放到季柚珈的手边,季柚珈可以清楚看到他捏着笔身的手指还在隐约的颤抖。 他不敢抬眼和她对视,而她还在不断浇火:“喜欢吗?要不要送给你当作纪念品。” “大、可、不、必!”他一字一字咬牙突出,额头上青筋凸出。 反观季柚珈一脸无所谓,满身轻松,两方不平衡的天平左右摇摆着。 “不要拉到。” 反正也不是画他的生殖器官,并且不是她自己画的。 这张卡纸是下午从谢新远口袋散落出来的,她没猜错因该是谢新远自己意淫时自己照着自己的鸡巴手绘出来的。 别说这家伙画画手法还真不错,鸡巴上的青筋都画出来了,看样子还挺大的。 很难想象得到他一副畏畏缩缩的鸵鸟皮囊下能有如此气势汹汹的“武器”。 季盛年情绪低落,恹恹开口:“你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 “你还要怎样?” 很难想象,他竟然已经对季柚珈产生应激反应。 季柚珈放下手里的卡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他定睛一瞧,是一个微型针孔摄像头。 他不免吃惊:“摄像头?你拆了?” “不舍得我拆?”季柚珈被他大惊小怪的表现逗乐了,忍俊不禁。 “没有...” 他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就拆掉了。 还以为他还要和她多周旋几番。 季盛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姿态走出她的房间。 只能听到他的亲姐姐笑得十分轻松地朝他的背影告别。 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身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他辗转反侧,左右睡不着,睁开眼睛,眼前尽是一片黑,他将手臂搭在额头上,深深吐出一口气。 回想前不久的一切。 那张卡纸、季柚珈的笑。 他愣了良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狗屁艺术比赛,八成是季柚珈故意耍横的借口。目的就是想故意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 而她还真做到了... 他恼羞成怒,气急败坏,正好着了她的道。 ... 季盛年更加睡不着了。 - 季柚珈房内。 一道昏暗的光线从电脑屏幕发散,充满狭窄的卧室。 屏幕上赫然映上季盛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画面,季柚珈坐在屏幕前,饶有兴趣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的确,她拆了一个摄像头。 可谁又告诉他,她只安了一个摄像头呢? 她笑了笑,动了动手指,点了点鼠标,屏幕内容瞬间切换,她切到了季父季母的卧室里,她照常,点开录制,将两人做爱的场面完完全全录下来。 第九章 翌日。 大清早,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打破了早晨的清净。 原本还在洗手间洗漱的季柚珈被硬生生地扯了出来,她边走边揉自己略微凌乱的头发,走到门口发现是赵天赐一家三口来找她算账了。 果然,逃不掉的。更别说他们一家睚眦必报的德行。 赵天赐一瞧见她走出来,立马跳起来指着她高声喊道:“妈妈!妈妈!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还踢飞我的足球!” 赵父闻言立马上前“问理”:“就是你打了我的儿子?” 来者,盛气凌人,“凶神恶煞”。 季母眉头紧锁,十分不悦地扯过季柚珈地手肘,动作粗鲁的扯到门口,迎上那一家三口的怨气。 “你自己说说怎么回事?!人家都找上家门了!你啊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女儿,净给我们添麻烦!我不管了,你自己和他们说!” 季柚珈面无表情地扯回自己自己的胳膊,揉了揉被捏红的手臂,内心吐槽,她又何时真管过她? 她面对上赵父,又瞥瞥站在他身后的赵母,也是如此的横眉怒目,恨不得下一秒就扑过来吃了她。 她无声移开目光,落在最为矮小的赵天赐身上,他一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一家人三张脸,同一个神态,同一个模子,不知道还以为是一个放大版的赵天赐、一个转性版的赵天赐一同站在她面前了。 若真是这样她真该好好回房睡一觉了,瞧瞧这梦还没醒,都睡出幻觉了。 赵母沉不住气,时时刻刻想为自己的亲儿子“找回公道”,瞧见她一直没回话,气得牙痒痒,“说你呢!你这么大的孩子还和我们儿子计较什么?还是个女孩!平日里的书都念哪去了?!” “你们说我打你们家孩子,有什么证据吗?”季柚珈冷然掠过撒泼的赵母,视线对上最先冲上前的赵父身上。 “证据?还要什么证据!我儿子就是证据!我儿子亲口说的就是你打的他!”赵母一下跃上前,面目狰狞,口水都要喷到季柚珈身上了。 “好啊。既然你说你儿子说我打他,那我想问我碰他哪了?哪只手碰的?伤口在哪?伤势如何?有伤情鉴定报告吗?还有——我什么时候打的他?” 赵母只道出一个日期后,立马扯着嗓子撒泼:“你少给我扯东扯西的!你以为这样就想耍赖不赔钱吗?!我呸!你想得美!” 听到这儿,季柚珈一下就笑了,她倒是明白,原来是想来要钱来了。 “多少?” 赵父抬起手,露出两根手指。 原本一直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手机看新闻时讯的季父突然开口,语气带着疑惑:“两百?” 赵父摇摇头。 赵母搭腔,语调高涨,也朝他们比出两根手指:“二十万!” 话一落,季父彻底坐不住,“腾——”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子,“二十万!你们开什么国际玩笑!” 真是狮子大开口。 季柚珈无语。 赵父严肃:“没开玩笑,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你们女儿打了我儿子,二十万都是看在我们是邻里关系才要的,不然五十万都不止。二十万当作我儿子的医药费,不过分吧。” 医药费?她看是彩礼费还差不多吧。这两夫妻打得真是如意算盘,之前卖女儿赚的十万不够,现在还薅到她身上了。 早知道那一脚她就踢重些。 最好把他儿子烂鸡都踢爆,看他们还怎么宝贝他们的小祖宗,传什么代,耀什么祖,都给老娘当一辈子的阉货公公。 “二十万,你说的倒轻巧!”季父气不打一处来,朝季柚珈抛下狠话,“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解决!我们可没这么多钱给你赔!” 季柚珈莞尔一笑,拾起眼眸盯住赵父,眼里没有半分胆怯和害怕,面对如此场景反而更加坦然自若:“你说二十万对吧?” “没错。你打了我儿子,不赔点医药费就想了结?” “这二十万我必赔不可?”她再次确认。 “不然呢?” “若我不给呢?” 赵父冷哼了声:“你要是不交出二十万,再想过安稳日子可就难了!我们现在好好和你说话,是给你们一家脸面,你们不要脸,也不要怪我不客气!反正我可是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我身边兄弟一大堆,你到时候想逃都没地方逃!我劝你们一家还是乖乖听话,别逼我动武的,这样可就不好看了。” “好。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不必客气了。”季柚珈在两人一头雾水的表情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举在众人面前,高盛宣告,“你们前面所说的话全部被我一五一十的录音下来了,还有我们门口的监控。你们口口声声宣称你儿子被我打伤,却怎么也说不出受伤的地方,还有我是如何打伤他的,既不出示验伤报告,反倒在这里模棱两可、强词夺理,试图混搅是非逼迫我交出二十万给你们。我完完全全有证据去告你们——告你们敲诈勒索!哦,对了。外加恐吓污蔑。这几条罪加上我的录音视频,一告一个准,你自己想想,要是你身上背了个案底,日后你儿子长大,人人都听说你儿子他父母是个敲诈犯...这个影响可不好啊。且不说案底了,你们这趟来不就是想要钱吗,很缺钱嘛,我想若我真告了,这场官司下来的费用也够你们吃不消了,更别说后续的罚金。你们自己好好斟酌斟酌,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胡搅蛮缠,还是带着你儿子赶快离开,还我一个清净?” 赵父赵母农村出生,学历顶天了只有初中学历,哪懂得这些法条法规。 一听季柚珈说得义正辞约,瞬间被唬住了,两人面面相觑,自知理亏,顿时张口结舌。 没想到这家子里最不怕事的是赵天赐,年龄小,分不清事情轻重,一心想要报仇。 他扯着母亲的手,跳脚哭喊着:“妈妈她就是打了我!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这个小贱人!” 赵母迟疑地蹲下身,再次确认:“好儿子,妈妈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自己被她打了?” “就是就是!” 有了这句话,赵父还是决心赌一把。 “我儿子都说了,你就是打了他。若是你拿不出没打过他的证据,我们也不怕你告!”强装镇静。 “谁说我没有证据?” 这个问题问出,正和她的心。 只见季柚珈不急不慢地转过身,一眼便看到了一直站在自己房门口默默观看战场的季盛年。 她抬起手,指向他。 红唇微微扬起,头朝他那个方向微微一侧,开口:“就是他,我的好弟弟。” 话毕,家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季盛年身子一怔,完全没料到火会烧到他身上,天上掉下来好大一口锅。 两人的视线在沉默中互相搏斗,最后,季盛年甘拜下风。他咬牙撇开目光。 季柚珈继续补充道:“你说的那一天,我一直和我的弟弟在一起。没分开过。更别说打你儿子了。我真没这功夫。” “弟弟,你说,对吧?”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只有季盛年能听得出的调笑。 听到这件事也将季盛年扯了进来,季母匆忙上前,担忧的拉住他的手,耐心询问道:“盛年是真的吗?那天你和季柚珈在一起?” 季盛年瞟了眼站在身旁的季母,还有不远处的父亲,敛眉,和季柚珈对视,她的眼里全是势在必得,哪怕是一场赌局,她梭哈压他应下一声“是”。和她在一起发生那些事的几天,他大差不差的摸熟了她的性格。 他太明白了这又何尝不是一场公开对他的戏弄呢? 他凭什么要忍受这样屈辱的戏弄? 凭什么要合她心意应下那声是? 他大可冷冷否认,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因为这一切本就和他不相干。 可若是他不应下,又会有谁来帮她呢? 爸妈? 不。 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他们不会。她一个人挡在门口,一个人应对所有的敌意,他完全可以看她好戏,就像昨天夜里她故意捉弄他的样子。 但他不是季柚珈,做不到那么狠心。 垂在大腿边的手一点点蜷缩握拳,季盛年和她四目相对,眼神一点点坚定起来,双唇启合,“是的。那天我一直和她在一起。没有碰见过赵天赐,也没有打他。” 眼看季盛年自己都承认了,季母说什么也不可能置身之外,底气十足冲门外一家人骂道:“听到没,我家盛年都说了,没看到你家儿子。盛年是最不可能撒谎的,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想继续耗下去吗?那我们也不怕!到时候法庭上见!看谁告得过谁!” 人证都出来了。 门口立着的两夫妻心里彻底没底了。 尽管心里再怎么宠爱自己的宝贝儿子,多多少少也明白赵天赐的德行是怎样的。 赵母脸色蓦然转变,一把扯过赵天赐的手臂,厉声呵斥:“你个孩子谁叫你撒谎的!你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事了!小小年纪不学好,从哪里学来的撒谎!说!说啊!” 她黑沉脸,抬手甩在赵天赐的屁股上。 他被揍得嗷嗷大哭,拉长嗓子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响彻整层居民楼。 原本躲在自己家门口偷听的人家们也纷纷拉开门讲理当和事佬,劝说两夫妻再怎么样也不要在这里打孩子,回去和孩子好好说。 赵父赵母脸色更难看了,扯着挣扎大叫的赵天赐要离开。 季柚珈盯着撒泼打滚,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赵天赐,真心觉得这个教训还算轻了。 毕竟两人的打是打给他们这些外人看的,自己自知理亏,又不好意思抛下面子道歉,只能把所有过错都堆在孩子身上,反正打一打,他们自作聪明的认为孩子小不记事打一下就过了,还可以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自己不吃亏。 季父这时才想装模作样地追出去讨理,站在门口,对那家人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别走啊!刚刚还想问我们要二十万的,你欺负我家小女小,不懂事,那副蛮不讲理的模样我们一家可记得清清楚楚!我警告你,再敢来找我家女儿的麻烦,我要你好看!我也不是吼大的!” 惺惺作态。 季柚珈不齿轻笑,鄙夷地跨过表演欲上瘾的季父。 回到洗手间里继续收拾。 ─ 大清早的闹剧很快变成了大家的饭后谈资。 季盛年还是照常拒绝了父亲的邀请,选择和季柚珈一同公交车出行。 两人走出居民楼后,他迫不及待问出口:“你到底打没打赵天赐?” “你不是说了吗?” 他感到莫名其妙:“说什么?” “你不是回答了我没打吗。”季柚珈冲他笑了笑。 季盛年反应过来,“那不一样,我想知道的是事实。” 那只是缓兵之计。 “当然──没打──” “那就好…”他刚要松口气。 “才怪。” 季柚珈给他当头一棒。 “你打了?!” “别大惊小怪的好吗?”季柚珈瞪了他一眼,叫他小声一点,生怕赵天赐他们一家听不到吗。 季盛年忙捂住嘴,压低声音,凑上前,“那你刚刚在家里对他们一家信誓旦旦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没做出这事。毕竟他一个小孩子…” 其实刚刚在门口的那段话是她瞎编的,她的手机压根没开过机,更别说录音了。她就是赌两夫妻听不懂这些话,只要自己说的够严重,唬得够大声。他们自然能知难而退。 “小孩咋了?小孩犯了错我还不能治他了?就是你们这群人,成天那他还是个孩子这套话来开脱,你们以为这是为他们好,其实助纣为虐。今天他敢对人蹬鼻子上脸,明天就敢脱裤子耍流氓,后天就敢当街强迫妇女。”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心里也太阴暗了吧。”季盛年撇嘴。 她停住脚步,季盛年没反应过来,径直撞上她。 “你干什么突然停下来?抽疯…了…吗…”他对上季柚珈警告的眼神,气势渐渐弱了下来,直到最后一个“吗”吐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两人僵持在半路。 季柚珈不开口,他也不敢说话。 她的眼神太过于冰冷无情,钉在他的脸上,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刀刀割下他的皮肉,露出血肉模糊的骷髅。 痛觉像影院的4D体验,在他脸上诞生。 如果他有勇气表现,此刻他已经疼得嘶哑咧嘴了。 可是在她的无声压迫下,他连表现的勇气都没有。 “你说得不错。”她说。 季盛年不敢作答。 她话锋一转,“不过现如今我们两个是同一艘船上的人了,你想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也是你自己亲口说了我没打他的,不是吗?” “……” “我的好弟弟,你我,早就是一伙人了。无论你怎么说,我们两个是分不开的。”她忽而一笑,皮笑肉不笑,邪恶得吓人。 季盛年呼吸一滞,背后发毛,感觉有女鬼跟在他身后,可是大白天的哪有鬼,只有一个女精神病在他面前。 两人不太愉快地结束这个话题。 走在去往公交站的路上,季柚珈隐隐不安,她打量着周围,看起来照常,又猛然转头一瞧──没什么特别的。 季盛年瞧她失心疯般的举动,一头雾水,“你做什么?” 她停住脚,站在原地,一直盯着前方,良久,启唇:“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 “…你别说了…” 原本他就觉得背后发凉。 刚刚安慰好自己大白天的没有鬼。 现在季柚珈这话一说,他心里没了底,只想快点离开,余光一扫,公交车准备到站,二话不说扯住她的手臂就要跑去公交站。 今天也太邪门了点… 第十章(前戏巴掌调教男m谢 季柚珈照常先下了公交车。 没走出几步,个人第六感怀揣着囧囧不安,她拽紧了书包肩带。停驻脚步,旋即转过身,撞上了跟在她身后的谢新远。 他害怕的捂住被撞疼的锁骨,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后,弱弱的喊了声:“妈妈...” 第一声季柚珈明显没缓过劲来,再加上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亲眼看清楚他再次开口:“妈妈,早上好。” 才确认刚刚并不是幻听。 他身上套着那件宽大的校服外套,尽管现在天气还算炎热,他也不愿脱下。 回想他和她同班的这两年半里,他似乎很少当众脱下那件外套。有时她就在怀疑,谢新远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体有羞耻症,所以才不愿意脱下外套让别人看到。 事实上也无人在意。 季柚珈是个自私自利又带着恶趣味的母亲,对于孩子的小调情她可以充当情趣,一旦越线,她便会立即摘下所谓“慈母”的帽子,毫不留情地惩罚不听话的坏孩子。 她默许了谢新远唤她母亲的行为,同时警告他,不允许在有第三个人在场的面前或有第三个人听到的风险下叫她“妈妈”。 作为妈妈的乖孩子,谢新远无法拒绝。 这是妈妈给予他的奖励,他应该表示感恩。 他重重点点头,乖巧跟在她的身后。 ... 原以为昨天下午那三人没有等到她,是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的。她已经做好今早进学校被那几人堵在门口的打算和对策了。 出乎预料的是她竟然安然无恙的进入了学校,连那位“陆哥”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来到教室里。 陈疆的座位是空的。 他一天都没来学校。 第二天,也是如此。 第三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座位上的试卷堆成山了。 第五天,季柚珈主动打听了隔壁班级杨楼育的消息,发现他也连续几天没来学校。 一连过了七天,陈疆三人也消失了七天。 心里疑虑重重。尽管那三人不见了,季柚珈的麻烦并没有完全解决——她揣测自己似乎被人跟踪了。 无论是从居民楼走到公交站的那段路,还是到达学校公交站后从车上下来,或是晚上躺在床上,她总感觉黑暗中有一双幽暗莫测的眼睛在角落里死死盯着她。 按理来说,她不应该害怕监视。从前她甚至把监视当作玩乐——在监视他人时,她是如此的。 但当反过来时,她完完全全抗拒。 人都讨厌脱离自己掌控和猜测的事物,先入为主的认为未知等于危险,所以极端的抗拒未知。 季柚珈也是如此。 在三人消失的这七天里,季柚珈翻遍了自己家里的监控回放,怎么也没翻出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 她突然有些后悔,装监控时没在自己的房间内装上监控。她知道像监控这种东西,是最不保密的,一旦安上,意味着镜头后的观众不止她一个人。 她不愿将自己最为私密罪恶的那一面公之于众。 美好和真理的事物往往最禁得起时间的考验,而她不行。 她既不美好也违背道德。 ... 星期六,高三要补课,季柚珈放学后不再像从前那样第一时间就往家里跑。她跑去市中心一直游逛到傍晚,再从市中心慢悠悠地回家。等回到居民楼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季柚珈站在居民楼大门口,抬头往自己家的方向望去,没有光亮,看样子他们都没有给她留光。 季柚珈拎着一袋子的泡面慢悠悠地走进居民楼里。 这里的房子大多年老失修,楼层也不高,只有六层楼,基本上没有安装电梯。 楼梯狭窄闭塞,台阶陡峭,脚踏上去,若是不扶好扶手,极有可能一个不小心跌落下去。 楼梯道安装的是声控灯,其中好几个拐角上的灯已经损坏许久,始终没有人来维修。 季柚珈每踏上一个台阶,都会十分用力地跺跺脚,努力发出声响让声控灯发亮。 连续登上两层。她扶着楼梯扶手,半个身子轻轻靠在上面,跺步声消失,光亮随之渐渐黯淡,她的视线往楼下抛,一片黑暗。 楼道鸦雀无声,最后一抹灯光“啪嗒”关闭。 ... 良久,逼仄的楼道只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塑料袋摩擦声。 又旋即回归平静。 ... 须臾,楼道再次响起的是一阵毫无章法、凌乱的脚步声,但脚步声很浅,完全不足以让声控灯亮起。 脚步很急促,像是在追赶些什么。 ... “抓住你了。” 一道浅浅的女声如幽灵般在纯黑之中飘荡,裹着尸体的凉意弥漫整个楼道。 似乎就缺少了那道吟吟尖锐的女鬼笑声,这条楼道的恐怖气氛即将爆表。 季柚珈故意躲在楼梯一处的拐角,静候猎物。 猎物很识趣,主动掉进了她设的陷阱之中。没一会,一道更黑的高大身影从楼梯处跑上。 见状,季柚珈莞尔一笑。 很好。 终于可以揭秘了吗。 这个爷爸死了、命根烂了的死跟踪狂。 在他即将掠过她身旁之际,季柚珈主动伸出手,狠狠抓住了那人的手臂,用力一扯,让那人无法逃跑。 “砰——” 她感受到那人像是挣扎的动作,想要施加力气之时,眼前骤然天光大亮,那贼人已经直直跪在她的身下。 突然乍现的光线,让她十分不适的眯起眼。 “啧...” 待眼神聚焦,她赫然发现跪在她面前的不是其他人——正是谢新远。 此刻正跪在她的身下,又献出一副乞讨的模样,颤抖着身体,怯怯唤她:“妈妈...” 靠! 季柚珈气的牙痒痒,又怕要是呆在这里不小心弄出什么动静惹这层楼的住户出来察看,看到一个男人正跪在她面前可不好了。她可不想继赵天赐后再成为他们的饭后谈资。 她强压怒气,一把扯过他的手,大步流星踏上楼梯,完全不管身后谢新远的死活。他被突如其来的拉扯,踉跄好几步,弯着腰弓着背被她连拉带扯地爬上了楼梯。 登上她家所在的楼层,她将谢新远狠狠甩到一边,咬牙命令他在这儿待好别乱动,也别发出一点声音。 谢新远像一只仓鼠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发出声音。 瞧见他一副窝囊样,她还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她是死也没想到,这一星期来跟踪她还一直不被她发现的人竟然是眼前的人。 她恶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 谢新远有些委屈地缩了缩身子。 季柚珈拎着一大袋泡面走向门口,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插进锁芯、开锁。 她推开门,试探地往里瞧。 门里一片黑暗,静悄悄的。 她再往里走几步,特地观察了季盛年那间屋子的方向,半晌没动静,她才安心往外走,朝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谢新远打手势,叫他过来。 谢新远小跑过去。 季柚珈扯住他的手臂,用手示意他闭嘴。 两人无声地走进了季柚珈的卧室里。 她将谢新远甩到地上后,立即给自己的卧室上锁。 谢新远摔在地上后,回过神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立马调整好姿势和方向朝她跪着,以表忠诚。 季柚珈才不吃这一套,一个巴掌干脆利落地扇了过来。 他的左脸瞬间被打偏向。 厚重的眼镜被打落,露出那双黑耀的眼睛。 “你是故意的?跟踪我,有意思吗?” “妈妈,妈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我想保护你。” 谢新远手脚并用爬到她的脚边示弱。 “你保护我?”季柚珈被气无语了,捂住额头想要冷静下来,却又不可置否的发出冷笑,“就凭你?”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没有向你请示就自我决定…我有罪,妈妈惩罚我吧…妈妈…” “你犯的错还少吗?” 季柚珈目光冷漠,抬手捏住男人的下巴,手腕微微用力,钳着他下巴的手强迫他抬起头,正对着她。 往日里他常常带着眼睛,缩着脑袋,猥琐的气质让人觉得他是个丑陋油腻的宅男。 可他真正的模样却不是如此。 反而十分的清秀英气。 季柚珈微微发愣,盯着他的脸一时间失了神,肚子的怨气消散了不少。 她玩味般用指甲掐他清秀干净的小脸蛋,谢新远刺痛的抽吸一声,没有反抗。 指甲留下了几道小小的红痕,肆虐的痕迹暴露在她眼前,满足感填满她空虚寂寞的心脏。 眼看她笑了,谢新远也随着笑。 他嘴角弯不过几秒,季柚珈的巴掌又落下了。 他另一边脸印上了淡红色的巴掌印。 他甘之如饴。 “瞧你一副贱狗样。我打你,很爽吧?” 他伸手回握心爱的妈妈打红的手,用自己温热的双手温柔地揉搓她扇红的手心。露出腼腆又迷恋的神色。 “妈妈给我的奖励。我喜欢…”他用那双黝黑的眼眸望向她,像个乞讨食物的小狗狗。 仿佛在对她说── 他还要… 要妈妈奖励的巴掌。 第十一章(微捆绑足交男口女谢 季柚珈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扯到床边,自己就床坐下。 谢新远不会说任何反驳的话,他将头往她大腿上靠,想要像一只小狗撒娇的在她腿上搁放脑袋。 季柚珈选择拒绝,一巴掌拍开他的脸。 “陈疆那三个人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 “真的?”季柚珈微眯眼睛,表示怀疑。 她旁敲侧击过听别人传闻陈疆和杨楼育两人压根不是请了事假,而是失踪了,他们的爸妈报了警,警察都来到学校调查过,只是校方怕事情闹大,下了通知压下这件事,禁止到处传播影响学校声誉。 明明昨天还给她下了警告想要捉她,隔天就失踪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难不成老天也在给她铺路? 想想也不可能。 可当她发现这几天一直在跟踪她的人是谢新远时,她突然产生了怀疑,这男人一直表现出对她有种变态异样的迷恋,那三人的失踪有没有种可能和他脱不了干系? 眼看季柚珈对他的信任产生了裂痕,谢新远害怕地解释道:“没有!我对天发誓——他们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我!虽然...我的确是想把他们怎样来着...” 他竖起发誓的手又怯懦地放下。 “什么?继续说。” “虽然当时我的确是要对他们做些什么,可是那天晚上我陪你到你家后再去往陈疆的住处,就已经发现他不在了...我以为他是去了另外两人的家里,就跑到那两人住处看——发现另外两人也不见了...” “......” 瞧她面色神情有些动摇,谢新远立马乘胜追击,伸出手抱住她的腿,“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其实,是不是他都无所谓,那三人失踪或是死了对于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此番问话她只不过想试探谢新远的底。 现在看来他不止她心里想的那样这么简单。 不过,他平常如此爱装一只“鸵鸟”难不成只是为了好玩? 谁能知道呢。 但他的确激发了她接触他、了解他的兴趣。 季柚珈揉了揉他头顶的发丝,笑道:“我相信你。不过现在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什、什么游戏...” 她站起身,调转方向后,又蹲下身体,从床下拉出一个大纸箱。因为她的房间实在是太小了,连衣柜都放不下,她只能自己准备几个纸箱,将自己的衣服和一些杂物装进箱子里,再将箱子推进床底堆放着。 在谢新远疑惑的注视下,她从装着一堆杂物的箱子里掏出一条麻绳。 她学着记忆中看片里玩捆绑的方式将谢新远的双手背在身后绑紧。因为从没尝试过,捆绑的手法极其糟糕,绳结七扭八歪,尝试好几次,要么太松,只要稍加力气挣扎就可挣脱,要么根本不成结。 最后她只给他的双手留下了蝴蝶结。 很奇怪。 她站在他身后打量着手上系成的蝴蝶结。 不过好歹也捆上了。 谢新远当然知道她在忙什么,即使他不说话,生理上促急的呼吸,微微兴奋颤抖的身体都在告示着他的期待。 捆绑好,季柚珈绕到了他的面前。 她歪着脑袋定睛一看,上下打量乖乖跪在她脚边的男人,半晌才开口:“你,是处男吗?” 谢新远立马应激,生怕她误会了什么,连续重重点头。 “是的!我是处男。” 她笑了。 男人说自己是处男她就要傻傻的信吗? 千百年来男人以处女膜处女血验证女人的贞洁,她常常在想若是没有那张膜、那抹血,女人就不是女人了?她们就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若真是如此,那男人就应该每日每晚找一张保鲜膜磨练一下自己的鸡把,把自己的鸡磨得又尖又利,这样刺什么不会出血?好满足他们每睡一个女人都必要求是处女的愿望。 为何千年来没有要求和规定去验证男人是不是处男? 就像所谓的处女膜或血那样。 男人才是最应该带上贞洁锁的,谁知道那玩意到底捅过些什么。 季柚珈一把扯住他的头发,逼迫他仰望她,“你身上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传染到她可就不好了。 “没有。” 她冷哼下:“你说没有就没有?” 甩开抓住他头发的手,转而脱下鞋,上了床。谢新远也跟着她的动作跪着调转了身子。 他跪在床下,她坐在床上,睥睨着。 房间内沉默须臾。 她先动了身。 季柚珈的双脚毫不客气地踩上他的双腿间,一股重感压在他未苏醒的命根上,脑海里已经脑补她一连串的下一步,谢新远兴奋地抖了抖身子,身体又靠向她的腿挨了挨。 瞧他一副不安分守己的模样,季柚珈不悦蹙起眉头,抬起一只脚缓缓抵上他宽大的胸膛,稍微一使劲,压了上去,将他的上半身压向后。 冷冷道:“我有叫你动吗?” 谢新远冲她露出委屈乞讨的表情,黝黑的眼眸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对不起…” 另一只踩在他肉棒上的腿惩罚性地碾了上去,疼痛酸麻感蔓延他的身体,背在身后的双手用力缴住。 这对他来说,是恩赐。 很爽。 他的肉棒一下就苏醒了,硬物庞大的轮廓在她脚下逐一清晰勾勒。 她用脚勾起他校裤的裤头,另一只抵在他胸膛上的脚顺着他的身体缓缓滑落,落回两腿间,她的脚尖只用轻轻一勾,裤头顺着她的动作被扯下。露出黑色的内裤。 那玩意半硬着,黑色的内裤就要快包裹不住了。 她突然想起他在卡纸上绘画出的性器官,她突然好奇现实里他的鸡把是否真如同他画的那样,雄赳赳的。 她勾下男人最后一条底裤。 那根半梦半醒的肉棒顺势跳出,半立在他腿间。 季柚珈借光仔细一瞧,虽说没有完全硬完,但她已经看出这玩意儿并不小。通体有些发红,特别是龟头处,泛出一股特别的艳红色。 这和她平日里看的男人鸡巴不太一样。 难不成这就是处男的鸡巴? 别的大多数都很黑很皱,恰恰谢新远的很红,包皮也展开了,比起在她认知里恶心的男性性器,她更觉得眼前的这一根是玩具。 鸡巴玩具。 她试探性地用脚贴在他的肉棒上随意撸了一下,温热的,龟头吐出的些许液体粘上她的脚背,黏糊糊的。 谢新远弯下腰,抖动着身子,忍不住舒爽,轻叫起来:“嗯…” “叫什么?很爽吗?”她挑了挑眉,调笑。 他咬着下唇,眼眶里闪烁着些许泪珠,点点头。 季柚珈身子一怔。 他这是在… 勾引她吗? 她莫名有些恼怒,心里谴责谢新远的下作。双脚摩挲他肉棒的动作骤然转变,她脚下一使劲,脚掌踩着他又硬又烫的鸡巴往身下一压,鸡巴被她踩得有些变形。 谢新远脸色旋即而变,痛苦又舒爽的神色在他脸上矛盾挣扎。 同时,她也清楚感受到脚下的鸡巴比刚才还要硬,还要粗大了几分。 是个男m? 季柚珈对SM这圈子说不上热衷,大多只是看过这类型的AV。她的模仿能力不错,发现谢新远有这种属性后,她按照记忆中片里的上位者常对下位者的话语复述到他的身上。 三分钟热度来的快去的也快,季柚珈很快就厌倦了在他身上寻找乐子。 弯下腰扯开绑在他手腕上的麻绳。 又转过身从枕头下摸索出一张卡纸──是他自己画性器官的那一张。 又脱下套在腿上的校裤,袒露自己修长白嫩的双腿。谢新远盯着她的腿,没说话。 举起那张绘有肉棒的卡纸,对上肉棒的主人,季柚珈冲他笑了笑,“你的绘画水平挺不错的。” “谢谢…”谢新远迟钝。 季柚珈靠着墙面对他坐在床上,将那张卡纸随意地甩在一旁,对他缓缓打开双腿。露出被内裤遮住的私处。 “我看你三张都是画自己的性器,那你画过女人的吗?” “没、没有…” 他摇摇头,眼睛却没有从她双腿和双腿间移开。 “过来。”她说。 床很小,他只用挨上床沿边,朝里探探身子就可以碰上她。 季柚珈主动脱下了内裤,露出她的私处。阴阜的毛发经常修剪,所以毛发很稀疏,最多也是顶端有,下面的两瓣干干净净的。 谢新远盯着她的私处,忍不住又向前探探身子。 见状,季柚珈勾了勾红唇,引诱道:“舔我,你愿意吗?” 他二话没说便应下:“我愿意!” “那就试试看。” 男人闻声低下身,将脸凑近她的双腿间,看着红嫣还在不断冒淫水的小穴,心痒痒的,他伸手掰开肥嫩的两瓣阴阜,露出被淫水润湿得亮晶晶的阴蒂和阴唇,还有极小粉嫩的穴口。 他再也忍不住,伸头吻住了女人的小穴,温热柔软的唇瓣在触碰阴蒂的一瞬,刺激得季柚珈头皮发麻,顿时娇吟了起来:“嗯…啊嗯……啊…” 男人听到了女人娇媚动人的呻吟声,鼓起精神,卖力地伸出舌头舔弄她小巧的阴蒂,挑逗、吮吸,穴口吐出甜腻的淫水和他的灵活的舌头搅弄,发出淫靡的啧啧声。 舌头上的凸起滑过季柚珈脆弱敏感的阴蒂,爽得她小腿紧绷,脚趾蜷缩,眼神迷离恍惚:“好舒服…啊啊啊……好爽、好……嗯……嗯哼…” 快乐的感觉将她溺毙,她失控地拽住被她夹在两腿间耸动的脑袋。身体抽动,挨着不太结实的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男人的一只手顺着她平坦柔软的腹部往下滑,落到湿漉漉的阴阜上,随着舌头上激烈火热的动作,他的食指缓缓戳进小小的穴口之中,突如其来的硬物进入,小逼不适地夹紧了男人的手指。 紧致柔软的肉穴内壁包裹着手指,男人另一只捏着臀部的手向外用力掰开,试图让穴口大开,好让手指插入得更深。 谢新远在此刻的动作有些粗鲁,趁着穴口放松,一根手指直冲内壁,修长骨感的手指在小逼里四处抽插、扣挖,挖出黏稠透明的逼水。 “噗嗤噗嗤——” 舔弄、抽插的声音和女人放肆的娇喘声充斥房间,她能清楚感觉到逼仄的房间温度逐渐上升,不知是因为温度的上升还是因为难缠的快感冲袭,她上身慢慢浮现出淡粉,刘海被额前的汗水浇湿,黏糊糊的粘在她的脸上。 季柚珈眼眸迷迷糊糊中笼罩一层薄薄的水雾,她如浪潮推波的鱼,随汹涌的浪花涌动,一浮一沉,沉溺于窒息的海水中,嘴唇张开,不断吸取新鲜空气。 男人忘情的吃咬凸肉,抽出黏满逼水的手指,多添中指,双指合并迅速插入小逼里,两只手指在黏糊糊的逼穴里转动、扣挖,时不时弯曲向下顶弄内壁里凸起的软肉,逗得季柚珈耸动瘦弱的肩膀颤抖:“啊哈…等等!嗯……好酸…好麻……” 闻言,男人确定了方位,转动双指弯曲,直攻软肉部位顶弄,巨大的抽插水声响起,季柚珈小腹酥麻,双手无助地抠抓身下的柔软的空调被,因为房子不太隔音,想到这个家里还有另外三个人。她努力咬住下唇,可舒服爽快的呻吟声还是止不住涌出。 男人舌头叼着阴蒂轻轻用牙齿轻磨,酸痛的快感霎时如电击感蔓延全身,冲涌脑壳,季柚珈被激得腰肩直躬,小腿抽搐着上抬,眼里一白,抖着身子上了高潮。 随着她的一声失控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哈……”肉穴内壁死死咬住他的双指,一股温热的透明淫水从他的指缝尖穿过,从淫靡的尿道口口中吐出,随后浇湿男人高挺的鼻梁,还有的滴落在被蹂躏凌乱的被子上。 一分钟后,季柚珈才从窒息爽快的性高潮中脱离,除了屁股依旧被男人抬着,上半身已经在一阵混乱中从墙上慢慢滑落到床上,她的脊背和硬邦邦的床严丝合缝。 她不停的喘息,丝丝口液从未闭合的唇角流出,打湿了贴在脸颊的黑发。 男人食髓未满般松开双唇,双眼死盯着还陷入小逼里的双指,玩味的缓缓抽出,指腹上的粗茧有意无意的划过内壁,引得女人又抖了抖身子。 男人将满是淫水的大手搁在臀肉上轻捏,白嫩的臀肉顿时被她自己的骚水沾湿。 男人静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季柚珈,微微起身,俯下身子牢牢罩住因高潮后无力的她,湿热的热气轻柔拍打在她微红的耳尖,熟悉的声音落下:“喜欢吗…”他问。 季柚珈喘着粗气,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舒服,比她自己动手或者用其他小玩具快乐多了。 做爱还得靠真人,现在连鸡巴都没有插入,她就爽得不行了。 第十二章 两人喘着粗气,一个躺在床上、一个靠着床边稍作休整。 季柚珈闭上眼游离许久,感受到床边的动静才慢慢睁开眼睛,定睛一瞧,谢新远正在她旁边自慰撸管。看样子十分可怜。 恶趣味上来了,她就想犯个贱。缓缓抬起一只因为高潮还隐隐发麻的腿,脚背轻轻一勾,搁在他的脸下,勾起他的头,强迫他转过脑袋面对她。 欲望难以发泄,谢新远眼眶发红,脸上还沾上了刚刚舔弄她的淫水,泛着光,看起来淫荡极了。 “我给你的赏赐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得不行...我好开心...” “开心什么?” “我做梦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这...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她噗嗤笑了声,收回腿,捡过床上的内裤穿上。 忽然觉得谢新远也挺有趣的,他这人说起话来,有种魂穿莎士比亚戏剧的感觉。 让她不得不想起很久以前她看的莎士比亚的戏剧《仲夏夜之梦》里,赫米娅在面对父亲要求她嫁给狄米特律斯的压力,表达出对狄米特律斯的厌恶的那句话。 ──“我向他皱着眉头,但是他仍旧爱我。我给他咒骂,但他给我爱情。我越是恨他,他越是跟随着我。” 只不过后来狄米特律斯照样喜欢上了其他人。 人的情一直很难长久的。 她也不求谢新远会跟她多久,一天或是一个月亦或是一年,除了欢愉上的快乐可以给她带来,他的喜欢对她来说一无是处。 不过,现在玩玩倒也行。 生活总要添些乐趣。 “你刚刚口我的技术挺不错的,帮人口过?”她冲他挑眉,眼皮一撩,眸若点漆。 有点当鸭子的天赋。 毕竟逆来顺受的,很能忍。 “没有,其他人都不喜欢我,一直以来我连朋友都没有过……”谢新远抬起手捻了捻被打湿的刘海。刘海很长很厚,遮住了他的眉毛,刘海尾一直长到刺到他的眼睛。 平日的气质实在是太猥琐了,根本没有人愿意正眼看他。现在仔细端详,季柚珈发现他皮肤实在是白嫩。 光光滑滑的,没有一颗痘和痘印。眼尾微微上挑,目若朗星,唇白齿红。 他忽而侧过身,回眸冲她露出一副清澈的笑,语调漾起几分开朗,“不过还好,现在还有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无论未来怎样我只会跟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季柚珈的眸光微黯。 眼皮微压,她面无表情地掠过视线。 他在期待她的回答,可季柚珈闭口不言。 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 一丝怅然在他心脏撩过,扬起的嘴角在沉默下缓缓落下,他略微失落地扭回身子,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下还直立的粗涨的下体。 季柚珈撇着嘴,不知在思索什么。 … 刚刚冲动没过脑子,莫名其妙把他扯回家,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好。身上黏糊糊的,她格外的想洗澡。 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撇在她的房间里吧? 她生性多疑,信不过他。 兀地,季柚珈想到了什么,用手点了点一旁勤劳苦干的谢新远,打断他的动作:“你不热吗?” 谢新远下体的鸡巴涨的难受,季柚珈不为他处理,只好自己为自己消解,现在她突如其来的打断,他恹恹张口:“还、还好。” 明明汗水都把他额前的刘海浸湿了,还嘴硬说不热。 非要套着那件宽大臃肿的校服外套撸管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散步都讲究轻装上阵呢,他倒好非要反着来。 季柚珈不解,拉了拉他校服外套边边,嘟囔道:“你这外套多久没换了?我怎么感觉天天都看见你穿着它。” “换、换过的。外套有两件,一样的。都是干净的。” 他解释。 “我看你身材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瘦小,为什么非要穿这件不合尺码的外套?” “因为舒服才这么穿的。而、而且在学校里,不是都要这么穿吗?” 什么鬼舒服? 季柚珈嘴角抽动,无言以对。 “我一直在想,你衣服下的身材真正的模样是如何的。” 谢新远盯着她的眼睛,表情有些木讷:“……啊?” 只一声“啊”,没了下文。季柚珈略感疑惑的注视着,他沉吟不语。 见他没理解到她的暗示,季柚珈愤怒地甩开他的外套,撇撇嘴。 鸡巴实在是硬的发痛,谢新远转过身,背靠床沿,手套在直直立在他腿间的硬物,撸管的动作很粗鲁,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他一味地抓着鸡巴上下撸动,快到要搓出火星子。 季柚珈趴在床上,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低眸注视他身下的一举一动,感受到她的目光,谢新远像是得到了鼓舞。 情绪高涨。 抓着鸡巴的手又快了许多。 大概自我娱乐十多分钟,他才艰难地在她的注视下射精,浓稠的精液从龟头一涌而出,很多、很稠、还有点腥。 狭窄的房间顿时喷涌着石楠花的味道,季柚珈嫌弃的捂住鼻子扇风,赤脚踩在地上,将窗子打开,通风散了这个味道。 谢新远十分不好意思,烫红爬上了耳尖,脑袋低垂,“抱歉…” 不过看在他刚刚舔弄她这么卖力的分上,季柚珈也没在说些什么。拿过书桌上的一包抽纸丢给坐在地上喘气的他后,盘腿坐回了床上。 谢新远动作缓慢地抽出纸将自己手上和肉棒上的精液一点点擦干净,再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射过精的鸡巴很快就软了下来,他抽起裤子,将它遮住。 暗示行不通,季柚珈便换条路,选条他情愿走的。 “把外套脱了。” 命令他。 谢新远身子一怔,第一次在面上表现出抗拒的神色,他蜷缩起身体,背对她,像一只落魄的鸟,迟钝颓废地摇晃脑袋,表示拒绝。 他不要,她偏要。 越是抗拒她越要看。 愠色地重复: “我叫你把外套脱了。” ... 谢新远挣扎片刻,还是脱下了外套,从他僵硬的四肢季柚珈看出了一丝麻木。 这衣服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让他如此不愿意袒露? 季柚珈在心里做出了无数个假设,可当他完完全全脱下时,心里所有假设都被轰然推翻、碾碎。 眼前赫然浮现两只伤痕累累的手臂,小臂内侧的疤痕尤为多,一道、一道纵横交错,有深有浅,疤痕有新有旧,最为扎眼的是左手掌侧面稍微靠近大拇指处一侧的手腕处,拿出横着一道粗长狰狞的增生疤痕,像一条丑陋的紫粉色的毛毛虫。 她眼底闪过错愕。 谢新远感受到她的目光正盯着他那道伤痕,他眼神飘忽地把左手背在身后,不让她继续盯着。 他低垂脑袋,眼皮耷拉,神色悲凉,支支吾吾:“别看那...丑。” 季柚珈心里不禁泛起忐忑,咽咽口水,睫羽微颤,愕然道:“这些疤痕...是什么回事?” “......” 他不愿回忆手上的每一笔伤痛,这些记忆对他来说是肮脏污秽,是不可触碰的污点。 季柚珈下床,紧锁眉头,款步绕到他的身侧,睨视他,乍然,她俯身揽过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谢新远慌了神,试图扯出手,却被她反手扣住。 季柚珈瞅着他手腕那条疤痕,又瞟了跪在地上的谢新远,他表情略微奔溃,咬牙吐出,“求你...别看,不要...” “你自杀过?” 谢新远只剩悲凉,他不再挣扎,挫败地垂下脑袋,紧绷的手臂脱力般耷拉着被她拽在手上,心如死灰,“是。我自杀过。我一年前曾想着就这么一了百了就好了,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意我,哪怕我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死了一切都轻松了。可是我没想到我明明割得这么深、血流了一地,我却还能活着,当我发现我睁开眼是一地的鲜血和剧烈的疼痛,便确信——活着、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我痛恨自己,活得如此失败,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所有人都讨厌我、唾弃我!把我看作垃圾,随意丢弃捉弄我...我就连死也难以如愿。而这条疤痕是我糟糕人生的印记,我恨它,我看到这条疤痕我就想吐!” 谢新远和她不同,从他身上,季柚珈更多嗅到的是极致的自卑和偏执,像阴湿冰冷的下水道里发臭的垃圾。 无人在意,所有人都嫌弃。 她松开了他的手。 他面对着她跪地颓败。 房间里是死一片的寂静。 ... 窗外灌进冷风。 谢新远在寂静中忽然开口,阴恻恻的。 “不过,我有其他的地方想给你看。” 说罢,他迅速脱下自己的短袖外套,将自己的身体展现在她的面前。 季柚珈瞳孔紧缩,震惊不已。 他十分得意地主动向她展露自己小腹上的痕迹——上面是狰狞扭曲的刀疤,疤痕很深,像是一刀刀尖刃缓缓划破他的皮肉,露出血腥鲜红的骨肉。他以刀痕在自己的躯体上刻字,尽管刀痕有些扭曲凌乱,她还是一眼看出那两个字——柚珈。 她的名字笔画尤其的多,他却一笔一划都未曾缺少。 他的身体是残缺的,但眼前他向她袒露的神情是何其的满足。 他望向她,眼里氤氲缠绵的痴迷。这一刻他不再是空洞萎痛的残木,身体上的残缺让他更加生动和完整。而季柚珈则是润泽滋补他的潺潺涓流,因而生机,又对她望而生畏。 第十三章 “陈疆死了?” “对啊,尸体昨天才被找到,都通报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只死了他一个?” “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男的。对了,其中一个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现在学校都不让我们乱传。” “怎么死的?” “当然是被人杀的啊,看通报说还是个女的,真不愧是女战士,拿下三杀,太牛了。” 原本坐在季柚珈前面的贺佳鸢闻声转过身,凑热闹,她压下脑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唉唉唉,你们知道吗,这凶手好像也是我们学校的。” “谁啊谁啊?”坐在季柚珈身旁的周锦好奇询问。 女生、她们学校? 季柚珈缄口无言,她的脑海突然蹦出一个人的名字。 “你们没注意通报上的名字吗,她开头姓蒋,我们年级文科班有个长得挺不错的女生而且成绩很好,之前还和陈疆有过矛盾,她也姓蒋,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来学校了,虽说我们学校的确不咋地,但她可是我们这届里最有希望考上六百分的学生。有人传她就是那人。” “如果是真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因为三个贱男人浪费了自己的前途,太可惜了...这个世道真说不过去,说好恶人自有恶人治的呢?都是在放他爹的狗屁!”周锦气愤道。 “只是挺可怜那女生的,若不是陈疆那傻逼犯贱去招惹人家,估计现在都在好好备战高考了,前途一片美好。”贺佳鸢也忍不住唏嘘起来,“我就说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能带来霉运,一点好处也捞不着!” “就是就是!” ... 没想到是蒋悦薇杀的。 季柚珈猜测了众多个可能,就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就贺佳鸢的话来说,她值得有更好的未来。如今却因为三个恶人入狱。 但若是她不这么做,那三人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一丝悔恨。 不。 哪怕他们已经死了,也不会想到会悔恨,他们只会憎恶蒋悦薇凭什么要因为这件“小小的事情”杀了他们。 在他们眼里强奸、殴打、侮辱一位女性,利用她们与生俱来的善良和博爱蒙骗、欺骗她们,用来满足他们下流犯贱的性欲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毕竟这样的事情很多很多。几乎每天都会发生。 反正每个这么做的人最后都会安然无恙,所以他们根本无所畏惧,谁能拿这件“小事情”要挟他们呢? 无论怎样,他们自信地认为他们罪不致死。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过于自信,社会没有做审判他们、惩治他们的工作,但受害者做了。 他们罪有应得。 但这又何其的可笑和悲哀。 那若是以后呢?不是所有人都是蒋悦薇,也不是所有的罪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治。 这个社会仍然会循环反复,强奸、暴力每天都会发生。不能逼迫每一个受害者成为蒋悦薇,她们本就不应该成为。 季柚珈慢慢地看着蒋悦薇在学校的痕迹被慢慢抹去——光荣榜地名字不断更新,只是再也没有出现她的名字,放在教室座位上的书本一时间清空。就好像她从来没来过。 但时不时在校友群和网上转发的吃瓜聊天记录里的视频,她仍然能看到蒋悦薇的身体,只是她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姓名,视频的标题被打上“学生妹”“萝莉”“白虎”或是其他,她成为了人们中的国产自拍女主角。 - 自从火锅店倒闭后,季柚珈一真都没找到小工,好在托朋友的推荐下她进了一家烧烤店里打夜宵小工。 工资不高,但好歹能补贴她自个儿的生活费。 从下午放学就要到店里工作直到晚上十二点。 这件事她没和季父季母说过,反正他们也并不在意她的死活。 从初中起,季柚珈的生活费都是自己争的,季父季母一分钱都没出过,前几年季柚珈年龄小,社会上不怎么能接受童工,现在好多了,大部分小工她都可以接触到。 … 忙活一晚上的季柚珈好不容易有了小憩的时间,穿着暗红色的烧烤店工作服从店里的后门走出,绕到店门的小巷中,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昏暗的小巷子中乍然窜出一簇火苗,小火苗点燃了烟头,须臾,昏暗里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星。 “季柚珈?” 季柚珈闻声转过头,光亮处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季盛年。 季柚珈两指间夹着烟,嘴里吐出圈圈烟雾,眉头微蹙,心里十分不满季盛年叫她的称呼。 “你就这么直呼你亲姐姐的大名,有没有素质?”季盛年走到她的身边,季柚珈抬起手详装要打他,他没好气地拍开。 “你不是说你不是季家的孩子吗?还说什么姐姐。” 她轻笑:“谁叫我和你的血管里流着同样的血,我就算不想认,也不得不认。”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怎么在这儿?” 话落,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的穿着,疑惑道:“你在这家烧烤店工作?” “知道还问。” 季柚珈夹着烟,手腕轻轻一晃,抖下了烟头的灰烬。 繁星点点,夜沉如泼墨,前不久刚下过雨,空气中飘满着尘埃的味道,雨后的夜晚温差并不大,但依旧有些薄凉。 季柚珈不顾衣服会被弄脏的风险依靠在黝黑湿润的墙体上,两指间还夹着一根燃半的烟,燃着星火的烟,淼淼飘起一缕白烟,风倏然袭过,哪里还见有白色烟影,倒是那本是点点星火更亮了起来。 昏暗之下,她微张丰润的双唇,白茫茫的雾气便捉急的从红艳的唇中流出,雾气徐徐向上爬,没过多久白雾便笼罩于季柚珈那张看似无害的脸庞。 烟味在空气中飘渺,钻进了季盛年的鼻尖,他讨厌烟味,漂亮的眉头一下紧皱起,嗓音清冽:“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刚刚。” 她漫不经心,压根没把季盛年放在眼里。 季盛年被她满不在乎的态度惹恼了,咬牙切齿地夺过她指尖的烟,二话不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星火消失在暗色中。 “抽什么抽,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还学会抽烟了?还有做姐姐的样吗?” 劳累一天的季柚珈没有和他继续吵闹的心思,如今他在她眼前这般耍横的模样,她就当作小孩的玩闹。 缓缓收回悬在半空的手,双手怀抱着臂,侧着首,眼皮一撩,一股玩味的眼色凝视他:“你刚刚可没说要认我这个姐姐啊,怎么现在又认了?” “你管我!”他气愤地撇过头,像一只傲娇的花孔雀。 “你不会抽?” “当然!我才不会抽那玩意,对身体不好。况且爸妈也不让我抽。” 季柚珈轻笑,又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和烟盒,娴熟地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啪嗒”,火苗再次在昏暗中窜出,点燃了叼在她嘴上的烟体。 季盛年盯着她,带着怒色,想要开口呵斥,思索一番,却又强忍压下。 就算他说了又怎样,季柚珈就会听吗? 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 “随便你!你要想抽死那你就抽吧!抽死了更好!我才不会管你呢。” 他还在嘴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她头都要炸了。季柚珈盯着他张张合合的嘴,怎么看都令人厌烦。 就不能安静些吗。她想。 她抽出深吸一口的烟,左手拎着烟体垂落到大腿,右手倏然朝季盛年的方向一伸,趁着他没注意,猛地抓住他的头发,朝着她自己的方向用力一压,季盛年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压得踉跄,高挑的身体迫不得已的压下半分。 两人的脸霎时间贴近。 他的瞳孔微震,眸中只剩下季柚珈脸的倒影。 两人的双唇紧贴,季柚珈将含在嘴里的烟试图渡进他的嘴里。 季盛年愣住了,嘴巴没开,从季柚珈嘴里吐出的烟在两人嘴间弥漫。渐渐的,他震惊的瞳仁中她的脸模糊起来,被烟雾笼罩。 眼看他完全不接招,季柚珈顿感没劲,松开拽住他头发的手。 “还真不会抽啊...” 嘴巴都不张开一下。 季盛年像个被石化的雕像,没有一丝动弹。 烟雾萦绕在他脸庞,却遮不住他已经木楞又震惊的神情。 烧烤店传来呼叫季柚珈名字的声音。 她将烟扔掉,应声跑了进去,也不管身旁已经傻掉的季盛年。 第十四章 终于干完晚上的小工,季柚珈全身酸痛,告别店里的同事,换身自己的衣服后离开了店。 走出店门没多几步,她便一眼瞧到了蹲在对面马路上的季盛年. 她走上前去,好奇询问道:“你怎么还在这。” 肉眼可见的季盛年的身体一僵,埋着头盯着地上,没说话:“...” “在等我?” “没有。”他闷声道。 “没有就没有吧。” 季柚珈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可没那么多功夫和他磨合。 不过她可发现了,她这个弟弟在她面前耍小性子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 说完话,她眼神也没给季盛年施舍,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的方向走去。 现在已经处于深夜,除了三五成群结伴到美食街吃夜宵的团伙外,大街上基本没什么人。静悄悄的,深夜温差大,寒风阵阵呼啸,刮过季柚珈的身体,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校服短袖,风打在身上,实在是刮骨的疼。 在这寂寞的深夜,除了呼啸的风,她还能听到在她身后小小的脚步声。 不需要转身,她也能猜出是谁。 “跟着我做什么?” 身后的脚步骤然一顿,似乎在犹豫什么,须臾,一个高大年轻的身影大步流星赶上前,三步跨到了季柚珈的身侧。 他的语气带有小小的埋怨:“谁说我跟着你了?回家的路就是这一条,还不让我走了?” 季柚珈只是笑笑,再次没了声,她打开手机查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不过好在烧烤店和季家并不远,徒步走个十几分钟就到了。 两人沉默寡言并肩走回到家门,在季柚家掏出钥匙要打开门时,季盛年扭捏又严肃的开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他侧脸用双眸认真注视她的眼睛,想要逼出她眼里的一点情绪,他想要获得她的窘迫和尴尬,哪怕一星一点也好,盯了半晌,他只能从中窥到如死水般的平静,这些平静像泥潭将他淹没、窒息。 季柚珈:“什么什么意思?” 他愤恨扭过脑袋,咬牙嗔怪:“你!你少给我装傻!是嫌戏弄我还不够多吗!” 她的样子十分认真:“我真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季盛年差点就信了。 “就、就刚刚...”他强忍心中尴尬窘迫的情绪,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在小巷子里...你亲了...” 他的脑海猛然闪现在小巷子里两人嘴对嘴渡烟的画面,他的脸红得发烫,他撇开脑袋,还是无法吐出那一个“我”字。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怎么看都不应该出现那一个场景,季柚珈是他亲姐姐,两人如此暧昧越界的举动是有为天伦的,若是让认识他们两个人的朋友或者亲戚看见了,传到父母耳中... 他无法想象那个后果,也不敢想。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 他一句“在小巷子里”瞬间点醒了季柚珈,她如梦初醒般:“哦,你说的是那个。亲了你,是这样的。怎么了?害羞了?” 她承认得如此干脆,仿佛在述说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为什么她就能坦然轻松的面对他,留下他一个人尴尬挣扎。 季盛年的内心顿时不平衡起来,火冒三丈:“你!你!你不要脸!” “我什么时候要过脸了?”季柚珈满脸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们是姐弟!怎么可以做出那件事?!” “你不说我不是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那你现在叫声姐姐来听听。” 季盛年看清她脸上浮现的戏谑的笑容,顿时恍然大悟。 她压根不会因为这件事感觉到任何羞耻和尴尬。 他再次顿悟,季柚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戏弄、逗耍他,在她眼里他只是解闷的玩具,说不上是她的弟弟,所以心里才不会觉得这件越界的事情是禁忌的。 可他明明早知道季柚珈就是如此的人,他还是往她挖的坑里跳。 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都快连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你!”季盛年只觉得眼眶有些酸酸的,点点热流缓缓在他眼中堆积,“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逗我!” “不就是两张嘴碰了一下吗?有必要说的跟世界末日似的。我还没嫌弃你呢,你倒好整得像我占了你天大的便宜,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季少爷。” 碰一下? 在她眼里刚刚的事情就只是碰一下而已? “好好好!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跟你说的了。”季盛年率先拍开她按在门锁上的手,打开房门,赌气地猛冲进房门里,还不忘立下誓言,“季柚珈!以后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留下莫名其妙的季柚珈独自站在门口,她盯着男人摔门的背影愣了好几秒。 嘴上吐出两字:“有病。” 回到房里的季柚珈拿出换洗的衣物走进浴室里,解锁手机查看谢新远给她发来的消息。 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幅画,画的是季柚珈的阴户部位。 季柚珈边看边含笑脱下衣服。 从那天过后两人顺理成章的加上了联系方式,时不时通过微信联系。 季柚珈平生最大的恶趣味就是挑逗看起来单纯的人。 昨天,她故意通过微信询问谢新远还记得帮她舔逼的那一天吗。 微信那头的谢新远停顿了两分钟才发来“记得”两个字。 紧接着她打了一连串的字发送:【那你应该还记得我的小逼是什么样子吧。】 谢新远:【怎么了?】 【那你帮我画一张我的,和你给我的卡片的样式一样的,按照你记忆中样子画,画完拍照给我看。】 她像颁布命令那般吩咐谢新远。 没想到一天他就画完了,技术很好,廖廖勾勒的几笔,那私密处的画作已经成型了。 季柚珈没再回复谢新远,将手机随手扔在洗手台上后走进花洒下。 洗完澡推开门,迎面撞上了走来的季盛年,他手臂上挂着睡衣,在瞧见湿润着头发从水雾走出来的她,不可抑制的闪过错愕,随即快速撇过了眼神。 季柚珈和他打招呼,他只埋头绕开她走进浴室,一句话也没理她。 季柚珈插腰联想起到他刚刚进门前说的话,轻哼了声:“好啊臭小子,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 季盛年走进浴室里,挂好换洗的睡衣,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后,瞥眼突然瞟到洗手台上亮着屏幕的手机。 他扯住裤头的手一顿,刚刚使用浴室的只有季柚珈,不用想这台手机也是她忘拿出去的。 要不要现在拿给她? 他犹豫须臾,视线控制不住地往亮着屏幕的手机上瞟。 罪恶的小心思在作祟,尽管知道偷窥别人手机内容是不道德的,但季盛年转眼一想,之前季柚珈在家里装了监控拍下他们一家他还没说什么呢。 现在她不小心把手机落在这,说不定他可以找出她保存的那些视频然后删掉。 季盛年缓缓松开扯着裤头的手,转去拿过洗手台上的手机。 手机屏幕停留在刚刚她和谢新远没来得及退出的聊天页面,季盛年拿在手上,原想着退出后去查看相册,但当视线聚焦在手机屏幕上时,他的手停住了——聊天页面上赫然呈现两人的聊天,还有一张对方发来的照片。 他的脑子像是出现故障的智能机器,一时间无法运作。 困难的将聊天记录逐一捋清后,季盛年的呼吸刹那间急促起来,他双眸微眯,握着手机的手力道紧了几分,手背上的青筋凸出。 照片上的画作是他亲姐姐的小逼。 饱满的、漂亮的形状,绘画上就连阴户上的阴毛都清楚描绘了出来,栩栩如生。 仿若季柚珈此刻亲自在他面前张开了双腿,在他眼前展现她的私处。 季盛年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照片。 良久,他抬起手指,戳了戳屏幕——将那张图片转发给自己,又怕季柚珈发现,谨慎地在她与他的聊天页面上给那张已经发过去的图片点了删除。 这样她就不会知道了。 ... 做完这一切,季盛年十分心虚地退回到和那人地聊天页面上,按了关机键。 迅速将自己全身扒光,然后心神不宁的躲在花洒下冲洗。 很快吹干头发的季柚珈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了浴室里,走到浴室门口敲门喊道:“我手机落里面了,快帮我拿出来。” 片刻,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股湿漉漉的雾气争先恐后的逃出,只见一只手拿着她的手机递了出来。 季柚珈接过后忍不住调侃:“哟,我亲爱的弟弟还害羞呢。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何必这么拘谨。” “......” 浴室里头的人没说话。 季柚珈撇撇嘴,腹诽这小子真小心眼。 感受到门外没了动静,季盛年颓败的靠在了门上。 闷湿的水雾压在他的身上,附在他换好的睡衣上,此刻他的身体又潮又热,催促着他下体的复苏。 第十五章(微h想着姐姐自慰射精 卧室内,低沉色情的喘息声回荡半空。 干净的床上,相貌清秀的男人半退下裤子,露出涨红的肉棒。 季盛年身下的肉棒和他本人的长相和气质实属不符,肉棒大且粗,上面还布满许多青筋脉络,一路攀升到龟头上,看起来狰狞又可怕。 一只白皙的大手紧握住身下气势逼人的粗肉棒,随着动作粗暴的撸动,肉棒的主人暗暗发出难耐的粗喘气声。马眼上不断因兴奋而渗透出的爱液沾染鸡巴柱体全身,在头顶灯光的照映下,粗大的肉棒仿佛透着光。 手上撸动鸡巴的动作幅度更加大了些,手每每从龟头迅速向下撸到底时,都会和他鼓鼓囊囊的子孙袋撞击发出激烈的“啪啪——”声,跟他不加掩饰的喘息声相呼应。 空闲的手握住手机,手机屏幕上亮着一张黑白的小逼画。 小逼的主人是他的亲姐姐。 此刻涨硬的鸡巴正为他的亲姐姐跳动着。 “啊...嗯...”他猩红眼睛,实现未曾从那张照片上移开半秒,他的脑海里跃现季柚珈真是的小逼,饱满滑嫩的阴户包裹着艳红湿润的阴唇和小穴。 若是他亲手掰开,便可以看见因为紧张而吞吐张合的穴口,沾着湿粘的淫液,吐出腥甜的味道。 也许他会亲上去,或是疯狂的嗅闻姐姐的小逼味道。 将自己的唇、脸埋进姐姐温热湿润的双腿间,如果她喘息,他会卖力地讨好舔弄,用自己温热的舌头舔弄她突起的阴蒂,直到亲眼注视她到达高潮。 脑海里意淫的一切都被他一帧一帧构成完整的片段。 可是他想象不到自己亲姐姐完整真实的身材的模样,他想将自己看过的AV女主角的身材往上套,可无论怎么拼凑,他都不满意。 不。 这都不是他的姐姐。 手上撸动的鸡巴涨得爆炸。 他干脆将手机放在身前得床上,自己调换姿势,跪在手机前。他对着自己姐姐的小逼疯狂撸动他的鸡巴。 上身的睡衣有些长,总会时不时往下滑遮住阻拦他的动作,干脆他叼着衣摆的下端,泛红着脸颊,垂眉盯着身下的图片。 右手罩住自己的肉棒,将龟头吐出的液体涂满鸡巴全体,手和鸡巴摩擦带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他咬住衣摆,身下不断堆积的兴奋快感刺激着他发出声音。 “额...嗯...” 促急沙哑的。 情欲缠绕他全身,染红他的眼眶。 两种情绪在他脑海里相互搏击。 一种在狠狠斥责他自己——你疯了?她可是你姐姐,血浓于水的亲姐姐!你怎么能对她动这层心思?!现在还敢想着她的小逼意淫自慰!你就是一个禽兽! 另一种声音则反抗着、自暴自弃着——对!他就是一个禽兽!他无耻的对自己亲姐姐的小逼起了性欲,他的鸡巴可耻的硬了!他不仅对姐姐硬了,还想着姐姐的逼自慰... 他真的的快要疯了! 手上撸动肉棒的动作快到只剩残影,他咬着衣摆的头随之缓缓抬起,脖子青筋暴起,额头热汗渗出,闷哼声不断从牙齿咬紧的衣物中深处,一声痛苦又愉悦的闷哼声蹦出,季盛年仰起头闭上眼。 手中的肉棒顶端喷射出一股浓稠白色的精液,精液一股又一股涌出,大部分都被放在他腿下的手机接下,从视觉上看就好像是他射到了黑白色的小逼照片上——射到了他亲姐姐的小逼上。 淫靡的画面刺激他的大脑,一时间他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禁忌的假设。 ——那现实里...姐姐会允许他将精液射到她的小穴上吗? 季盛年颓败落寞的靠在床头,松开衣摆,喘着粗气打量身前一塌糊涂的景象,他扯出一抹苦笑。 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在卧室响起。 “季盛年你真是疯了,竟敢对自己的姐姐有这种想法...” 他辱骂自己的不耻,已经完全没有脸面去想怎么面对季柚珈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虽然他的确好色,可之前都有没有像现在做出如此越界的事情。 而且他深知这次的自慰比往常还要兴奋,直到现在他还没有缓过劲来... 翌日清晨,今天是周日,季盛年早早的透过窗户注意到季柚珈走出居民楼,他忙不择路地穿上鞋追赶上去。 “你要去哪?”他拦在季柚珈身前,面色闪过微妙地尴尬。悄无声息地从柚珈的脸上移开视线。 想到昨天疯狂的举动,他实在是很难同之前那样从容镇静的面对季柚珈。 眼前总会时不时浮现那张黑白的小逼画。 而心里又总有一个声音在反复提醒他这是他亲姐姐的小逼。 “......” 季柚珈斜他一眼,绕开他,径直往前走。 季盛年转身对着她的背影大叫一声。 “你站住!” 季柚珈故意当耳聋,沉吟不语埋头前进,“......” 季盛年被她治服了,也迈开腿追了上去,他跟在她身旁继续追问。 “我问你话呢!哑巴了?” 这下,季柚珈终于停下了脚步,昂首对上他的目光,一对上他的眼睛,季盛年瞬间没了底气,略微囧色的撇开脸,减少和她的对视。 她忽而扬起一抹邪恶的微笑,从口袋掏出手机,解锁,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道熟悉的男声在两人间播放。 ——“季柚珈!以后我再理你我就是狗!“ 季盛年毫无防备的倾听到自己昨晚夸下的海口,顿时感觉自己的脸蛋火辣辣的疼。 他像个一点就燃的鞭炮:“你什么意思?你竟然偷偷录音!” 录音很短,停止播放后,她将手机收回口袋:“不是录音,只是从监控里提出的音频罢了。” 他不解:“监控?你不是拆了吗?” “是拆了没错。”她歪着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冲他狡黠媚笑,“可是谁说我只安了一个?” “季柚珈你有病吧!” “先别说其他的了。昨天你发的誓要不要遵守一下?小狗狗。”她抬起手,用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不出预料的被季盛年一掌拍开,她也不恼火,真跟逗狗似的调戏他,“叫两声给姐姐听听。” “你想得到美!” “错了。你现在应该要叫两声,对吧?狗狗。”她摆摆手。 “.......”季盛年倔强的撇过脑袋,一副“死也不干”的气势。 就知道他玩不起,季柚珈嘟囔着怀抱着双臂。 吐槽道:“不叫拉倒。我才不会养像你这样不听话的狗。” 他倒是机灵起来了,快速转移话题,扯到他最开始追来的目的:“你到底要去哪?” “你还管上我了?”季柚珈白他一眼。 季盛年端详她的打扮,联想到昨天碰到她的那副模样,猜测:“你要去烧烤店?” “......” 她默认。 季盛年莫名其妙就炸了:“你傻了吗。你已经高三了,不好好备战高考打什么工!” “不打工我明天就活不下去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不愁吃不愁喝?季大少爷。” “什、什么意思?爸妈他们生活费给得很少吗?” “走了。迟到要扣钱。”季柚珈懒得和他废话,伸手推开他,“好狗不挡道。” “等会。”季盛年抬手要阻拦,奈何季柚珈完全不搭理他。 他只好着急忙慌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她口袋传来震动,季柚珈停驻脚步,掏出手机一瞧,诧异道:“哟,季少爷可真豪气,没事给我转什么账呢。还一千块,爸妈知道不得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这是我自己的奖学金,不是爸妈给我的钱。你收着吧。”他赶上前解释。 季柚珈笑了笑干脆地点下了收款后,继续往前走。 “你干嘛?”季盛年被她弄蒙了。 “打工呗。” “我不是给你转了钱吗?” “转了,那又怎样。我可没说我不去打工。” “那你还收?” “不是你叫我收的吗?” 再说了,钱不收白不收。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季柚珈!” “拜拜。”季柚珈只留下一道无情的身影。 季盛年望着她头也不回的身影,气得牙痒痒。 深知现在就算追上去也无济于事,季盛年转身想要回家,可刚一转身,眼前突然一黑,一股酸麻罩上他全身,片刻没了挣扎的力气。